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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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下来。

    大昭将士出征,妻子都会送上一枚亲手缝制的平安符,保佑丈夫平安归来。她和谢骥成婚那三年曾绣过四枚。

    良久,她轻轻开口:“沙场凶险,我祖父就是在北境丢了性命,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只能立衣冠冢。谢骥是为国出征,阿兄赐一枚平安如意扣予他罢,平安符我就不绣了,想来御赐之物定比我绣的管用。”

    “好。”宁知澈抿了抿唇,“你安心,谢骥熟悉北境地形,与你祖父一样用兵灵活注重方略,只是缺些历练。朕这回派定国公同去,有定国公坐镇,谢骥又生了副铁打的身子,应不会有事。”

    苏吟打量了宁知澈身上一遭,这才想起自己从未为他绣过任何东西:“回宫后我给阿兄做两身冬衣罢,等入了冬刚好可穿在身上。”

    宁知澈知道那三年苏吟曾为谢骥做过不少衣鞋,唇角瞬间一扬:“你要给朕裁衣?”

    “嗯。”

    宁知澈唇边笑意更深了些:“宫中有御衣司,你的手娇贵,只做一身给朕便好了。”

    苏吟看出他眼里星星点点的欢喜,笑道:“那我再替阿兄绣两个荷包,一个绣龙腾祥云,阿兄上朝议政时戴,另一个绣竹马绕青梅,阿兄在寝殿戴。”

    华曜纵是不去看父皇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心里已甜得开了花,若非自己昨夜差点被掳去北狄,只怕下一瞬便会被亲爹命乳母速速带离此地。

    就这样罢,这样便很幸福了。

    华曜在心里默默想着。

    前世那些事只她一个人记得便好,不要叫母后记起来,更别让父皇知晓。

    她也想做一回被父母一同呵护长大的姑娘。

    就像谢嗣音一样。

    *

    因北方战事将起,此番秋狝短短五日便结束1了,御驾在第六日启程归京,费了十日抵达宫城。

    宁知澈一回宫便召宣平侯和兵部尚书进御书房议事,临出门前不顾华曜挣扎将她从苏吟怀里抱走,命乳母将孩子带去侧殿,末了将苏吟扛去床榻:“你已寸步不离守了晞儿十多日了,如今回了紫宸殿,绝不会再有贼人将她掳走。孩子有的是人照看,你好好歇一歇。”

    苏吟抬眸瞧他:“那你何时回来?”

    “怕是要夜里了。”宁知澈捧住苏吟的脸,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上一回在碧山温泉还未尽兴,这十多日晞儿又与你我同睡。你歇一觉养养精神,等朕回来。”

    苏吟知他憋得难受,轻轻点了点头。

    宁知澈用指腹摩挲她的脸:“睡罢,朕等你睡着了再走。”

    苏吟方才与孩子笑闹时不觉得困,此刻躺上柔软舒服的锦褥,迟来的倦意一点点将她裹住,缓缓阖上了眼。

    坐在床沿的男人不知何时已起身轻步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远。

    四周愈发昏暗,暗到极致时,又渐渐升起些许暖黄的烛光。

    苏吟看见自己身穿一身嫁衣,端坐在床榻上,眼前站着同样穿着大红喜服的谢骥。

    芙蓉暖帐,龙凤花烛。

    这幅场景与四年前她嫁入谢府的那一日极为相似,只是谢骥瞧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虽仍俊朗不凡,但明显已年过三十。

    是……梦?

    苏吟眼睁睁看着谢骥俯身欺向坐在榻上的那个自己,一个又一个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和脖颈上。

    红衣坠地,墨发交缠。男人一边吻着,一边近乎疯魔地一遍遍倾诉思念:“好想你,吟儿,我好想你……”

    “你摸摸,我没叫别人碰过,一直在等你。”他攥着女子玉白的手一寸寸抚过自己的身子,直至握住那一处,一双桃花眼瞬间失神,喃喃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眼前场景靡艳至极,苏吟有些崩溃,想不通自己怎会做这种梦。

    榻上的女子连言语都被颠晃得破碎:“你当真……愿将定北军的兵权……还给晞儿?”

    苏吟顿时怔住,在下一瞬听见谢骥沙哑的嗓音:“陛下安心了,你才能安心。我有何不愿?”

    榻上女子闻言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谢家无后,你是想收养一个嗣子还是与我生一个?”

    谢骥唇瓣几度张合,最后低低道:“生子如过鬼门关,你年纪不轻了,还是收养罢,孩子也没有多重要。我回来前服了避子汤,日后也会记得喝。”

    榻上女子又是一默,忽而抬手探向他的脸。

    谢骥如年轻时一样主动低头贴过来,在她掌心蹭了蹭。

    榻上女子轻声道:“我会尽力对你好。”

    谢骥眸光温柔:“我知道。”

    ……

    苏吟心中五味杂陈,脑中一遍遍回荡着两人方才的对话声,还未等她缓过来,画面骤然一转,满屋喜庆的红瞬间褪去,变回她熟悉的谢府正屋布景。

    苏吟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窗边发呆,听见谢骥半跪在她面前轻声问道:“吟儿,到底怎么了?”

    窗边女子静了半晌,低下了头:“我……有身孕了。”

    谢骥整副身躯瞬间僵住,眼中闪过狂喜、慌乱、忐忑、担心,唇瓣不停颤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通红的桃花眼紧张地看着她。

    “大夫说我身子养得很好,胎象也稳固。”窗边女子低声道,“既然不小心有了,便生下来罢,但无论是男是女都只生这一个。避子汤和羊肠都无法确保我不怀嗣,待孩子生下来,你恐怕得饮一剂绝子汤了。”

    “我今日就喝!”谢骥喜极而泣,伸出手臂似想将她扛起来,却又克制收回,最后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将她搂紧怀里,喃喃道,“孩子,我也有孩子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爹爹,”他微仰着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到近乎虔诚,“也会誓死效忠女帝陛下,不叫你为难。”

    窗边女子眸光动了动,缓缓伸手拂去他眼角的泪。

    ……

    苏吟怔怔看着这一幕。

    梦见嫁谢骥和怀胎已够荒唐了,她不愿更不敢妄想女儿坐上皇位,怎会做这样的梦?

    但话说回来,宁知澈疼晞儿疼到了骨子里,将女儿推上皇位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恰在此时,屋中的光线在一瞬间变得昏暗,窗外一片沉沉夜色。

    苏吟看见谢骥从后抱住桌边正在插花的女子,薄唇流连在她颈上,右手不安分地下滑,哑声道,“先帝的忌辰已过去了。吟儿,我想要……”

    听到“先帝的忌辰”五字,苏吟脑中霎时“嗡”了一声。

    这几个荒唐又没头没尾的梦好似在一瞬间联系了起来。

    梦中的谢骥已不容反抗地将另一个她抱回了罗帐,苏吟听着里面久久不息的靡音,浑身微微颤抖。

    这几个梦里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吓人,根本不像是幻梦,简直令人心底生寒。

    她不禁扪心自问,若谢骥真的执意不肯再娶,在宁知澈走后痴痴守了她十几年,甚至还要一直等下去,她会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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