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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与宿敌成婚后》 30-40(第14/19页)
陆不语也跟着兄长附和道:“姑娘确实再合适不过,我看人向来准确,不然也不会在医阁初遇时就赠你腰牌。”
“那其余未能选上的考生又该如何?”姜时愿想到沈浔,压抑着心中作乱的情绪,平静道。
陆不语开门见山:“落选之人会在今日酉三刻前送离典狱。”
正如陆不语所说,另一头,融雪阁中剩下的人也收到了消息,方氏兄弟已去三处考官那划了名字,而余桃也早早收拾好包裹,随着人流一起离开典狱,脸上终于浮出久违的笑意。
偌大的院中归为沉寂,庭中只余沈浔一人。
他坐在水榭旁的石块上,身影伶俜,姿形卓然,捻着一角糕点碎屑洒入湖中,神色温和平静。
他竟然在喂鱼?
新来的司阍看不得他闲适的样子,仿佛要这典狱如他家般,落榜之后不见哀色就算了,竟还有闲情雅致来池边喂鱼?
司阍爬上青石,嚷着声音再三叮嘱道:“公子,我是说得还不够大声吗?今年四处你没被选上,过四年再来报考吧,赶紧离开。上头规定落选之人要在酉时三刻前离开典狱,你究竟听到没有!”
“嗯。”沈浔应了一声,声音淡淡:“酉时三刻还未到。”
嘿呦,这话给小吏气的呀,撸起袖子就想把他请出去,忽然又觑到‘云衢’也恰巧迈入融雪阁中,正欲行礼,被他含笑打断:“沈浔公子在等一人,一个不会来的人,你就行行好,让他多待一会儿吧,不然他贼心不死呐。”
竟然‘云衢’司使都发话了,司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默默退下。
慕朝离沈浔三处后,驻足,看着因饵料而浮出水面的鱼群,顺手从脚边摸了块石子‘扑通’一声抛入池中,池降巨物,鱼儿四激逃窜没入池底,只余浅浅水圈逐渐扩大,又归为平静。
他睇着沈浔,笑意深深,话里尽显客气:“沈公子你就安心地离开,我自会在典狱替你守着姜小姐。”
“慕公子还是应先替自己考虑才是,披着云衢的皮,你又以为能在典狱中瞒多久?”
沈浔垂眼抄起茶盏,淡声回应:“沈某很欣赏刻在十八狱壁上一句谏语,亦是典狱惩戒罪人的手段:有罪者皆应求而不得、憎恨无果、痛苦一生。所以,沈某也同情慕公子,应了那句谶语,人活千面,可偏偏就不能以自己的面相而活。 ”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慕朝一字一顿。
“难道说慕公子心甘情愿用旁人的身份、以他人之名一直陪在阿愿身边?”沈浔接着说,“这么说,慕公子当真心胸宽广,不留姓名,沈浔自愧不如。”
明明说得平缓,可这话音却像诅咒,乱了慕朝的心绪,尽管他早已知道沈浔最善用攻心之计,嘴里也不会有啥好话,还是猝不及防陷入他的魔音中。
慕朝呼吸不稳,故作镇静,想出一计,言语相讽:“如果姜小姐需要,我心甘情愿。可你呢?你确定姜小姐是否还需要你吗,如今小姐已经成功考入典狱,你已毫无利用价值。听李奇邃说,按着约定,等着姜小姐考入典狱后,就是你们和离之时。”
沈浔凉凉发问:“慕公子就这么自信,阿愿一定会与我和离吗?”
“你就这么自信姜小姐不会与你和离吗?”慕朝胸有成竹,笑着提步辞去。
沈浔觑见慕朝的背影消失在一重朱门之后,他独自在水畔旁站了半响,手中的茶水还余半盏,心叹可惜,邃倾倒茶水,一并浇打在了叶片之上,茶水滴滴而落,似春雨润物。
绿芽春意之时,又被一只云履无情从上碾过,根基尽毁。
天色已近黄昏,沈浔神情不朗,徐徐登上木楼。
穷尽楼梯时,视线里也多出来了一道影绰的人影,她难得穿了一条对襟青纱长裙缓步而出,腰上也多坠了一腰牌,环佩叮当,兰馨飘然,如青荷亭立,轻盈雅致。
他眸光微动,姜时愿一直如长养在高山之中的玉兰,从未变过,在多年风雨侵袭及晨珠浇润下,才能养的如此清落高洁。
她的纯净、洁白,如此耀目又生厌,令他畏惧又怜惜。
不像他,生来观音相,却藏罗刹心。
人心不净,不拜观音,是因一字‘惧’。
而他向来不畏神佛,此刻却垂眼避开阿愿的视线。
也是惧,怕阿愿看透他的脏。
沈浔登上最后一阶,走到姜时愿的面前,垂眸看着她,女子清丽的五官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有那双始终背在身后的素手,不知手中攥着什么,令她软睫扑颤,藏着一丝局促和不安。
光是这么站着,二人无言相对,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浔的目光无一刻离开她掩藏身后的手,想了很久,终是轻笑一声,道:“阿愿,有事相商?既然有话,就坐下慢慢聊吧。”
他仍不敢忘,上一次与阿愿相对而坐,是阿愿怀疑他杀了段脩,她疑他,怨他,恨他,犀利的质问一个接一个而来。
本该是逐到刨开皮肉、戳人骨血的问题,可皆被他提前准备好了说辞、淡然应对。
而此次,他孤立无援、不知所措,他明明自诩算无遗策,可却在水畔旁思索了那么久,穷尽所有,也再想不到任何一条应对之策;
他深谙人心,周旋世人,却因为因害怕见阿愿的眸光黯然、不愿她的失望隐于一颦一笑间,而嘴笨得再也编不出一句谎。尽
管计策完全,而再也不敢将她纳入其中。
他才终于意识到,什么是兰因絮果。
他沈浔,算人心、窥天机,世事算尽,可在一人的面前,他无法为自己谋到出路。
他听到姜时愿再一次轻唤自己‘沈浔’,他倾倒的凉茶手间一顿,碧淌茶水早已淌出玉盏,沾湿他垂下的袖袍。他好似又听到了一声急促的沈浔,他垂下眼眸,神思不知在何处,或许一直放在她掩藏在身后的物件上。
能让她一手握住的,只会一轻巧物件或一碟文书。
沈浔静默着,他望着杯盏茶汤着倒映的自己,失色地笑了笑,有时候人也不需要获得那么聪明。
他心乱,呼吸凝滞,想着该如何应对阿愿即将拿出的一纸和离书?
阿愿纤浓得宜的玉臂一点点抬起来,藏了许久的身后之物也将重见天光,沈浔却慌了,侧过脸,克制着、压抑着自己的不平静。
他抢在之前,握着最后一丝机会:“阿愿,典狱里危机四伏、人心难测,我从未想过仅是帮你考入典狱而已,我愿保你一世周全、我要帮你达成所愿。”
“阿愿,我还有些许价值,请你不要在此刻”
沈浔眼眸微垂,发丝自然垂下,仍由清风拂过,遮住他眸中的波澜,也凝噎着他未出口的话:
即便你再厌恶我,也请你不要在此刻舍弃我。
姜时愿微怔。
倏然。
沈浔的视线之下,缓缓移来一只锦盒,颇为秀美的手缓缓打开,盒中糕点小巧玲珑、莹白透亮。
桂花美荫,融入白馕,幽幽香气丝丝缕缕地四溢。
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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