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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藏窈窕》 27-30(第7/10页)
长居于此,阿娘携着她来探望姊妹,便就此在姨母府上住了阵子。
谢氏恰好也从琅琊郡迁至洛阳不久,她与谢应星既定了亲,双方长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阮窈便常跟着他四处游玩。
那是她头一回在长街上目睹满城花灯高悬,流光溢彩。城中河道亦被游人浮了数百盏水灯,犹如九霄银河。
而她的未婚夫出身将门,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他在马背上向着她笑,伸臂欲拉她上马同骑,眉眼比初晨的天光还要耀眼几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阮窈的身体仿若无骨地倚靠着裴璋,心绪却像是一池隐秘的春水,蓦然被风吹皱,泛起一圈又一圈恼人的涟漪。
世间男子千千万,皆有不同的用处,她向来是分得清楚的。
王生之流,她瞥一眼也嫌脏污。霍逸有几分意趣,皮相也生得不赖,可惜无法娶她,为妾总归不太值当。
而裴璋……他就该做一尊佛龛里被人用香烛供奉着的神明。她甘愿为自身欲求而虔诚地跪拜他,只要能从他手中求得几分恩赏便好。
在这数人中,唯有谢郎体贴风趣,待她又疼惜,是最适合做夫君的人选。
阮窈正想得入神,一双微凉的手掌抚了抚她的额头。
“可好些了?”裴璋温声问道。
思绪骤然被打断,她心中有些不耐烦搭理他,便只轻哼了几声,又更向他怀中钻了钻,作出一副困顿的模样。
二人肌肤相贴,她的唇无意拂过裴璋的颈窝,继而感到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他的鼻息也变得略有些粗重。
他们沿路多在船上,卧房也是分室而居,即便偶尔会有亲密之举,最多便是拥抱或轻吻,再不曾出格过。
可他这样的呼吸声,阮窈却是不久前曾听过的。
她下意识便有些慌乱,伸手就想去推开他。
可裴璋的手掌却将她揽得更紧。
“莫要乱动。”他喉结动了动,还是沉声在她耳畔低低说道。
见他再无多余的动作,阮窈这才顺从地不吭声了,轻轻点了点头。
终归是在马车之上,想来他也不至于这般轻佻狂浪。
*
马车约莫驶了两个时辰,最终在一座邸宅前停下。
也不知这儿是洛阳城中的哪一处,四下幽静无声,墙外的翠竹倒是疏落有致,却绝非是世家豪族的正门。
阮窈当然知晓裴璋不会将她带回去,只能强忍着心急小声问他道:“这是哪儿?”
裴璋神态自若地拉着她的手,缓步将她带进了院中,“往后你便在此处住下。”
她只得顺从着他,匆匆扫视了一圈四周。
入目处除去黑白二色,唯有院角植了些兰、竹,十分素雅。踏入主居后,内中则置着书架、画案、琴桌,仿佛连桌椅都浸染了墨香。
此处的侍女显见得也与泸州宅院里的不同,眼瞧裴璋带了一名女子回来,神色仍是恭谨而郑重,毫无半丝要窥探的意思。
这儿……想必是裴璋的私宅了,却不会是她要一直待下去的地方。
故而阮窈没有太多观览的兴致,只是有些不安地去扯裴璋的衣袖,“那公子也会住在这儿吗?”
“若是无事,我便会来此。”见她这般依赖的模样,他面上并无不耐烦,而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府中尚有事务需要处理,你有何需要,同使女说即可。”
“那我能够去城中游逛吗?”阮窈心念急转,作出一副撒娇的情状,摇了摇他的袖子。
裴璋任由她黏糊,并不阻止,只是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待我闲暇,便会陪同你外出。”
这便是不允她自由出入的意思了。
阮窈呼吸一滞,不由得攥紧了手,暗暗咬牙,在心底里愤愤咒骂了他两句。
谁想他忽然微微俯下身,气息陡然间与她拉得很近。
她余光仍能扫见屋外明丽的天光,不由愣了愣,这才发觉二人说话的间隙,外围的侍女早就退下了。
阮窈立即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能万般无奈地如往常一样踮起脚,仰着脸去吻他。
可她当下颇有几分气愤,唇齿间又如何会有温柔缠绵之意,而是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角啄了啄,便想草草结束这个吻。
裴璋却不许。
他抬手揽住她的腰肢,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阮窈唇齿被他撬开,被动感受着他慢条斯理地侵入。他舌尖轻勾着她的水润,乐此不疲地来回探索。
她被吻得身体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却仍迷迷糊糊间想着其他更为重要的事。
得找个机会,尝试去寻一寻谢应星。
倘若阿娘与阿兄当真身在洛阳,他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且除此之外……阮窈也很是想念他。即便只是见上一见,也是好的。
至于裴璋……
他就这样把她安置在宅院里,与养只雀鸟又有何分别。自己从前也是官家女,凭何能甘心被他这样不清不白地对待,更莫要说她向他苦苦哀求的东西,他连给也不愿给。
假如裴璋哪日起了兴致,非要与她同床共枕,失贞便罢了,万一不幸有了身孕,那往后怕是再想另嫁都难。
算计他不成,反把自己赔成了外室,真不如一开始便去给霍逸当妾算了。
虽说她实在是不甘,可心中的惧怕到底逐渐盖过了从前的不服输。
阮窈惧怕自己会就此成为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终身都一无所获被留在裴璋身边。
庭院深深,楼台高锁。
“……嗯”
唇瓣上猛然传来一阵刺痛,阮窈不由哼出声来,恼怒地睁眼看向面前人。
属狗的吗?
谁料裴璋好似根本不曾闭眼,而是微一蹙眉,黑沉沉的眸望着她,一丝笑意也没有,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窈娘,”他的唇舌退了出去,话语中含了几分不悦,“为何分神?”
这样近的距离,乍然对上这双深如寒潭的眼,阮窈心底里浮起的并非羞涩,反而觉得自己像是某种陷入罗网的猎物。
二人唇齿相贴,倘若他动情,她便止不住地羞恼,唯恐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可他不动情,她却也会感到焦躁不安,生怕自己何处未曾做好,会再次惹恼了他。
阮窈打了个寒战,眼睫也颤了好几下,强忍着古怪再度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而这一回,她极尽讨好。
室内逐渐又响起令人耳热的水声,直至她唇瓣被吻得发红,裴璋才饶过她。
*
一夜秋雨霏霏,微凉的晚风吹拂起落。翌日清晨,落叶便坠满了庭院。
裴府例规森严,天刚蒙蒙亮,众多家仆就默不作声扫尽了秋叶。偶尔风过再卷起几片,很快便又被人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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