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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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蘸了墨的毛笔在宣纸上洇出墨痕,典禄的名字都模糊了。

    坐在她身旁的修士摇头,“是她说她救过我,希望我带走你。”

    桑婵:“你娘亲的夫君,是你的父亲。”

    典禄:“师尊也杀了我的父亲。”

    桑婵沉默了,她扫过孩童从集市买回来的书册,“所以你要杀了我为父报仇吗?”

    天盲的眷族摇头,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桌面狼藉,“可是你也做过我的父亲,虽然是假扮的。”

    桑婵:“我的确杀了你的父亲,埋在羊圈底下。”

    “他该死。”

    典禄她眼前一片虚无,习惯闻着桑婵的味道,揪住对方的袖摆,不知道满手的墨迹尽数擦在了桑婵的布料上。

    典禄又问:“若是母亲还活着,你还会做她的夫君吗?”

    桑婵默默换了张新宣纸,把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我是假扮的。”

    眷族的红眼睫紧闭,像是一条断裂的红线,横亘在雪白的面皮上。

    “隔壁宅子住着的真人是女的,她的夫君也是女的。”

    桑婵:“那是道侣。”

    典禄:“所以是可以的。”

    桑婵:“我不知道。”

    魔种在人间生活,学着修士揭榜做任务,攒钱养孩子,租宅子。

    中间被骗的心酸难以言说,五岁而已,盲眼的小孩已经操心起柴米油盐。

    桑婵不会饿着她,她在俗世里行走,磕磕碰碰被人嫌弃过很多次。

    做任务中途也与大宗门发生过冲突,多次突破围剿,因为过分高大的身形和过分锋利的外貌,更显暴虐。

    江湖传闻某地有个带着孩子的修士出没,手段狠辣,擅长伪装,障眼法天衣无缝,可用重金诱捕。

    为了给孩子赚钱,她什么都会做的。

    典禄会走路说话后,沉默寡言的魔种更是早出晚归。

    她学会了在地上的世界谋生,也买下了宅院,请了仆人照顾典禄。

    但典禄t不肯喊她娘亲,喊她师尊。

    隔壁常住的修士没有道侣,与她同住的女人在城中开了一家布坊。

    魔种也试着学着偷师各大宗门的术法。

    魔气来源地底,新生于人类的七情,等于她的「灵力」源源不断。

    很快桑婵的名字响彻九州,成了神秘的一代宗师。

    公玉家的客卿数次排查大火焚烧后的接木村,无论修士还是公玉家嫡系,皆死于那一场烈火。

    剩下的眷族瑟瑟发抖,无人能具体描述始作俑者的面容,反复念叨的还是她不是人,她是山。

    桑婵术法精进,遮掩了典禄天生异于常人的眉眼。

    魔种识文断字的能力一般,会盲文的先生又太少,她有想过去公玉家偷一个先生给典禄。

    都去了梧州,发现这个大家族本家守卫森严,并不好进。

    待桑婵回到家中,小家伙居然和隔壁修士的凡人妻子成了朋友。

    布坊的娘子妹妹有眼疾,见典禄这般,主动提起要教孩子识文断字。

    魔种欣然接受,又不知道如何报答人家,每次外出回来,都会送上丹药,偶尔是美容丹,偶尔是给对方道侣的增益丹。

    若只有美容丹,恐怕传闻会越发离谱。

    凡人小孩长得很快,典禄十岁那年就能听到心声了。

    桑婵做人一般,做魔也不太好,做师尊只能算过得去。

    她没什么可以教典禄的。

    眷族天生拥有卜卦的能力,她便搜集各大宗门的卦修名册,一有空便带着孩子去找卦修算命。

    魔没有出生年月,她也没有命盘,全是胡编的,为了让典禄看看别人怎么算的。

    典禄听到过路娘子心声赞美她师尊身形巍峨,是很特别的女人,不知是否可以春风一度。

    典禄问:“春风一度是什么?”

    桑婵也不知道,摸骨算命的卦修酒葫芦都掉了,“这是孩子可以说的话么?”

    作为师尊,桑婵被须发皆白的老卦修耳提面命许久,典禄站在一旁,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吵闹。

    “孩子还小,不要什么都给她看。”

    修士遍地都是,桑婵的相貌不算出众,白发掺黑发也不是什么稀奇,路过十个人九个少白头。

    魔也有些油盐不进:“所以春风一度是什么?”

    老卦修眼角抽搐,扫过桑婵区别于寻常女修颇有些魁梧的身形,“你老大不小了不知道?”

    桑婵:“老大不小就要知道吗?”

    人类说话真是绕弯子。

    典禄很爱听桑婵和其他人说话,第一次听到这句心音,她有些疑惑,微微偏头看向桑婵。

    那老卦修赶她走:“没皮没脸的,不愧是剑修。”

    桑婵只是背着一把剑,从未承认自己是剑修,她还想说什么,温软的小手握住她的手,“师尊,我饿了。”

    人类真难伺候。

    那小孩吃糖葫芦还要吐糖皮,还好阿禄不这般。

    炊饭……好怀念的味道。

    小苗。

    ……

    典禄停下脚步,她紧闭的双目从未睁开,却隐隐预感到自己或许会有睁开眼的那一天。

    我的师尊不是人。

    这一年开始,典禄开始验证这个猜测。

    桑婵越来越忙,她依然不会忘记丈量典禄的身形。

    小孩长得很快,魔种也没有把不合适的旧衣衫丢掉。

    隔壁的修士在一次宗门大比中死去,布坊的娘子带着妹妹回了老家。

    公玉家推测出典禄的方位总来打探,桑婵烦不胜烦,找到了一处清修之地,打算带着典禄避世隐居。

    典禄十二岁那年,有了师妹。

    此后的相继五年,她陆陆续续要求师尊收了好几个弟子。

    黔迢山变得热闹,在外开凿魔井的桑婵每每回来,都能听到嬉闹声。

    盲眼的首徒越长越像她的母亲。

    只是典苗不喜欢热闹,典禄喜欢坐在热闹之外,像是喜欢吹风的小猫,又不喜欢风吹乱她的毛发。

    弟子就像山下的利滚利,桑婵偶尔也会恍惚,怎么有这么多人类与她同住。

    这群小孩畏惧她,也取笑她过分高大的身形,说师尊宽肩窄腰,我挺胸还是没师尊一半大,实在是……

    说话的是封然,打断她的只会是窦宁。

    实际上挑起话头的是总是躺着的娄观天,一边帮典禄剥蒜的是小五追云。

    不知道从哪来的仙鹤站在檐上叫嚣打得好,打得再响亮一些,娄观天扔了桃核过去。

    桑婵拎着的猎物滴滴答答淌了一地的血,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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