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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春满城》 110-117(第3/9页)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老爷,孙大人来了,在礼房那儿等您,您快过去吧。”
孙至诚坐在公案下手的官帽椅上,接过安吉端来的茶吃了两口:“元亨兄脸色不太好呀,再怎么难过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齐元亨拱手落座,声音也是死气沉沉的:“听说大人有事找我?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是,何须劳累您走一趟。”
孙至诚慢悠悠地吃完一盏茶,才开口道:“什么劳累不劳累的,我门都是为了严大人做事,客套话就不说了。严大人体恤你丧子之痛没个三五年走不出来,应是无暇顾及泰兴商行的事了,为了减轻你身上的重担,你手上泰兴商行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做,我今日是来拿印章的。”
“首辅大人这是何意?”齐元亨急得双手拍在官帽椅的扶手上,一下子站了起来。云廷都死了,严大人还不信任他?把他手上的东西收回去,下一步就要像针对杨云通一样的针对他了吧。
他怒喘了几口气:“我儿已经死了,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些年我为大人做的肮脏事可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孙至诚把茶盏放回案几上:“你瞧你急什么,云廷死了大人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让你休息,这恰好说明了大人心里是十分重视你的,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大人心疼你才会与你商量,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不要寒了大人的心,嫡子没了就没了,可不要到最后连庶子也保不住。”
礼房内一片死寂,孙至诚拿着印章大摇大摆地走了。齐元亨回到齐府已是夜深人静,自齐天扬死后,齐母的悲鸣就笼罩在整个院子上空,如今连屋子都出不得,整日抱着齐天扬身前穿的衣裳哭。
他迈过月洞门,就见齐母状若疯癫地跑过来,仆妇和丫鬟在后面追,他伸手拦住她:“这是做什么去,天都黑了。”
齐母又哭又笑,脸上的泪水混着鼻涕直往下淌:“我去荣府提亲,双哥儿倾慕荣茵已是很久了,前些时候求我早些去荣府把亲事定下来,他从小到大只求过我这件事,这些时日不肯回府,一定是气我没答应他。等我把亲事定下来,不,等荣茵过门,他就会回来了,老爷,您也跟我一起去吧。”
“嘘!”她拿手指贴在唇上,小声道:“老爷,咱不告诉荣茵荣川是怎么死的,她就会答应嫁过来了,我要看着双哥儿娶妻生子。”
齐元亨的脸开始扭曲抽搐,抓住齐母的手也微微颤抖,他嚅动嘴唇半晌,才哑着嗓音道:“把夫人送回去。”
“是。”后面的仆妇奔上来,一左一右地架住齐母便往后院而去。
齐母还在挣扎着大喊:“老爷,老爷,双哥儿还没娶妻生子,他过得苦啊!老爷……”
夜风撞开窗牖,厅堂里一个下人都没有,齐元亨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脸灰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汲汲营营一辈子,为严怀山肝脑涂地,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云廷,他的儿,是他害死了他,若他能早些听信云廷的话,云廷就不会死了。
齐元亨大恸,伏在桌案上痛哭起来,昏黄的烛火明明暗暗,半晌之后他想起了什么,起身向书房走去。
书房东面墙上挂了幅画,齐元亨掀起画卷按动机关,“咔哒”一声,书柜最顶层的黄花梨木板就缺了一块,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来,里面躺着一个红漆木的匣子。
他将匣子拿下来打开,里面只装了一个信封,他定定地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将信封取了出来。
第113章 情意情意
荣茵被一阵喧杂声惊醒,人还有些懵懂迷糊,望着头顶的承尘出神,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此刻已经不在陆府的踏雪居里了,而是躺在通州客栈的床板上,声音正是从客栈大堂传来的。
这是离开京城的第三天,到了通州后她就开始害喜,吃什么吐什么,吃不进东西人自然也变得虚弱无力,玄青和玄夜以为她是赶路水土不服,即使着急赶路,但也不能不顾她的身子,只好在此先歇几日,等她能吃得下东西了再走。
门“嘎吱”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琴书抱着装水的瓷瓶进来,看到荣茵坐起身,笑着道:“夫人您醒了,后厨在做鹅油烫面蒸饼,我叫店小二做好了就端一份上来,您今日睡得香,没吃午饭饿了吧?”
声音越来越响,荣茵趿鞋到窗前望了望,一个院子隔着的大堂影影绰绰坐满了人,不少都在划拳喝酒,店小二拎着茶壶满堂乱转地添茶,难怪这么吵闹。
她接过琴书绞干的帕子擦脸,问:“客栈里怎么突然来了这许多人,看样子不是普通的客人。”
“我也觉得奇怪呢,不止是客栈,外面街市上来往的也是这样打扮的人。”琴书向架子床走去整理床铺,“我听玄青说这些人是卫所里的士兵。”
士兵不在军营里待着,出来干嘛?更遑论还是“漕运要冲,拱卫京师”的通州卫了。荣茵莫名坐立不安起来,连喝几杯凉水,仍不能消解心中的躁意,她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趟。
“你去叫玄青进来见我。”
她神情凝重,琴书应了,急急出门而去。
陆听澜派来护送荣茵的人是十五个护卫组成的护卫队,玄青和玄夜是贴身保护的,住在荣茵隔壁房间,不分昼夜轮流在她房门口值守。
没一会儿荣茵就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关门声,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玄青昨晚守了一夜,才刚睡下就被琴书叫了起来,脸上带着倦意,拱手道:“夫人,您找我?”
荣茵示意琴书将房门关上,然后才问道:“你说外面那些人是士兵确定吗?”
玄青低头回:“都穿着窄袖短衣,胸前背后缀了圆形布片,是通州卫的将士无疑。”
“士兵是不能轻易出军营的,你可打听到了其中有何异常?”荣茵相信以玄青等人的警觉,在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应该就去打探过了。
玄青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好像是要押送粮草进京仓,一
路辛苦,所以提前出来慰劳一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荣茵松了口气,定下心神,回到桌前坐下,见玄青似还有话要说,不免问:“还有何事?”
玄青道:“出京时日不短了,属下看夫人今日气色好了些,不如明日就出发如何?”离京时七爷就嘱咐过赶紧走,玄青也知时间的紧迫,明日恰有一艘商船南下,玄夜早上出门已与船家商定好了,况且在通州再逗留下去,他也担心荣茵会发现什么。
荣茵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粗瓷茶杯,长久都没有应声,就在玄青忍不住又要说一遍的时候,她才淡淡地“嗯”了声。
第二日一行人在客栈吃了早饭就往渡口赶去,今日街道上的士兵比昨日的还多,皆手握长枪身穿铁甲,列队往城南去,百姓被吓得躲在家里不敢上街。
荣茵挑开车帘子瞧了,忽而一阵心惊肉跳,仿佛要出什么大事。
离约定出发的巳时已过了半个时辰,船还停在渡口一动未动,荣茵晕船的毛病没好,虽然船还没走,但她的脑子已经出现了眩晕感,将晨起时用的早饭吐了个一干二净。
琴书打水给她漱口:“夫人,我扶您出去转转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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