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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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一塌糊涂啦,十分钟前我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他说他表妹的小孩这周末举办满月礼,邀请我与他一同出席,我没理由不答应。所以说我现在还算是他的社交妻子,可以成双成对出入公众场合也不会引起非议的那种。”

    阳蘅蹙了蹙眉头:“江书久你不要太爱我,都这个时候了完全没必要在我面前强装坚强使我宽心,你但凡哭一哭撒撒娇呢?看看我的心会不会比石头更硬。”

    江书久垂下头,小声说:“怎么哭呢?我的眼泪早都为他流尽了。”

    阳蘅想好矫情好青春疼痛一句话,可她知道江书久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她塞给旁边人一张纸巾,熟练地从面前的储物盒里掏出江书久的钱包,从里面抽出身份证后握着手机下车直奔购票处。

    已经快要四点半,工作人员提醒她闭寺时间快到,不建议她继续进入观景,阳蘅固执地回她说就是现在,时间刚刚好。

    于是在山门关闭前半小时,阳蘅与江书久迈过门槛。

    温度太高,寺里绿化再好也无法抵挡热浪席卷,阳蘅二选一择到一条蜿蜒小路,边走嘴里边振振有词道:“虽然是四点一刻但不是立夏节气,樱花都败光了,不过你来过了就是成功了,久久你听我讲,”她拉江书久坐到一个亭子里,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婚姻失败但爱情不失败,在爱对方这件事情上你永远比温敬恺多赢一分,他自负又缺乏耐心,从头到尾都试图一步到位,简直是讨巧大王,如今这样是他罪有应得,你不要为愚蠢自大的人哭。”

    是他罪有应得吗?是他们罪有应得。

    江书久的不开心有好一些,但她想在“爱人”这个命题里每个人总归是不一样的。高中时爸爸妈妈忙,高二那年忘记她的生日,早上没有如期收到生日快乐,生闷气到连早餐都少吃一颗鸡蛋。事情一直埋在心里,到晚上写家庭作业都沉不下心,想去敲父母的房门提醒他们,又觉得求来的、快要迟到的“Happy Birthday”她才不稀得要,哪怕接收到也难逃别扭。

    连最亲近的人都尚且如此,面对着温敬恺她更不好提出“我其实爱你”。

    爱太昂贵,需要大量的时间、充足的精力和永不减损的耐心,这简直是违背本能,江书久想。

    “你说得我好像应该立刻高举自己虽败犹荣的旗帜,但你作为我的朋友、站在我的角度想势必会为我出气,我自然明白,不过他的表达并没有缺斤少两,至少他比我真诚比我勇敢比我落落大方。”

    江书久呼出一口气,晃晃头说:“唉,上帝肯定要骂我,骂我不长嘴巴,骂我不知好歹,骂我明明知道相爱为什么不与他相拥,包括所有听过这段故事的人都劝我去给男主角解构往事,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江书久是询问的口气,可阳蘅知道她早有答案。

    在阳蘅看来这是一场简单无比的澄明,一点气力都不耗,江书久甚至不用一一厘清二十年笑泪,她站在温敬恺面前讲一句“我明明爱你”这件事情就彻头彻尾解决了。

    “他坦白你也坦白,你就该在车厢里紧随他大胆发言说我爱的一点也不比你少,让他后悔莫及来重新追求你,接着你搓磨他一段日子,替我们泼洒爽快狗血的追妻戏码,最后时间到位系统触发pass装置,自动举双手为爱投降,你俩双双坠入爱河才是俗气又漂亮的合理走向,不是吗?”

    可江书久就是江书久:“那些事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那天他跟我坦白后我又想起许多,这么多座大山横亘在我们面前,令我觉得谁都犯不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更何况他说什么我就解释什么实在太轻浮。他说他的情书为我写我站起身说我也不是没有写过,他说他约我弹钢琴我立刻反驳我当时误会了,他说他来这个地方是为了跟我表白我说我也来过了只是不敢下车。一来一回到底有什么意思?他的情意不是全然作废了吗?这比让他相信暗恋无果还要可怕。人来本就是靠一些执念活着的,他好有能耐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更换心事,所以我更加怕他过分苛责自己马虎笨拙。

    ——我不愿意,我就要他永远真诚勇敢落落大方,没有了这些温敬恺就不是温敬恺了。”

    阳蘅问:“你真的没有不甘心吗?”

    “有的吧,但那点不甘心现在好像也消弭许多。陆聿哲,你还记得陆聿哲吧?”

    阳蘅点点头。

    江书久说:“他回国也从未主动寻找过初恋女孩,前阵子他们终于重逢,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雨的夜晚。所以也许再聪明的人在爱情里都会更加相信天意,你责备我懦弱我恨不得点点头承认,我也是那个‘再聪明的人’,同时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胆小鬼。何况十年离散多无辜,上天要怪就怪我敏感笨蛋不直球,不要怪它和他了。”

    那天谈话的末尾阳蘅问江书久现在有什么打算。

    江书久明白她问的是与温敬恺的打算,她却讲了一句与工作、爱情都无关的回答:“这周五我出席完温敬恺表妹小孩的满月礼后会陪我妈妈去爱尔兰住一阵儿,她去探亲我去散散心,至于入站的事情,等我回来再看,况且换所学校也不是不可以。”

    阳蘅只得说好。

    第40章

    放暑假前雎主任曾将江书久叫到他办公室跟她讲新学年开学自己有意向给她争取几个硕士研究生的名额, 人数没法太多,毕竟她虽然学历够了但职称还没到位,只是她的能力院里也都是相信的, 越早锻炼越好。

    江书久原先找工作只求安稳,走到如今这步也完全是因为身边家人朋友给予她的正反馈太多,她自己压力给到一丢丢就足以攀到一个还不错的山峰, 简单来说就是运气好。

    这周五她恰好与前两年刚升上副高的白老师一起值班,下午江书久吃完饭对着电脑看了几篇期刊后就冒犯敲隔壁办公室的门打扰了一下对方。两人在工位就职称、科研和课题的事项畅谈到六点钟,直到白老师的女儿从外公外婆家回来给妈妈打电话才将两人的思绪唤回。

    江书久从座位上站起来欠了欠身, 连声道歉说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白老师不拘小节, 干脆摆摆手说都是小事情, 然后她撩了下头发,回眸问侧方正垂首玩手机的人要不要一起离开。

    江书久拒绝了。今天是去参加温敬恺表妹家小孩满月礼的日子,温敬恺明确拒绝参加下午人多眼杂的宴会,仅仅应下晚上的派对。

    派对七点钟开始,温敬恺跟她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半。这个点出发铁定迟到, 江书久本来想提这么晚到场会不会不太礼貌, 转念想到温敬恺本人都不在意她也不好插嘴。

    学院楼这一层已经没有多少人, 江书久检查了一遍两间办公室的房门, 确认其上锁成功后才拎着包下楼。她今天出门专门穿了条合适的长裙,甚至特地从首饰盒挑了项链出来, 所以此刻并不需要考虑衣着是否得体。

    太阳并未完全坠落,室外温度还是很高, 暑期留校上暑课的同学熙熙攘攘地从院门前经过,江书久站在院楼铺就的阴影下, 轻轻踢两脚地毯的边角,忽然想到她也是见过温敬恺那位表妹的, 在她刚升入市一中的那个夏末。

    报告厅后等候室里的匆匆一瞥不足以让她对那位叫温始夏的女孩有深刻印象,而今两人因缘相见,江书久终于可以毫无顾虑地同对方交谈对视,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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