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吻别: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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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褪黑素之后逼着自己入睡,因为她知道他会入梦,她希望这个梦境会长一点,最好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蔡思言是呕醒的,大量的褪黑素聚集的催吐物质让她的胃翻涌着,那一夜无眠,他没有回来,就是再也不会回来。

    第八天,蔡思言乘坐班机回巴黎。

    她没有给任何人递消息,咬着牙过了这几个月,她撑不住了。

    蔡思言的情绪再一次崩盘:“阿也,他说他会陪着我的,他为什么可以先走呢?”

    “我没有家人了,也没有钟煜朗了,阿也,我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会抛弃我对不对?”

    一直到蔡思言停止叙述,向她问话,宋湜也才从这一句句事实中回过神来。

    怎么会呢?明明两个月前多多过生日的时候,蔡思言和钟煜朗还约定要给宝贝做一辈子的干妈干爸,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蔡思言也一句异常都不曾表露。

    宋湜也原以为自己对于死亡这件事达到了一种近乎机械的冷漠,那些经年的繁华,也就是一场泡沫而已。可是等到大脑开始处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麻木不仁。

    语言的冲击力比人预想中的要强许多。

    宋湜也觉得她浑身的肌肉都在疼痛,却找不出一个真正的痛源,是那种难以觉察却又深入骨髓的,一滴一滴渗进血液里。

    钟煜朗也是她的朋友,他们有十几年的交情。

    但宋湜也现在顾不上自己伤心,她知道自己过后还会有时间去处理这个情绪,但蔡思言没有,她快要扛不住了。

    宋湜也把蔡思言搂进怀里,轻声安慰着:“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也没有用,但至少好过沉默。

    晚上熬到很晚,蔡思言失眠了,她于是也陪着从夜晚到天明。

    她知道这会是一场亘久的阵痛,当人们以为自己忘了的时候,痛觉神经敏锐地工作起来,又把以为走出来的人频繁带回那间昏暗的屋子。

    “阿也,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任何人了,任何人。”

    她爱过一个足够热烈的人,往后再出现任何人,都比不过记忆力那团火。

    此刻的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无言的拥抱更有利于传递宽慰,宋湜也跪在地上,她一直抱着蔡思言,等到自己都觉得腿脚酸麻了。

    蔡思言平静了一些,眼神木然。

    宋湜也问她:“你想喝点酒吗?”

    蔡思言说:“太好了。”

    蔡思言住的房间楼层很高,足以看到太阳从湖对面升起来,晨光先是红色的,将整个江面都染红了,渐渐归于无色,照在人脸上,瞳孔隐隐有些疼痛。

    至少她们还有机会看日出,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蔡思言拿着易拉罐和她的酒杯碰了碰,啤酒的气泡涌上来,落在指缝间,干了以后很黏腻。

    她说钟煜朗不喜欢喝这种酒。

    蔡思言说完这句话,又哭了出来,她无时无刻都会想到钟煜朗,她生活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将来都会被他的阴影填充。

    宋湜也被她说的鼻头一酸,她想起少女时代每一次的叛逆,他们的战利品是钟煜朗从父亲的酒庄里偷出来的名酒,他是一个很懂得品酒的人,并且适度,从来不过量。

    为什么是他呢?

    宋湜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甚至开始痛恨所谓天命,就这样刻薄地苛待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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