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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醒春》 30-40(第12/14页)
江书久的语气有些失意,似乎事情并不顺利。但她真的是非常没有脾气的人, 到这种时候了电话结尾也还是在宽慰对面人。
温敬恺终于没克制住嗓子痒轻轻咳嗽了几声,江书久闻声过了会儿才回头,面对他撑起一个淡笑。
她刚才沉默了好几秒也没有想到在此情此景下适合说的话,只好枯枯地问他:“你会议结束了?”
温敬恺绝对诚实地回答:“没有,只是中途出来一下。”说完又不死心,多嘴补充了一句,“前几天一直没有来上班,工作积压很多,并非存心让你等或是我逃避。”
他的语气居然称得上柔和体贴,仿佛待会儿要做的事也不需要多大阵势。
江书久听到这些话于是更加平静,她主动向前迈步:“那走吧,现在去签,你还急着开会呢,我总不好打扰你太久。”
依旧是赵思雯逐项阅读要点,江书久和温敬恺坐在会议桌的两侧,姿态与之前并无不同。
温敬恺在她读到第三项的时候开始走神,他想这应该是他最暴君的一个行为。按理来说主动提出离婚并在江书久面前宣告婚姻失败是他做过的非常后悔同时非常愚蠢的一件事,理智讲他来签署离婚文件而切断重要会议这件事情并不值得,最优解是他早早致电对面人说这阵子公司忙自己没有空然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空。
一举两得的满分选择就摆在他面前,他独独不想让江书久一个人失望。
项目负责人讲到关键点一把手突然起身离开,CTO立刻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直呼他大名,直白地骂温敬恺你现在怎么回事,一场会开不到两个小时就揉眉离席,如果是有问题可以直接指出来,犯不着摆这副姿态给大家看。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温敬恺无话可说。他知道前阵子的风波还不算完全过去,资本市场上一瞬便地动山摇,股东明面上对他和气实际上都在观测他的态度。不过当下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他并不想让办公室的江书久多等哪怕一秒钟,更何况他现在完全静不下心去看PPT。
想到这里他瞥了眼江书久。赵思雯正在单独跟她强调额外条款:“基于舆情的角度,江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将你与温先生离婚的消息公之于众。”
江书久表示理解,点点头说:“好的。”
已经是两位律师多次交涉过的结果,双方自然对全套协议都没有异议。紧接着他们不停地在各种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江书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繁复地写下这三个字,而汉字是象形文字,语义饱和的心理现象极易在此种文字中出现,签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温敬恺在挥笔时第二次抬头看江书久。
她全程都很安静,也没有显露出过分激烈的情绪,境外股权转让和协议书她都不过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却将不动产名录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
会议室里只有唰唰的翻页声,温敬恺突然出声问她:“在看什么?”
江书久受到一点惊吓,抬头后目光与对面人对上。她缓了一口气,勾唇摇头:“只是在确定那套别墅没有在里面。”
温敬恺知道她说的是哪套。赵思雯告诉过他,江书久对他所有愿意转让的资产都照单全收,唯独不愿意接手他从小住到大的那栋房子。温敬恺猜测也许是她不愿意剥夺他的童年,想告诉她没有必要,他对那段时光毫无挂念,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分道扬镳的环节很快就到,江书久特意在他们交换文件后的后半程加速书写,如愿变成了两人中第一个做出再见举动的人。
她合上笔盖,从后腰处抽出抱枕垂着头捏了两下,察觉到温敬恺手头文件份数不多了才推开椅子走去何识跟前,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返回座位拿起自己的手机。
温敬恺站起身走到门边替她拉开会议室的门,他看着她的侧脸,莫名觉得嗓子很堵,说不出什么话。可现在不是该表现丧气的时候,所以他咽了口唾沫,勉力继续:“需要司机送送你吗?”
江书久回头看向他,笑一笑说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料想自己再去听会也只会心不在焉,温敬恺不会放任自己做任何没有效率的事情,因此他擅自更改会议时间至第二天早晨。
何识过了一阵子才进总裁办公室将抱枕放回原来的位置,他进去的时候扫了眼温敬恺——他将转椅转过一百八十度,正背对着办公桌,察觉到动静也没有说话。
何识三分钟后又进来,这次他识趣地没有敲门,小心翼翼地将老板的水杯放在桌角。
温敬恺返身,正准备接过水杯喝水以掩饰一些什么,却发现里面的液体从高浓度咖啡变成了白开水。
何识注意到他的怔愣,解释道:“江小姐嘱咐的,她说您嗓子很严重,刚才在会议室用便签写了糖浆药名给我,大概还看到了您桌面上的感冒灵,所以提醒我换掉不利药效且对健康无益的美式咖啡。”
第39章
工作日实在不好约人, 而江书久的社交圈足够狭窄,知道她与温敬恺之事的人更是无几,她从未终出来后翻遍了通讯录——与谭菁关系稍疏, 同事关系更令私下约会亮红灯;陆聿哲好像已经与他的女主角重逢,前几天她还看到他在朋友圈发照片,再去找他不合适, 所以江书久最终还是将电话回拨给了同她一样在暑假略微清闲的阳蘅,两人约在青龙寺见面。
今天不是约会的好时机,寺庙也不是同好友见面的好地方, 不过江书久不愿回家品尝孤独, 生怕消极情绪满溢, 难得主动联络生活好友聊天。
可现下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阳蘅到地方后顶着大太阳小跑着从一辆车换到另一辆车,甩上车门就开始骂骂咧咧:“江书久你发什么疯,我手机已经连续一周发出红色高温预警了,你这会儿约我出来干嘛, 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吗?再说了, 还能有什么事能大过令院长拒收你做合作伙伴?”
江书久耐心地听她发完牢骚, 没急着表态。阳蘅最后一句提到的是本来江书久跟S大管院副院长令先伍通过邮件了, 对方也表示两人科研方向一致愿意同她一起合作,不料四方协议都要签了, 前几天令教授突然表示拒收她,委婉地讲各方面仍有待商榷。
她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也不敢私行追加联系只怕适得其反。今天中午跟阳蘅通电话也是在讲这个事情。
不过四点钟的当下江书久并不想再聊工作,在关于爱情的复杂情绪面前任何事务统统都得往后排。她递给阳蘅一瓶刚才顺路买的凉茶, 等到周遭安静下来了才平静开口:“我刚才去未终跟温敬恺签了离婚协议。”
阳蘅提肘别水瓶的动作顿了一下,出风口的冷气朝她手臂上吹, 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样的结局江书久很早就给她预告过,可等到这天真正到来她发现再周全的预案也无法稀释半分悲伤。
那天她们坐在餐厅里,江书久断断续续地把故事的全貌补全给她听,阳蘅从没见过她哭得那样伤心。
这样这样可爱的女孩,不伪装不美化过往的一切,用竭力不悔的口吻叙述一段感情,可越轻拿轻放就越显得拧巴。
江书久手从方向盘上滑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继续说:“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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