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是: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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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串问题来,将随口编了个故事钓鱼的贺渔夫打得措手不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如此。

    贺承定定看了钟晓一会,才挣扎着说:“其实我与你师兄之前也并不相熟,所以你们可能没有

    听他提起过我。前一段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他说,说他有要事在身走不开,托我替他来看看你们。”

    这话其实漏洞百出,钟晓和陆晓怜去南州城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溜出来的,贺承托人探他们的近况,怎么那么恰好就去了南州?这沈烛来便来了,为什么此前不说明来意,又为什么此刻要主动说明来意?他看便看了,又为什么不去告知贺承他们一切安好,反而要跟他们走了一段又一段?

    好在贺承脑子快,钟晓发问前,他自己找补了上来:“你知道的,我仰慕陆姑娘多年,你师兄以此事相托,我自然是存了私心的。是陆姑娘心善,可怜我伤病缠身,多有照拂,我心里便有了些别的想法。”

    钟晓抿着唇不说话,盯着他看,目光冰冷犹如审判。

    贺承在他厌弃的目光中暗暗下了决心,如今他们一同被困在百花谷里,是没有办法,等到出了百花谷,他一定要狠下心离开。

    在钟晓的目光里,贺承本人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本该属于“沈烛”的心虚:“你说得对,你师兄信任我,才将此事托付与我,陆姑娘心善,才会一路多加照拂,我不该心生妄念,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忽听得洞口传来个声音打断:“所以,我师兄现在究竟好不好?”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七步岭进此山者活不过七……

    洞口说话的,正是出去打水回来的陆晓怜。

    她大概是捧着盛水的罐子一路跑回来的,此刻站在洞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一步步朝贺承走来,将手里的水罐递给他,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你遇见了我师兄?那你说,他现在究竟好不好?”

    贺承做贼心虚的情绪在陆晓怜面前尤甚。他接过水罐,强作镇定地抿了一小口,许是罐子里的水太凉,许是他喝得太急,竟被那一小口冷水呛了一下,偏过头去呛咳起来,只咳得眼尾泛红,才勉强止住。

    也亏得这一阵兵荒马乱的呛咳,山洞里的气氛生生缓和了几分。

    陆晓怜没有再逼问他,只静静垂手站在一旁看他,乖乖巧巧等着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她的目光温柔却坚定,正如贺承所认识的陆晓怜一样,被青山上下众星拱月般呵护出来的姑娘,足够柔顺,也足够坚韧。

    他无法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尽量语焉不详:“你的师兄大概是要比你以为的,要好一点。”

    “怎么说?”陆晓怜盯着贺承发白的唇,苦笑,“我以为的?我以为,他从青山城离开时便受着伤,这段时间在外面肯定又受尽冷眼,难道不是吗?”

    “看吧,我就说,你把他想得太惨了。”

    陆晓怜不再说话,眼皮一掀,只瞪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杏眼看他。

    贺承坦坦荡荡地看着陆晓怜,继续说下去:“他当真没有那样惨。他从青山城离开时确实受了点伤,但他在江湖上朋友多,自有朋友扶持救治,我遇见他的时候,伤早已经好了大半,就是——”想起自己这副五劳七伤的身子,他有些心虚,顿了一下:“就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至于江湖上的那些话——”贺承望向陆晓怜的目光沉了沉,“他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他知道,陆姑娘、钟晓兄弟、庄荣前辈,还有青山城的众多师兄弟都是信他的,他,他心里应该也不觉得那么难过才是。”

    钟晓讷讷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师兄现在的处境并不坏?”

    贺承瞟了陆晓怜一眼,点了点头,底气不足地应了声:“是。”

    “伤已经好了大半吗?处境不坏吗?那怎么——”陆晓怜不以为然,话说了一半,目光正与贺承撞到一起。她气势昂扬的质问,被无声的对望以柔克刚般压制了下去,她把最后半句话咽回去,重新开口,已经换了个问题,“那怎么他还不来找我?”

    这个问题,不必陆晓怜开口,贺承已经问过自己许多遍。

    他能不能去找陆晓怜?他要不要去找陆晓怜?他什么时候才能去找陆晓怜?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拿这些问题问自己一遍,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在脑海中排演一遍他与陆晓怜的生离和死别。

    为什么不去找陆晓怜?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他的脑海中渐次浮现,他随手一够,便能捞起一个半真半假,恰到好处的答案递到陆晓怜面前。

    他镇定自若,对答如流:“如我刚刚所言,他说他有事要办脱不开身。”

    话到这里,贺承顿了一顿,意有所指般深深盯着陆晓怜看:“我猜想,他要办的事,大抵是有些凶险,不便露面的,否则也不至于连来探看陆姑娘的近况,都要让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代劳。”

    听见话里提到“凶险”二字,钟晓登时警觉起来:“你是说,师兄有危险?”

    贺承轻轻瞟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回来,还是紧紧盯着陆晓怜,仿佛后面说的话与钟晓全无关系,字字句句,都是讲给陆晓怜听的:“我也说不准,但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他都不肯露面,至少是与他要去办的事情相关。”

    “那他究竟要——”

    “我知道了。”钟晓还想再问,却被陆晓怜打断,“我不会再多问,请你替我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也请他多保重自己。”

    聊到这里,洞外恰好响起渐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很快,金波清脆明亮的声音从山洞外面传进来,空荡安静的山洞里,登时热闹了起来。

    赵戎津他们满载而归,他自己拿绳子串了一串鲜鱼,齐越提着竹筐,筐子里歪歪斜斜地放了几株新挖的草药,与抱着一兜野果的金波并肩而行,兴致勃勃地聊着什么。

    见贺承醒了,金波遥遥朝他挥挥手:“沈大哥,你醒啦!觉得怎么样?”

    贺承笑着回应:“好多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齐越放下竹筐,走到塌边来,按着贺承的手腕诊脉。沉默许久,他的神色越发凝重,半晌,摇头道:“要进到山谷深处,至少还有一日半的脚程,你——”他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不说这些了,你一会吃了药就赶紧歇下,养精蓄锐要紧。”

    说罢,齐越起身去竹筐里翻药材,亲自守着火,熬出一碗浓浓的药汁给贺承灌下去,又为他施了一轮针,不让他跟任何人讨论事情,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睡过去。

    许是齐越的药起了作用,后半夜,折磨了贺承几日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钟晓松了口气,和一直陪他守着、不肯休息的陆晓怜,裹着衣裳和薄毯,在榻边安心睡去。

    却不料,天亮时,两人是被齐越的叹气声吵醒的。

    陆晓怜睁眼看见齐越坐在矮榻边摇头,心下便是一沉,她翻身而起:“怎么了?他的病情又有反复吗?”边问,她边伸手去摸贺承的额头,却没摸到与前几日一样的烫手温度,反而觉得他的身体触手微凉,体温像是比常人还要低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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