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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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上?

    是啊,自己就算不是男儿身,那又如何呢?

    谢瑾听言微诧。

    他透过帷幔,也不禁看了眼裴珩,略微思忖后,又含笑对谭瑛解释道:“司徒钊的罪名要一一落到实处,还有许多繁琐稀碎的工作要做,刑部没有人手忙不过来,吏部中又多是南臣,往日就与他勾结甚深,不好入手。夫人若是愿意的话,可否在建康再留一段时日,权当是帮帮这位二公子——”

    裴珩听谢瑾这么点自己,没当面反驳,大掌沿着他薄薄的脊背往下,滑进腰带里,旁若无人地一勾。

    谢瑾闷不作声,好像已经习惯,没将他的小把戏当回事。

    此时,江风徐徐吹拂,如涟漪般掀起了谢瑾面前青色的帷幔,那副温润玉面若隐若现。

    裴珩一眼被吸引,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拨开了自己檐下的纱幔,欲睹真容。

    谢瑾忽也流转眼波,隔着帷幔间那道拂动的缝隙,与他对视——

    江鸟在空中盘旋不止,风浪似乎骤停了。

    有人的心亦在此刻不慎漏了半拍。

    回过神时,谭瑛已跪在地上,朝他们行起大礼:“谭瑛何德何能,能得二位公子赏识,此等恩情,当竭力报之。”

    ……

    回宫途中。

    裴珩见他摘下了帷帽,心绪才算彻底稳下,颇有兴致调侃道:“怎么留下谭瑛,成了帮朕了?难道这一切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这位大公子的主意谋算?”

    谢瑾将帷帽收好,放在腿上:“铲除奸佞,肃清朝堂积弊,是为了二公子长远筹谋。”

    听他说是为了自己,裴珩眼尾笑意要藏不住了:“是么,可朕怎么觉得,眼下的便宜都是让大公子占的。司徒钊一失势,南党瓦解,康怀寿不早晚得骑到朕的头上。”

    “皇上欲有所作为,理清朝政,势必要先扭转眼前的党争局面,司徒钊此等好权小人长久以来德不配位,便是根源。”

    提到康怀寿,谢瑾的神色还是稍稍严肃了几分:“老师并非司徒钊之辈,他是个淡泊名利的儒学士,年轻时他曾受人举荐,本有机会扶摇直上,可为了研究经文奥义,他一心扑在学问上,天命之年才在仕途中暂露头角。老师能做北党之首,凭的并非是肮脏龌龊的手段,而是才学德行。”

    “德行?”

    裴珩想起了先前西阁纵火的案子,心中冷冷发笑,别有意味道:“或许康怀寿藏得深呢,瞒过了所有人,也瞒了皇兄你。”

    谢瑾懒得与他争口舌之快,忽取下自己腰间的那枚金玉双龙令牌,向裴珩递了过去。

    裴珩见他要归还令牌,眉头一紧,便有气忍不住要蹿上来:“朕背后说康怀寿一句都不成了?谢瑾,你真是——”

    谢瑾一愣,也很浅地笑了下,解释道:“谭瑛暂时在城中客栈落脚,近段时日我得常常出宫,与她商对事宜。所以想用这个和皇上换一枚方便出宫的令牌。”

    裴珩这才知道是误会了。

    自己太过心急。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他一时赧然尴尬,干脆从腰上一把摘下了自己的皇帝金令,不太情愿地递了过去:“不必换了,两块你都先留着吧。”

    第37章 人情 “皇兄,朕想亲你。”

    司徒钊从刑部出来还不到两日, 就又重新进了去。

    不过,他这次并非是被请,而是被捕。

    是日不设早朝, 裴珩益发懒起。

    这几天夜里都闹得凶, 过了辰时他才舍得起身。

    他正慵懒地穿衣, 望了眼榻上人,语带嘲弄地说起此事:“朕这相父也是叱咤朝堂十数年的人物了,居然连这短短几日都撑不住。就算没了谭瑛,他府上也里养了一大帮谋士门客,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净是些落井下石之徒。听闻司谏院那边已收到了近百封弹劾揭发的折子了。”

    “墙倒众人推, 破鼓万人捶。”

    谢瑾坐在龙榻上,也斯文地拎起外衣套上, 不足为奇道:“他凭强权和卑鄙手段做上南党之主, 终究维系得不稳。除了曾经的谭瑛,和他的儿子司徒烁,其他人未必都是真心待他。”

    裴珩挑眉一笑:“这么说,皇兄从他的内宅撬人, 这一招还真是釜底抽薪啊。”

    说着, 他从衣桁上取下了玉腰带,顺势塞给了谢瑾。

    示意让他帮自己穿。

    谢瑾握着明黄腰带的一端,一怔:“平日你不都是自己穿的么?”

    “朕好歹是一个皇帝, 偶尔也想尝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滋味。”

    裴珩弯腰,眯眼凑近看他, 别有深意道:“皇兄,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你应该为朕做的么?”

    谢瑾听出了他话里“讨债”的意味。

    这一次, 裴珩的确是毫无保留地偏向了谢瑾。

    裴珩未必对司徒钊这个相父有多少真心依赖。而且司徒钊势败,他往后不必在朝中轻易受制于人,还能从中分得一部分权力,利大于弊。

    可毕竟十年多来司徒钊与他关系紧密,瓦解党争从南党先下手,于他这个曾经被南党一手扶持起来的太子爷来说,也更需要魄力。

    裴珩锱铢必较。

    他“欠”他的人情债,是一定要算明白的。

    谢瑾默然会意,便稍稍挪动身子,坐到龙榻边,伸出双臂从后面去抱住了裴珩的腰,侧过脸,耳朵也不由贴近。

    裴珩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呼吸一滞,就感受到谢瑾的手掌沿着腰带,似有若无地环过自己的腰,仿佛亲密无间地抱着。

    “好了。”

    裴珩还有些意犹未尽,垂眸看他时,声音莫名低柔了几许:“皇兄……”

    谢瑾:“嗯?”

    他们彼此之间仿佛升腾起一阵温情和爱欲——是在近来无休止的纵情欲望之外催生出的,虚无缥缈,不切实际,又蠢蠢欲动。

    裴珩直直盯着他的唇珠,毫不遮掩地说:“皇兄,朕想亲你。”

    这是他在谢瑾身上,唯一没有如愿以偿的地方。他几度在他们最快活的时候试探入侵,可谢瑾从来都是严防死守。

    只能在他欠自己债的时候,提出这个看似过分的要求。

    他迫不及待,一把捏住了谢瑾的下巴,却还是被谢瑾迅速偏头躲开了,拒绝了亲吻。

    裴珩拧眉不快,又想将他的脸强掰过来。

    就听得谢瑾几乎贴着他的脸,退而求其次地在自己耳边哑声为难说:“下次,我不穿了,可以么。”

    他答非所问,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可这句话还是一下将裴珩眼下所有的期待给填满了。

    谢瑾用最清冷淡漠的口气说着这等下流事,比那些蓄意勾引的风流手段都不知要欲上多少倍,撩拨得裴珩心绪大乱。

    “真的?”裴珩拼命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嗯。”谢瑾的语气依旧很淡,面颊却微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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