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吻别: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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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湜也问他:“为什么送这个?”

    他顺手将她的发丝挽过耳后,他的眼睛望着她,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竟然看起来有一点湿,他只是说,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但宋湜也好像懂了这个笑意之下的潜台词,她从他这里得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耳钉,而祝京南是个非常从一而终的人,这副耳钉比起他们的婚戒,要更有纪念意义。

    她笑起来,眼睛宛如一弯月牙:“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的不仅仅是这对耳钉,和他的这一趟人生旅行,她也很喜欢,并且觉得非常值得。

    他们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之后,宋湜也接到了蔡思言的电话。

    算算时间巴黎是凌晨两点,她们之间联系频繁,却很少打这种时间的电话,这通电话来得蹊跷。

    宋湜也在听见蔡思言哭声的一瞬间就清醒了。

    “阿也,你在香港吗?我想来找你。”

    祝京南搂住她的肩膀,哑声问她怎么了,宋湜也也有一点茫然,蔡思言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只想快一点见到她,在她们经常聚会的丽景花园。

    宋湜也匆忙地穿衣服,祝京南见她焦急,出言稳住她:“有什么问题等见了面说清楚,总有办法解决的。”

    宋湜也点了点头,只是在接到蔡思言电话的一瞬间她心里很乱,飘过了许许多多个乱七八糟的念头。

    丽景花园在浅水湾,是宋湜也和蔡思言以前经常在一起聚餐的地方,钟煜朗总会在某个地方突然出现,宋湜也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和钟煜朗有关。

    套房的房门打开,明明是阳光最充裕的上午,整间屋子却一片昏暗,蔡思言脸上挂着泪痕,头发凌乱,是宋湜也从来没有见过的狼狈。

    她一见到宋湜也,就立即扑上去拥住她:“阿也,你终于来了。”

    祝京南俨然成为这个场面的第三者,他往后退一步,不欲打扰两人叙旧。宋湜也便也回头:“我跟言言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回家好吗。”

    祝京南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点头说好。

    看酒店的居住痕迹,蔡思言并没有在这里住多久,一只行李箱摊在客厅里,里面的东西凌乱。

    宋湜也在沙发上坐下,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蔡思言,她默默地去冰箱给他们拿矿泉水,不复刚才的失态模样。

    矿泉水递到宋湜也手上,一阵刺骨的冰冷,宋湜也趁机抓住蔡思言的手,迟疑一声:“言言”

    蔡思言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麻木的眼神闪过一丁点转瞬即逝的亮光,宋湜也知道她是在忍,但忍不住,她趴在宋湜也膝头,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阿也,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很多事情就这样突然发生,打得人措手不及,宋湜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就像说书人编撰故事,每一个圆满结局之前,都会有一个必须要跨过的难关。

    跨过就好了,跨不过,故事里的坎坷曲折,被迫一笔勾销。

    钟煜朗是四个月前出事的。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四月,乍暖还寒的时节,杜乐丽公园的郁金香和樱花同一时间盛开,蔡思言在这样一个季节永失所爱。

    宋湜也握着她的手,看见她有了那么一丁点光的眼睛重归于灰白的颜色。

    情绪崩溃之后的蔡思言露出一种平静,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

    “我后来一直想,他应该很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一直瞒着我。”

    “那天我们一起去卢浮宫看展,出来就是杜乐丽公园,你去过的,你知道,春天的时候特别美。他站在我面前,说要拿相机给我拍照。”

    “我们之间就隔了十步,就十步。”

    钟煜朗毫无征兆地倒在她面前,蔡思言站在原地愣了一秒,她冲过去,握上那只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相机镜头碎了,玻璃碎片割着她跪在地上的膝盖。

    蔡思言到现在都记得她那时候有多疼,那种钻心的疼不是来自血肉,是直达心脏最深处。

    从她知道钟煜朗生病,到钟煜朗离开,总共不过三个月时间,她在九十天里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人一天比一天消瘦,她什么都不能做。

    蔡思言说,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一年之前,钟煜朗从香港远赴巴黎,在那座一天要接待将近五万人次的城市找到她,一切看似都很顺利,他们谈了大约半年的恋爱,向所有人正常的情侣一样,他们相爱,争吵,重归于好。

    蔡思言在想,她这一生到这里就足够圆满了,也许不久后他们就会结婚,他们约定过不要孩子,那就这样自由地相伴度过余生。

    钟煜朗是唯一一个让她真正动过相伴一生念头的男人。

    “你记得他手臂上有个纹身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问他他也不说。”

    直到在医院里,他说那一串拉丁文是她的名字,他说特别美。

    蔡思言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割她的心,一寸一寸的疼,她的脑海里翻涌过那短短一个月的一幕幕场景,好像一切都是惨白的。

    十八岁,他将她的名字烙印在自己身上,这样就算一辈子了。

    “阿也,我特别后悔你知道吗?我觉得我没有辜负任何人,只有他,阿也,只有他。”

    钟煜朗离世之后,蔡思言带着他的骨灰回了香港,除了钟煜朗的母父,没有通知任何人。他们在钟煜朗为了和蔡思言结婚跪了三天的祠堂见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钟煜朗的母亲直接昏了过去。

    蔡思言不记得自己说什么,只知道她似乎是应该道歉,她一直在道歉。

    但好像也没有人要怪她,所有人都沉浸在钟煜朗死亡的悲伤中,那七天里,每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蔡思言想,也许所有人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是对的。

    只是等她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来不及了。

    钟家主系只有钟煜朗一个孩子,本来应该有一场盛大的追悼会,他生前是那样显赫张扬的一个人,竟然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方式离开。

    他没有入钟家祠堂,是钟煜朗的堂姐出面,向长辈们阐明了钟煜朗很早就准备好的遗愿。

    他在山上买了一块合葬的墓地,他说如果自己足够幸运,死后就和蔡思言合于一坟,如果她后来和别人相伴一生,那他身边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他永远会等她,即便是死后。

    他先走,就算是探路了。

    那几天在香港,钟家除了钟煜朗的堂姐,没有人跟蔡思言说过一句话,他们并不承认他们的恋爱关系,当她仿佛是空气。

    蔡思言不在乎,她什么都不在乎。

    钟煜朗说他们正式地在一起过,他没什么遗憾,他把所有的遗憾都留给她了,留她一个众叛亲离的人孤零零面对无尽的长夜。

    蔡思言在香港留到钟煜朗的骨灰下葬,她每天晚上睡得都很少,知道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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