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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金玉良缘》 90-100(第14/20页)
白她的意思,她是怕他被人认出来,才这样细心的为他准备。
若非有许多人在,他定是要摸摸她的脑袋,最后也只能低声道了声“多谢”。
冯汐君目送他们离开,转身想回院子,却发现萧伯俞并未随他们离开,她困惑地看着他。
萧伯俞挠了挠脑袋,解释道:“他们都走了,没人帮你织罗网,我会织,我可以帮你。”
冯汐君看向一旁的冯涣,冯涣掉头就走:“我回屋歇息去。”
冯汐君无奈,只好跟萧伯俞去后院砍竹子。
*
因为是乞巧节,村子里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虽不至于像盛京街头那样密集,但也有些鱼龙混杂。
因而她们三个姑娘都戴上了面纱,而一旁戴着幂离的越少珩在人群里也十分显眼。
一是因为他长得高,二是村子里戴幂离的男人实在少见。
霍令仪走在中间,左边是七娘和八娘,右边更是早早被越少珩占了去。
沈昭举挤不进去,只能在旁干瞪眼。
要他站到越少珩身边,他是万万不乐意的,最后只能屈居冯八娘身侧。
隔着三个人,沈昭举蠢蠢欲动,开口问道:“越公子又不是姑娘家,长得也不丑,有什么好遮掩的?未免有些扭捏。”
幂离是霍令仪平日戴的,她喜欢轻纱拢身的飘逸之感,因而垂坠的轻纱很长,几近到腰身附近,但戴在越少珩身上,轻纱也仅仅到他胸膛。
隔着轻纱,一道磁沉的声音传来:“沈公子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体会不出我的良苦用心。”
沈昭举没听出来,喃喃自语道:“什么良苦用心。”
冯八娘见他愚笨,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心地跟他解释:“他的意思是不跟你比较,怕你自惭形秽,所以戴上幂离,让你独领风骚。”
他们几人都是盛京里来的贵人,不仅容貌气质上乘,光是周身环佩珠翠,也可知晓他们家世不俗。
所有人当中唯有沈昭举一人没有佩戴遮掩容貌的东西,因而路过的人,目光大多都落在了他身上。
如此一来,可不正是让他一人独领风骚吗?
沈昭举终于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越公子没有佩戴幂离,他与他站在一块,萤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可仔细一想,便是变相地贬低他的容貌比不过他。
沈昭举感到恼火,这人讲话真是刁钻,弯弯绕绕让人想不明白是夸是贬。
去往后山的一路,他都没有想到合适的话来辩驳,浪费了这一路的相处。
沿路霍令仪与冯七娘,冯八娘闲谈说笑,又与旁边的越公子轻声细语,却一直都没有跟他讲过话。
她有意无意的忽略,令沈昭举感到无比焦躁烦闷,掌心的绷带不知不觉湿透,氤氲出一片血色。
第98章 相争叫他乱了阵脚,失了控制
村子的后山开垦了一片园林,山头被划分成几个区域,有茶园、果园、花园,归属不同的人家。
冯家也有自己的果园,由庄子豢养的家奴打理。
春日桃花夏日果,夏种杏李秋枇杷。
冯家果园临近官道,庄子里的管事便在道路边设了一个茶棚,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翁来此处帮忙打理,给过路的人坐下歇脚,讨口茶水,结个善缘,顺便兜蔬果,换取钱帛。
一辆陌生的马车从远处官道驶来,停靠在茶棚前。
车夫上前来讨茶水,老翁支起了一个摊子,在棚里烧水,水还没热,只好跟车夫说,须得稍等片刻。
车夫回去跟主人家商议,紧接着,一个俊雅的白袍中年从马车上走下来。
车厢内,有一个小娘子戴着幂离走出来,看不清楚容貌,她看着中年男子伸出来搀扶的手,思索片刻后拒绝了。
“多谢父亲,我可以自己下马车。”
柳靖盯着面纱,良久轻嗤了一声收回手,随她自己走下马凳。
却在她即将落地时,使了暗劲踢到马凳上,柳青骊以为自己被裙摆绊倒,险些崴脚,惊呼了一声朝前扑去,落入柳靖怀中。
柳靖笑道:“我就说你需要我。”
柳青骊狼狈地挣扎推开他,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裙摆,不知说些什么话来辩驳,她握紧了拳头,最后只能默不作声跟着柳靖来到木棚外的椅子。
老翁上前给他们擦干净桌子椅子,热情说道:“二位恐怕得等一会,今早来得晚,水还在烧着。”
柳靖淡笑着表示没关系,与柳青骊一起坐了下来。
官道两边都是连绵山脉,青山幽林,空闻鸟雀声。
林间有风拂过,送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山头栽满了茶树、果园。
采茶姑娘戴着头巾包髻,穿着短衫系着襻膊,在茶丛中穿梭。
兴致起时一展歌喉,唱的是什么听不太懂,但女子歌喉清亮,算是无趣劳作中的消遣,真要比起来,还是柳青骊的歌喉更合他心意。
茶园附近是一处果园,占地约有一亩,树上硕果累累,竟有一位年轻人爬到了树上摘果,真是个无法无天的泼猴。
“两位,茶来了。”老翁端来泡好的茶水,还提着一筐新鲜的枇杷、石榴送到二人面前兜售。
“这是我们果园里新鲜摘来的果子,二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枇杷一斤五文钱,石榴一斤八文钱,路上可当做零嘴解乏。”
柳靖看了眼饱满多汁的果子,夸赞了句新鲜,问一旁的柳青骊喜欢哪个,柳青骊摇头拒绝了。
柳靖并不管她,直接各要了一斤。
老翁接过银钱,高兴地去棚子里为他们装进篮子里。
“出来游玩,别给我甩脸子。”柳靖等人走了,忽然冷下声线警告坐在一旁的柳青骊。
柳青骊放在膝头的手攥成了拳头,修剪锋利的指甲抠在掌心里扎得她刺痛。
“父亲为何今日要带青骊出来游玩,去登山的话,最近的灵泉寺就很好,何必千里迢迢来这么远的地方。”
“你不是总跟我
抱怨待在家中烦闷,想外出走走吗?”
柳青骊有口难言,确实是她提的,但她只想自己出来走走,她实在不愿意跟柳靖待在一块。
这一路跟他坐在马车里,对她来说,是种煎熬。
既要时刻警惕他的亲近,又不能把关系闹僵,她的婚姻大事,须得过他这一关,她只能与他虚与委蛇。
在棚子里坐了一会,他们才起身离去。
山林里刮来一阵狂风,茂林如波涛翻滚,浪潮不息。
正欲上马车的柳靖瞥见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半空中飞舞,定睛一看,是一顶幂离被风吹走了,落在了茶园里。
树下走出一个男人,拾级而上,往茶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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