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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玉涧缠春》 130-140(第13/24页)
她越听越气,忍无可忍怒道:“你朝我发什么火气?你大哥思春与我何干?”
“我看你谢家的人都是疯子,都有病!”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谢珩没有反驳,而是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抛进新燃的炭盆。
他将谢苓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道:“你说得对,所以……”
“现在给他回信,我看着你写。”
说完,他松开谢苓,从内室的小案上拿来笔墨纸砚,摆到罗汉榻上的小几上,随后坐下。
谢珩瞥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谢苓,催促道:“还不快来?”
谢苓懒得理这人犯病,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就往内室走,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她甩不脱,被拉到罗汉榻跟前,坐到了谢珩腿上。
谢珩将笔沾了墨,塞在她掌心,视线落在她脸上,下巴微扬指着小几上的纸张道:“写。”
谢苓气得不清,她咬了咬牙,深知若是不写,这人一定会继续纠缠下去。与其和他在这浪费时间,不如随便写几句话。
反正她也不喜欢谢择,说清楚也好。
她思索了一下,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十个字,总体意思就是对谢择无意,况且她已经入宫为妃,请他莫要再传信。
写完后,她也不管墨迹干没干,拿起来一把拍在谢珩脸上。
“满意了吗?满意了赶紧从本宫的含章殿滚出去。”
“本宫可没工夫跟你们谢氏兄弟玩这种兄弟相争的戏码。”
墨味扑鼻而来,他抬手将纸从脸上拿下来,扫了一眼后,眼底的郁气才彻底散了,也就没计较谢苓把信拍他上脸的事。
谢苓要起身,却被禁锢得死死的。
谢珩掰过她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一吻罢,他抚摸着她的脊背,像是在摸一只猫儿,眸光晦暗,语气幽幽的:“苓娘,你乖一些,不要沾花惹草。”
“不然我不能保证,你和那些花花草草,会不会被一起挫骨扬灰。”
谢珩的眼神太阴沉,像是梅雨天粘稠湿冷的空气,盯得她浑身难受。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厌恶,轻声道:“你应该让花草别来沾我。”
谢珩似乎被逗笑了,他闷笑了一声,胸膛震动着,看起来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属实是阴晴不定。
他又抱了一会谢苓,才起身将信纸放入信筒,绑回了鸟儿身上,并且将其放飞。
“好了,我回去了。”
谢苓没有作声,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珩也不计较,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
十月十八,天降大雪。
太极殿九脊重檐覆满新雪,雪絮斜飞落在殿前廊阶上,一片素白。
西堂廊下,积雪压弯老竹枝,穿廊风裹着雪粒漫卷,不远处的窗内隐见青瓷瓶插着白梅,还有道女子的身影。
两三个年轻朝臣披鹤氅,站在雪竹边的小道上。
其中名为周敏的文臣,看了眼窗内隐隐绰绰的身影,没忍住低声道:“你们说,陛下若…娘娘能活下来吗?毕竟历来都有殉葬的传统。”
文子章为人正直,闻言他拉下脸,低斥道:“周敏,你怎敢在这编排娘娘闲话?”
叶施被夹在当中,个子也不如那两人高,只觉得口水似乎喷到了他头顶,无奈道:“行了,别吵。”
他觑了眼两人,意味不明道:“别忘了咱们三人可都是娘娘一手提拔的,娘娘若…咱们焉有好果子吃?”
说完,叶施拍了拍周敏的肩膀,将声音压得几乎轻不可闻:“我知你心气儿高,觉得跟个女人做事不舒服,但你仔细想想,朝中有几个比得上娘娘的?”
“那些世家出身的看不起咱们,陛下现在又成了这样,唯独娘娘愿意给咱们机会。”
“你听我一句劝,别动旁的心思,世家那边你捞不着好的。”
周敏脸色变了几变,知道叶施也是为他好,但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到头来却为一个牝鸡司晨的女人做事,多少有点难受。
他想说什么,抬眼就对上了文子章那个臭石头愤怒的眼睛,遂熄了火。
叶施拍了拍两人肩膀,忽然指阶前雪竹笑说:“此君今日倒似白衣卿相。”
这话说得妙,隐晦说出了三人的期盼,让其他二人平复了心态。
氛围就这么被缓和下来。
三人撑着伞并肩离开,逐渐被满天飞雪吞没。
离开不久,方才那竹枝承不住雪重,“啪”地折断半截,惊得石灯旁觅食的麻雀振翅而飞,扑簌簌搅碎满庭静谧。
谢苓坐在御案前,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折子。
小太监六安站在谢苓侧后方,低声将方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
包括三人的神态、说的话,十分详细。
谢苓将批完的折子合上,随手丢在桌案上,淡声问道:“派人去多给周敏吹吹耳边风,让他早点投靠王氏。”
这三人,都是她根据上辈子记忆,亲手提拔的寒门士子。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文子章为人刚正,直言不讳,对于判案十分有天赋。叶施相貌平平,才学不太出众,但处事圆滑,却不世故,为人良善。
至于周敏…这人才学不错,样貌称得上一句貌若潘安,但他心比天高,为人刻薄。
谢苓打算将周敏推入王氏怀抱,再装作不知,叫人故意传些假消息给他。
他想叛主做奸细,那她自然不能放过这枚好棋。
六安不敢抬眼看宁昭贵妃,躬身称是,轻步退了下去。
谢苓又批了几份奏折,便开始疲倦不堪。
她揉了揉眉心,撑着雪柳的小臂,扶着肚子站起来。
外面的雪粒沙沙敲打着窗纸,殿内静侍的宫人早已经换成了自己的人。
她扶着肚子,起身在殿内来来回回活动,不一会就累得喘气。
月份大了以后,她愈发容易劳累,但沈太医说,要适当活动才行,不然对孩子和孕妇都不好。
走动了一会,谢苓停下脚步,坐在宫人搬来的软椅上,抬头问一旁的雪柳:“陛下今日清醒了多久?”
雪柳半蹲下身,为主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回道:“到现在为止,陛下前前后后醒了三次,每次差不多两刻,就又昏睡过去了。”
闻言,谢苓眉眼一沉。
司马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从最开始的一天司马醒四个时辰,到现在的最多一个时辰。
她垂眸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司马佑活不到孩子降生,那会稽王一定会有所动作。
到时候麻烦事会更多。
她沉思了一会,扶着雪柳的手站起身,看着外面道:“去看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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