皇兄: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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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被硬生生打断,胸中尚有些不快:“夫人有话就快说罢,朕和谢瑾都忙。”

    谢瑾见她神色还有些紧张不安,温声安抚:“不忙,先请夫人喝口茶吧。”

    “多谢殿下……”

    谭瑛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而后深吸一口气,伏在了地上:“谭瑛是女子,但自幼受父亲言传身教,习儒术仁政,兴行王道,可我却为了一家之私助纣为虐,与先父之志逐渐背道而驰,实乃惭愧……还恳请皇上与瑾殿下开恩,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

    第36章 帷帽 本非笼中鸟,是为蒙尘珠。……

    翌日傍晚, 刑部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随后耿磐与刑部一众官员,跟着司徒钊一道走了出来。

    “丞相大人,一路好走, 不送。”耿磐朝他鞠躬一拜。

    司徒钊耷拉着眼皮, 面色瞧着不甚好。

    耿磐这两日虽未对他动刑, 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却硬逼着他看了两日两夜的案卷,折磨得他不能安歇片刻。

    他想强撑起精神,可此刻连狠话都发作得有气无力:“耿磐, 你且记着这两日的账……!”

    耿磐一笑:“是, 下官一定谨记在心。”

    司徒钊抬脚又往下走了一步, 不想两腿一软,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他一阵晕头转向, 又恼羞成怒:“来人, 本相的大辇呢?”

    耿磐抱拳朝天一拜,难得正色凛然道:“十六人的宝辇乃天子所乘座驾,丞相如此僭越招摇,就不怕日后您的判文上再多加一条罪名么。”

    司徒钊觉得他这话说得蹊跷, 拧眉不快:“本相今日既能踏出你刑部大门, 又何罪之有?”

    话音未落,一辆相府的马车驶来,在刑部大门前停下。

    司徒钊先不屑与刑部这帮人计较, 甩袖要走,就见司徒烁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 六神无主般地冲了过来:“父亲!父亲,您总算出来了——”

    司徒钊没好气地瞪道:“多大点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司徒烁的愁容拧巴得像根胖麻花:“父亲有所不知, 趁您这两日在刑部,谭瑛那毒妇居然勾搭上了谢瑾!眼下……全乱套了!”

    “什么?”司徒钊一震,险些没站稳:“她做了什么!”

    司徒烁气喘吁吁:“她不知天高地厚,今日竟敢去了长昭殿,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公然指认您早年间盗用文章拜帖入仕,还说您贪赃枉法、货贿公行……北党那帮人便趁机造谣,说您是欺世盗名之徒,难当一国之相重任!父亲……”

    “她、她是不是疯了?!”

    司徒钊气血上涌,咬牙逼出这几个字。

    可他没敢说出口,这实则是他心头多年来的忧患。

    他当年抛弃发妻,费尽心思骗娶比自己小十多岁的谭瑛,只因她是前丞相谭闵之女,对自己的仕途大有裨益。

    可他后来拼命藏着她,无非又是嫉妒她的才华,她一介女流,事事比自己有主见,文章篇篇作得比自己好。

    连当年令他在南方文坛名声大噪的几篇诗文,皆是出自她的手笔。

    自他登上相位后,便益发怕被人知道,自己这堂堂丞相起势出名,靠得竟是家中一个女人!

    “父亲,现今该如何是好……皇上虽还未说什么,可南党中已有官员要与您划清界限,这节骨眼上,要是谢云的旧案再压下来……”

    司徒烁眼底也滋生出恨意:“说到底皆是那谢瑾干的好事!当日孩儿便不该让他轻易离了相府!”

    司徒钊当下如雷轰顶、气急败坏,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他只恨不得杀了她!

    ……

    “谭瑛!!”

    谭瑛正在屋内收拾行囊,便听得司徒钊从外头气冲冲地回来了。

    司徒钊正要踏进房门要找她算账,可还未踏入,殿前司的佩剑就挡在了他的下巴上:“丞相大人,吾等奉命随护谭夫人左右,还请您离她和小少爷三丈之外远——”

    谢瑾早有准备。

    怕谭瑛出宫后会受司徒父子迁怒,有性命之虞,便向裴珩讨了殿前司的几名侍卫,随身保护她。

    司徒钊看向泛着冷光的剑刃,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恶盯着房内的谭瑛狠狠骂道:“你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谢瑾他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不守妇道,枉顾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恶意污蔑本相!”

    谭瑛再懒得再逢迎讨好,此时也没有一滴眼泪可落,淡漠理智中透着一丝悲悯之情:“并非是帮谁,老爷心中应当明白,我与老爷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我年少懵懂,才一朝踏错,如今不过是各归其位罢了。”

    她一身轻装没带多少细软,又去抱起孩子:“和离书我已替老爷拟好,金银田产我分文不拿,我只想带走灿儿,还望老爷好聚好散,前程坦荡。”

    “莺莺啊莺莺,好一个前程坦荡……本相半生的心血一朝毁于你手,你撂了摊子就想走?”

    谭瑛心头掠过淡淡的悲哀,忍不住纠正道:“莺莺并非我原本的字,父亲在我及笄时为我取过表字,乃唤琼珠。”

    本非笼中鸟,是为蒙尘珠。

    “你……!”司徒钊气得无话可说,还未明白她这两句话里的深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抱着孩子,在殿前司的护送下离开了相府。

    ……

    马车从相府驶出,最后穿过半个建康城,停在了东堤码头。从建康往东边而行的船只,都会暂时停泊在此地。

    阴风晦朔,吹得岸边的船只一阵飘摇,益发衬得四周行人匆匆,游子失意。

    司徒灿已趴在谭瑛的肩上熟睡,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下了马车,正欲登船,就在码头的一侧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微微惊愕:“皇……”

    裴珩与谢瑾都带着帷帽,遮住了面容,打扮得如同路人。可因他们二人生得高挑,又气度不凡,在人群中还是很扎眼,谭瑛一眼就认了出来。

    谢瑾先上前一揖:“夫人此行是打算去哪儿?”

    谭瑛将孩子先放回了车上,而后福身答道:“打算回临安老家。父母双亲俱已不在,不过尚留了几亩薄田在,可图谋生计。”

    “临安的确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听闻从前谭相便是在临安求的学,成了一代贤相。”谢瑾又温声道:“可夫人为何如此着急离开建康?”

    谭瑛无奈一笑:“今日长昭殿上,我已将我所知道的都说了,证据也都一一呈交。我已与司徒钊和离,离了司徒府,建康城中没有我们娘俩的落脚之地,只能先回老家,再做打算了。”

    裴珩在旁冷不丁地说了句:“没了司徒府,还可以有谭府。偌大一个建康,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地。”

    谭瑛失神一愣。

    他的话虽粗糙直白,可却令她回忆起自己年少时,未曾敢与人道的一番志向。

    她嫁人后曾无数次想过,自己若是男儿身,何必委身嫁于庸夫,将心血和期望都倾注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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