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自救指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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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叶妜深反而气愤的想要让他滚出去,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忍受傲慢,冷漠,自以为是的宫循雾,承受他的威压和为所欲为,被他伤害的狼狈不堪。

    而现在宫循雾竟然悔悟了,口口声声要叶妜深教给他,却依然傲慢自以为是的令人发指,叶妜深凭什么要听他的翻过此章,毫无芥蒂的教他,就像从前种种都不存在?

    “你出去吧。”叶妜深翻过身背对他,他现在没有力气吵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吵架,宫循雾帮他善后,照顾他也尽心尽力。

    如果不是宫循雾,他接触不到御医,没准要吃更多的苦。

    宫循雾不想跟他反着干,走到门口却又不想离去。

    他虽然没有指望叶妜深感动的痛哭流涕,但至少应该有个笑脸吧。宫循雾心底生出一点气急败坏的情绪,感觉自己真的黔驴技穷了。

    叶妜深半天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身发现宫循雾正面对着门一动不动了,看上去像是罚站。

    “你回来。”叶妜深忍不住唤他。

    宫循雾很听话的回来了。

    “我想洗澡。”叶妜深从受伤到现在流了很多汗,虽然身上没什么无法忍受的感觉,但一想到跟刺客近距离接触过,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宫循雾不准:“鞠御医说不行,其实你现在很干净,昨晚我帮你擦过。”

    他眼神很快速的扫过叶妜深身-体:“擦的很干净,无一遗漏。”

    叶妜深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如果长时间与宫循雾纠缠下去怕是会折寿,但又没办法,离开宫循雾没准儿死的更快。

    叶妜深无话可说了,于是问他:“若琊呢?”

    宫循雾顿时警惕起来,叶妜深总是对柳轻盈和若琊这种身份卑微的人关怀备至。

    宫循雾觉得柳轻盈和若琊平平无奇,他想不到他们身上有什么能够吸引叶妜深注意的特征,难道身份低位更惹人怜惜?这上头他根本不占优势,宫循雾心情变差:“他不在。”

    门被轻轻扣响,紧接着推开一条缝,若琊鹿一样的眼睛在缝隙出现,他轻声说:“妜公子,小人为您炖了梨水。”

    叶妜深看了眼宫循雾,片刻后说:“谢谢你,进来吧。”

    若琊推门进来,把炖的梨水盛出来一小碗,很贴心的舀了一勺,走过来自然的喂到叶妜深嘴边。

    宫循雾从他手里拿过瓷勺和瓷碗,把勺里的梨水倒回碗里,搅了两下放下勺子,碰壁发出不客气的脆响。

    宫循雾鸡蛋里挑骨头,很刻薄的说:“你炖的太生,他不能吃。”

    “不生。”若琊瞪圆眼睛,不死心的要接过碗证明给叶妜深看,被宫循雾随手撂到了旁边高几上,刁难道:“你切的梨块大小不一,小的熟了大的没熟,大的熟了小的就炖烂了,端走。”

    若琊完全被吓懵了,他僵硬的端起高几上的碗,叶妜深于心不忍:“没关系,我喝一点梨水吧,看起来很甜。”

    若琊刚要端回来,无意中对上宫循雾的目光后又退缩了,老老实实的端着炖好的梨水离开。

    叶妜深没看见若琊跟宫循雾之间的眼神互动,还以为若琊伤心了。

    他叹息一声,宫循雾说:“宫屹胤已经回宫了。”

    叶妜深不意外:“我早有预料。”他不能亲手杀掉宫屹胤,那便没有敢杀,也没有要杀的理由。

    “你母亲与我商量过,她说叶家承受不起皇子的命。”宫循雾解释:“我昨日就该亲手解决了他。”

    他其实更想直说:或许我比你母亲还要在意你。

    但是他没这个自信说出口,叶妜深一定觉得他敢杀只是有为所欲为的底气。

    “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叶妜深回味了一下,感觉有点白眼狼,于是加了一句:“我没有要你为了我与皇上闹得兄弟阋墙的意思。”

    若琊又推开门:“沙鸥让小人传话,皇上来了。”

    叶妜深一瞬间想了很多个皇上来的理由,为三皇子宫屹胤撑腰报仇,为宫盛胤的立府宴被毁问罪…从前就有流言传到皇上耳朵里,想到此处,更像是来让叶妜深滚出祁王府。

    毕竟他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与祁王厮混穿出流言?上辈子的自我厌弃又全都回来了,叶妜深脸色变的惨白。

    皇上不同于传旨内官,没有人敢拦,也没有人拦得住。

    若琊刚说完没多久,连反应对策的时间都没有,皇上就已经亲自推门进来了。

    宫循雾和叶妜深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叶妜深侧躺在床上,宫循雾坐在床头,手臂呈保护姿态圈着叶妜深的肩膀。

    皇上也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在床边的软椅上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第53章 第伍拾叁章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沉默持续了很久, 叶妜深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在想今日结果,从开始他便被动, 此时此刻若宫循雾有担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时间渐渐流逝, 宫循雾并未开口解释, 只是握住了叶妜深的手,摆弄着叶妜深自然弯曲的手指,十指紧扣后才不动了,心满意足的捏了捏叶妜深的手指。

    皇上的目光在他们的手上, 和宫循雾的脸上转换了两次,然后盯着宫循雾, 兄弟二人无声息的对峙。

    皇上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皱纹的手, 知道自己老了。幼弟出生时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胞弟,他毫无保留的付出了作为兄长的关怀,和超出兄长的关爱。

    虽然名义上是兄长,但在先皇驾崩后的日子, 他担得起一句如兄如父。

    宫循雾小时候开朗热情, 对一切充满好奇,舞刀弄枪, 栽养花植,摆弄机关。但他却不过分调皮捣蛋, 经常在御书房倚着他的膝头,坐在地上看书, 名家文章和不入流的话本他都看。

    有时候皇上批完奏折动动腿,不知何时睡着的宫循雾就朝一边栽倒,半途被失重吓醒。反应过来后毫不羞愧的伸手擦掉龙袍上的口水, 抬头看着皇上笑,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皇上不会在意一件龙袍,他对宫循雾的包容甚至高于作为生母的太后。

    同时他也知道,宫循雾比他儿子年纪还小,二十多岁的差距基本决定了他们不会太理解对方。

    而宫循雾也随着年纪改变性情,他的热情似乎有一个固定的数目,在少年时期几乎消耗干净,长大后的宫循雾成了寡言少语的祁王。

    虽然叶妜深看起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但皇上能一眼从他的眼中看见震惊、慌乱、快速思考…如此多的情绪让他散发着勃勃生机,相较之下宫循雾怎么看怎么死气沉沉。

    在发色斑驳的皇上眼中,宫循雾是如此年轻,他有一瞬间拿不准自己要充当什么角色,是强硬的父亲还是善解人意的兄长。

    但再看看叶妜深,一个更加年轻的生命,年轻到尚能算个孩子。

    皇上看向他,平淡开口:“躺在祁王的床榻,穿着祁王的寝衣,你是谁呀?”

    叶妜深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回陛下,忠顺侯府叶代锦三子叶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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