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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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意大利。”月蕴溪好笑道。

    “……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意大利版本的,那个情书?”鹿呦咽了下喉咙,声音渐低,含糊不清地咕哝,“你听我英文版本的那么多遍,不得……让我听听你的。”

    月蕴溪扬了扬眉,没脸没皮地说:“我听是有用的,你听是要做什么?”

    鹿呦好不容易才降温的脸,腾地一下又烧起来,“你有用个毛线,都不是正经事。”

    “怎么不正经了。”月蕴溪问,“你没用过么?”

    “没有……”她试图把话题掰回去,“你会不会意大利语的版本哇。”

    “那你要不要试试?”

    鹿呦感觉自己快熟了,人往被子里钻,“不要,我看你就是不会,要面子,跟我扯这个,我才不跟你扯这个,我困了要睡觉了。”

    她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呵欠,“你还要收拾多久哇,早点关灯睡觉,明天还要早点去广场占位置看日落呢。”

    月蕴溪没回她,“啪”的一声关了灯。

    鹿呦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昂着脖子看到手机屏幕的光亮又躺了回去,支着耳朵听动静,听月蕴溪像是进了淋浴间,拨开了水龙头可能是在洗手,放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睡了?”

    鹿呦闭着眼装睡,憋不到一分钟,睁开一只眼。

    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撞进月蕴溪含着笑意与柔情的目光里。

    她又火速地闭上眼睛。

    月蕴溪轻“啧”了一声,满是可惜的口吻:“都背下来了,结果睡了。”

    鹿呦睁开眼:“你明明就知道我没睡。”

    “这不是在配合你演戏么。”

    “嘁。”

    她们现在盖一床被,月蕴溪朝她挪近了些,抵着她的额头,摩挲她的嘴唇问:“要听么?”

    她应是刚洗脸,有清冽的水汽。

    鹿呦呼吸放缓:“要。”

    月蕴溪嘴唇离开她的,只是额头相抵,像在虔诚的宣誓。

    轻软的嗓音,咬在鹿呦耳朵上:

    “Quandopensoate.

    Possovederelebellepianuredelllowa.

    Ladistanzacheciseparamirendedebole.

    lltempoeilviaggiosenzaditenonsignificanonullaperme.

    Amartielacosapiufacilecheabbiamaifatto.

    Nienteepiuimportantedite.

    EOgnigiornochevivosonoprofondamentecoscientedi.

    Tihoamatodalgiornoincuitihoincontrato.

    Tiamooggiecontinueroadamartiperilrestodellamiavita.“1

    鹿呦还在回味她温软的嗓音,像尝了一杯加热过的牛奶。

    手机还亮着,调低的亮度,在黑夜里添几分朦胧的氛围。

    映着的光点在月蕴溪的眼睛里,像月亮落在海里。

    鹿呦不自觉地去吻她的眼睛,月蕴溪本能的闭上眼,于是柔凉的吻落在了她薄薄的眼皮上、微颤的眼睫上。

    月蕴溪承接着她的吻,压抑着呼吸,一时深一时浅。

    在唇瓣相触的瞬间终于忍不住,深重地回应。

    鹿呦隐约有了点感觉,呼吸凌乱,“唔”了声,“月蕴溪……”

    月蕴溪似乎是笑了声,抓着她的手轻按在自己受伤的地方,问她要不要试试小toy,连哄带骗,“我没办法,像上次那么慢的话,你又会很难受。”

    微凉的气息随话音拂在她发热的唇瓣上。

    鹿呦屏住呼吸,心跳快得要炸裂,从喉咙里挤出一声。

    月蕴溪的吻很快便又落了下来。

    她极具耐心与温柔,沿着每一处细小血管,游走在呼吸起伏的微弱幅度中。

    以唇舌、以指节、以“勺”……品尝颤抖的悸动。

    鹿呦意识颠沛在荒诞里。

    忽而想起年少时玩水气球。

    拽着气球蒂,提溜在手里,往上抛等着它下落稳稳接住,循环往复,骤然裂开,里头的水汨汨倾出,淌了一手。

    ——

    鹿呦半趴在枕头上,又累又困,又很气。

    真是腹黑到家了,还骗她说没办法,明明是有办法得很。

    这拉弓奏乐的右手,不仅会配合左手拨弦频率,还会配合其他玩意儿的频率。

    她满脑子都是身体的琴键绷到临界点,只差最后一个旋律就能完成一整个颤栗乐谱的时候。

    月蕴溪竟然骤然罢工,在她耳边哄着她说:“叫姐姐。”

    不愧是天蝎座,都过了一天了,醋劲还这么大。

    月蕴溪给她擦拭,听她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姐姐……想喝水。”

    等月蕴溪把水拿过来,鹿呦已经困迷糊了,赖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

    月蕴溪怕喂水呛到她,索性渡了几口。

    鹿呦抿了抿沾了水的唇,含混地又叫了她一声,后半句听不清。

    月蕴溪耳朵凑到她嘴边,才听见。

    “……不要了。”

    月蕴溪笑了笑,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吻在她额头上,“晚安。”

    回答她的,是鹿呦匀长的呼吸。

    落在寂静的夜色里,竟叫她格外地安心-

    第十二天,两人提前两个个多小时前往米开朗基罗广场,能坐着欣赏日落的石阶上乌压压的坐了一群人。

    许是金猪保佑,运气还不错,寻到能容下两人的空位。

    不过半小时,台阶就完全坐满。

    鹿呦头靠在月蕴溪肩上直打瞌睡。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被枕在脑袋下的肩膀轻轻一抖,人群中发出一声喝彩。

    鹿呦游走在半梦半醒的意识陡然清醒,睁开眼睛。

    是与在圣母百花教堂看到的日落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它是在悠扬的钟声里,在整座翡冷翠上空绽放光彩的的红宝石;

    是融了金粉烧化后,灼烫在天空信纸上的火漆印;

    是画家笔下的一颗饱满橘子,馥郁芬芳的香气都有了颜色,充盈在每个看见它的人的心脏里。

    自由热烈又浪漫,一瞬便是永恒。

    人声鼎沸里,爱意在骨骼里喧嚣,是会让人鼻子泛酸的景色。

    是要与相爱的人观赏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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