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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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替他们合上门,“啪嗒”一声。

    等脚步远去,乔舟走去门边,确认一下,再折返,把真正的事故报告递给梁鹤深。

    刹车系统不可能无故失灵,保险公司联络4S店,断定是人为损坏,对方做得并不高级,手法很拙劣,也很生疏。

    车库里的监控,本该全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却偏巧在妹宝抵达公司后,发生了故障,安保部门紧急维修,但监控系统却一直到晚高峰结束才恢复。

    诸多巧合,整合出一个事实:这是一场刑事案件。

    “梁总,如果……”话音戛然,和梁鹤深一样,乔舟不喜欢毫无意义的假设性提问,于是改口直接问,“要报警处理吗?”

    梁鹤深垂眸,沉思片刻,笑出风雨寂灭的清冷:“你觉得呢?”

    乔舟了然。

    “要有一场风暴了。”这话说得闲散,似与己无关。

    梁鹤深把报告扔床头柜,力度轻缓,却还是偏了方向,撞倒水杯,湿了一片,他淡淡睨过一眼:“昨日出席会议的高层,仔仔细细查一遍,偷着来,轻易别得罪人,顶层的监控系统是独立的,我给你权限,该怎么做不必我赘述吧?”

    乔舟心惊。

    “三天内,把人力资源部和安保团队全体换掉,这件事你自己把握,可以放权交给别人,唯一要求是不要引发骚乱。另一件事必须你亲自去办,把全体员工的资料整理出来,黑白手段无所谓,但凡跟两位有所牵连的,小的直接掐掉,大的可圈养起来,要盯住了。”

    梁鹤深原本毫不在意某些无聊的渗透,如今才知,蝼蚁虽小,可做蛀虫,腐蚀根基,直触逆鳞。

    乔舟半晌才反应过来,愕然道:“全体?”问得也不知道是哪个全体,这个全体,包不包括自己。

    在公事上,梁鹤深难得外露不耐烦的情绪:“我懒得去猜哪些是人哪些是鬼,你若有高洁的手段,就按你的去办,我只看结果。”

    “……”乔舟无言以对。

    “你去接妹宝,该是走的专属通道,除了安保人员以及昨日会议上的高层,知道她开车来接我的,就只有你,和家里人。”

    乔舟被那一顿吓得不轻,费力吞咽了下,心惊肉跳地想为自己开脱,转念一想就断定没必要,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梁鹤深若是怀疑他了,他现在站不到这里。

    或许不是没怀疑过,梁家在梁鹤深手上走到如今叱咤风云的地位,他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处世为人的确谦逊温和,只要不触之底线,与之相处如沐春风,但骨子里,终究是滔天权贵浸淫而出的狂徒,擅长把玩风险和机遇,黑白通吃,亦是杀伐果决。

    此人不至于残酷无情,但绝不心慈手软。

    他声音沉下,略带些寒凉:“查下萧晓洋。”说完,抬起眸,沉沉看过来一眼。

    那双手,骨节分明着相合,疲懒地扣在洁白被褥上,这颜色,分不出哪个更冷。

    乔舟沉默须臾,觉得有必要做出保证,哪怕毫无意义:“我不会背叛您,您若不信我,大可以……”

    梁鹤深抬起手,示意他停止,乔舟只能噤声听他说。

    “我能做到信守承诺,却不敢奢望旁人也能如此,乔舟,若我这根孤枝挂不住你这只鹏鸟了,望你能做到坦荡离开。”

    乔舟咬咬牙,相识十年,第一次听梁鹤深说这种话,可见他心中有惧。

    他全部的谨小慎微都是为梁家,现在,也为妹宝。

    这孤枝节节攀升,越是踏天登云,越是身不由己,最终虚悬于风霜雨雪中,历四季磋磨,无人问过他是否后悔,就连他自己,恐怕都忘了自己原本是怎样一个恣意洒脱的人。

    乔舟尤记得初次见面——

    哪怕梁鹤深当年只有20岁,白衣黑裤清爽明净得纤尘不染,可那双慧眼锐利,说话也直,带点挑逗却也晓得避开耳目。

    “利用我?”

    “各取所需,乔家倒台对梁家而言不也是好事?”

    梁鹤深耸耸肩,显然没他外表那么清澈纯粹:“立场不同,根本谈不上好坏。”

    这是大实话,这场交易,是乔舟的一场豪赌,但凡梁鹤深没那么矜贵清高,这场对话结束不到十秒,地球上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乔舟强摁惧意,说:“正因如此,才找上了您。”

    “十八岁就有八十岁的城府,不简单。”二十

    岁的梁鹤深笑得有几分欣赏意味,更含暗讽——八十岁,将死之龄。

    “您也不遑多让。”十八岁的乔舟却无半点臣服。

    纯是有趣,那些年枯枝腐朽,黑白搅浑池水,唯有梁鹤深狗胆包天,敢逆天而行。那年的他过分天真自信,也狂妄,他觉得有意义的事,就会去做,无所谓是否为人做嫁衣。

    于是,两个年轻人联手做局,几与整个北城的商团政团为敌,那是冒着一个“求死”去做的事,几年时间断送了多少魑魅魍魉,其中就包括乔舟生父,这么件事,也彻底把梁鹤深架上顶峰,是利是弊,很难评说。

    没刨根究底,因为大概知道,乔舟身份不光彩,但因此大义灭亲?不大可能,究竟是钱没给够还是爱没给够,又或是欠了别的债?梁鹤深显然漠不关心。

    十年相处,当年不过问的真相渐渐浮上水面,梁鹤深后来知道了,也只是拍他肩膀,说了句辛苦了。

    仅有六岁智力的孪生妹妹,那时候因为得到了极好的医治疗养,已能蹒跚走出几步,她含糊问乔舟,梁鹤深是谁。

    乔舟笑着回一句:“是于我们有恩的……”他临时改口,接了“兄长”两个字。

    妹妹说,鹤深哥哥笑起来好看。

    是啊,乔舟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男人真心实意笑起来时,眼里盛着启明星。

    那样的笑容,平常人都难给到一个,因为被生父侵犯而落下终生重残,说话还会淌口水的痴呆女孩。

    而他梁鹤深,多么清润矜贵以至于遥不可攀的一轮月,却沉进水里成软绵绵而暖融融的一道光,给她,一个触手可及的,很温柔的笑,甚至抬手,拂去她脸颊上的脏污,有几分隐忍的悲悯,无半分切实的嫌弃。

    他是果决狠厉,可如何不是敞亮光明,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翻译官,可以不计后果,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穷学生,可以翻云覆雨。

    正因如此,乔舟坚定跟随他,从未有过动摇。

    “您说笑了。”神思收回,乔舟只有这么一句话,承诺什么的,尽是废话。

    梁鹤深不再说什么-

    另一边,妹宝和秦淮远约在学校门口见面。

    挺重的一摞书,两人分着,一人提一部分。

    暑假期间,蜀绣小分队只有他俩在北城,这时没旁人,两人不好独处,简短寒暄几句,秦淮远便送她去打车,途中路过咖啡厅,妹宝主动相邀,聊表感激。

    秦淮远没拒绝。

    一杯黑咕隆咚的浓缩咖啡,是秦淮远的,妹宝喝不了那么苦的东西,要加很多奶,干脆点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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