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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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两人相携而出,到了太极殿后的式乾殿。

    朱漆廊柱前立着两个抱臂的宦官,冷得不时跺脚呵气,看阶下有不少宫人持竹帚扫雪,脸冻得通红,动作却依旧又轻又快。

    见谢苓来了,立马跪倒一片。

    殿门被太监推开,药味混杂着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面不改色绕过屏风,司马佑正闭目躺在龙榻上,脸色又青又白,干瘦的像是只剩下了骨头。

    绿绮跪在边上,正在为司马佑擦脸。

    见到谢苓来了,她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谢苓心中五味杂陈。

    绿绮对司马佑可谓是情根深种,从幼时起便一心一意伺候他,一只不曾嫌弃或者憎恨过他。

    她叹了口气,说道:“绿绮,这有人守着,你已经连续在这伺候半个多月,该休息了。”

    绿绮倔强摇头:“娘娘,就让奴婢伺候陛下吧,您知道的,我…我…”

    谢苓没有再劝,只好让人多照管着些她。

    回到含章殿后,谢苓躺在床上午睡。

    窗外大雪夹杂着寒风,呼呼的响,她被吵得睡不着,只好盯着幔帐想事情。

    边境梁、司、雍三州已破,叛军已经开始往南边来,梁老将军重伤,陈漾带兵突袭敌营,却失去了消息,生死未卜。

    到现在这种情况,谢珩却依旧称病在家,不愿意出手。

    她知道他在等即将国破之时力挽狂澜,对于一个玩弄权术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

    但她却依旧觉得心惊,谢珩这人,根本没把百姓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是他的踏脚石、登天梯。

    谢苓自诩做不到这般无情,她这段时日,一直在回忆梦里的事,和兄长商量对策。虽然总体上没改变三州连破的结局,却让不少百姓提前迁移,做好了安置,避**民疫病,死伤过多。

    也算是在其位谋其职。

    她翻了个身,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珠帘晃动,霞光疾步走来,手中拿着个崭新的册子。

    “娘娘,中书侍郎大人传信来了,说谢家将您母族已经划出谢氏宗祠!”

    第138章 天上飞琼人

    薄情~

    谢苓坐起身,接过霞光手中的册子,打开来一目十行看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她看向霞光和后面赶来的雪柳,声音是止不住的高兴:“总算…总算是摆脱谢氏了。”

    雪柳也高兴,她笑着,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娘娘,日后您不用再忍让谢珩了。”

    谢苓笑着点头。

    说到谢珩,她不免想到这段时日的惊险。

    重阳节司马佑下了圣旨后,谢珩嘴上说不会阻拦,但实际上没少暗中挑唆其他几个世家干扰。好在她和兄长准备充分,早早给父亲去了信,在兄长的谋划下,父亲顺利与谢二爷撇清关系,并且将通敌的信件都处理了干净。

    其中艰辛自是不必说,父亲还险些被谢二爷的人杀害,但好在最终只是受了些伤,并且借此一事,向陛下和百姓演了出“高门世家买凶杀人”的苦肉计。

    算是将谢二爷吓退了。

    至于其他几个世家的阻拦,她也暗中联合了寒门子弟,又借了长公主的手,没费什么力,就将那些反对的声浪都压了下去。

    从今往后,谢珩没机会再用她的家人威胁她。

    烛火摇曳,跳动的火焰映在谢苓眼眸中,像是在瞳孔中点亮了一簇充满生机的光。

    她将那登记着阖家姓名的册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手指轻轻摩挲着“沈苓”两个字,眉眼弯弯看向床边的雪柳。

    “从今以后,我叫沈苓,再也不是谢家人。”

    脱离谢氏后,她不会再被谢氏这个姓所累,司马佑和长公主也会更信任她。

    甚至是放松警惕。

    毕竟一个出身寒门,完全靠皇室过活的贵妃,对他们而言毫无威胁,只是个生育皇嗣的棋子罢了。

    她知道司马佑已经留下让她殉葬的圣旨,长公主也打着去母留子,挟幼帝令诸侯的算盘。

    对此,她早已做好谋划。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保障——谢珩是不会让她死的,从感情、从这个孩子来看,他都不会。

    雪柳和霞光也被沈苓愉悦的心情感染,脸上都挂着高兴的笑,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她有些困了,才退了出去。

    雪柳和霞光轻手轻脚合上殿门,站在廊檐下柱子边上,相视而笑。

    “雪柳姐,娘娘的心事总算了了一桩,不说别的,总算不用再给谢珩好脸色了。”

    雪柳望着天上飘飘扬扬的雪屑,呼出一口气来。

    她转头看向霞光,笑道:“是啊,终于摆脱谢氏了。”

    “娘娘以后会更好,我们也会更好。”

    这句话像是期盼,像是自我安慰,霞光却敏锐听出里面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

    女子夺权,夺的还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确实很难让人不担忧。

    霞光早熟,性子稳重,她轻拍了下雪柳的肩膀,笑道:“一定会的,娘娘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

    一直到十一月中旬,叛军势如破竹,雍梁司三州,以及周边的其他城镇都被攻下,前秦和吐谷浑也慢慢深入,一点点试探着大靖的底线。

    朝中大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求和党的呼声越来越高。

    沈苓忙得焦头烂额,偏生这个时候陈漾还没消息,她有些谋划只能暂且搁置。

    可王桓两氏私造武器的作坊又开工了,豢养的私兵也不知不觉充入西府兵,并且加快了南移的速度。

    她总有种预感,二月她生产之时,就是王桓两氏的动手之日。

    届时要么王桓两氏死,要么她跟孩子死。

    夜色自大地蔓延向天空,地上是晶莹的雪,天上是浓稠的黑。

    庭院里树枝交织成一片婆娑的影,轮廓在大雪中变得模糊。

    沈苓握着笔,面前的书案上,是逐渐减少的奏折。

    过了半个时辰,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怀孕的月份大了后,沈苓的脚和小腿都浮肿的厉害,行动不便。虽说折子都搬到了含章殿的书房,不用在大老远跑到太极殿,但坐久了依旧难受。

    她撑着桌沿站起身,扶着雪柳的手缓步走到榻边,将腿搭在上面,才算舒服了些。

    雪柳专门向沈太医学了些推拿的手法,给沈苓按摩小腿。

    夕眠推门进来时,沈苓靠在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她轻步上前,刚想唤娘娘,沈苓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夕眠擦了擦眉睫上化成水的霜,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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