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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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唐娘子是位才女,正是我爹爹最喜欢的类型,所以休弃之后,他也照旧爱在家里怀念唐娘子,你说是不是挺”

    正说到一半,陆子坦一偏头,躲过陆三郎伸手朝他脑袋上打来的手,不干了,喊起来:“三哥,你干什么!”

    陆子修:“要说就好好说!不许妄议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最喜欢的类型”,那是做儿子的该说的吗?他还是要入仕的,这些话真流到了外头,看日后会不会有人翻出来这个攻讦他。

    陆子坦小声嘀咕:“那是有的没的吗?爹爹爱才女,那是真得不能再真了。他见着个有才气的歌女,都能为人作诗,却什么时候给阿娘作过”

    被陆子修瞪着,他的声音才越来越弱,直至没有了。

    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又转回去,和众人继续。

    被陆子修教训过后,他老实了不少,在话里省去了其余本想说的花边绯闻,直入重点:“家里有个唐娘子手做的菊枕,就是在枕头里面塞上菊花作枕芯,听说可以明目,还能让人安静入眠。所以呢,爹爹就”

    见莲心睁大双眼,正听得入神的样子,他卖了个关子,“你猜怎么样?”

    莲心撸胳膊挽袖子,作势要朝辛弃疾喊:“爹爹”

    “哎哎,别!”

    陆子坦脑袋上又被陆子修来了一下子,赶紧按住要请外援的莲心:“我说,我说*。”辛叔父惹不起啊,那浑身的肌肉,看起来别说打他了,就是打他们爹爹,那都轻轻松松!

    他收回试探的脚,“所以爹爹就叫阿娘不能扔掉旧日的菊枕。他现在还是每年都枕着那个旧枕头呢。”

    莲心忍不住提问:“同一个枕头皮,用了几十年?”

    距离唐琬被休,陆游再娶应也有三十多年了,别说现下的布料了,就是现代的一个枕头皮用到现在,也都该没眼看了呀!

    陆子坦沉痛地朝她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好在还有王娘子:“幸亏阿娘有双巧手。她每旬拿清水洗濯,又佐以些清洁的香料,所以枕头尚可继续用。”

    “不过,最近那枕头可又不行啦!”陆子坦凑过来,悄悄和莲心说,“爹爹和阿娘因为家里桌椅摆放的布局吵了架,爹爹的枕头已经两个月没被洗过了。”

    他嘿嘿笑。

    莲心也忍不住终于扭过来了因方才陆子坦卖关子而赌气的头。

    她和陆子坦对视。

    两个月没洗的枕头那味道那形容

    莲心小声问:“就为了家具摆放的事?”

    陆子坦点头,又摇头。

    是,又不全是:“因为爹爹不许我们打乱唐娘子在时给家具摆放的位置。所以两人吵了起来。”

    这下子,就连辛三郎和韩淲都忍不住默默转过来了脸。

    什么意思?

    ——所以,自和继室成婚以来,陆游的家中,其实始终都保持着前妻摆放的布局吗?

    在一旁始终未出言的陆子修见弟弟越说越起劲,实在没法子,又拍他一下,赶紧出来描补:“我们爹爹也是因为上了年纪,又常有失眠,不好换掉常用的寝具,这才如此的。”

    什么因为失眠,分明是因为人罢了!

    陆子坦被兄长这样一拍,有些愤愤,又悻悻收回了视线。

    哼,哥哥就爱粉饰太平。爹爹对唐娘子的缅怀,连他有时候看到那些诗句,都有些心惊肉跳,更遑论与爹爹同床共枕的阿娘?

    阿娘得有多伤心啊?

    屋舍外竹影深深,随风摇动。

    莲心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莲心思索着,笑道:“陆伯父真对那枕头那样熟悉,连一个枕头里的菊花都能识出品种,换一换都能认出来?”

    陆子坦:“想必是吧。”

    莲心却眼珠一转,不说话了。

    韩淲探过身来:“小莲心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与我们讲来听听?”

    莲心嘿嘿笑。涧泉哥哥现在也颇为了解她嘛。

    “陆伯父说,若王娘子换掉他的枕头,他便难以入眠。但若我们悄悄将枕头换上一换呢?”

    莲心看着陆子坦逐渐从阴云密布缓缓变为阳光灿烂的表情。

    两人心照不宣,对了个“你可真是坏水直冒啊”的眼神。

    若是偷偷将陆游的枕头换掉,但他却毫无所觉,继续枕着它睡着。

    那么,待此事被众人指出,他“不换枕头睡不着”的原因也就不成立了。

    到时候,想必他就不能再为此与王娘子争执僵持了吧?

    孩子们所在的小阁子里传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声。

    韩元吉闻声抬头,转头对辛弃疾笑呵呵道:“这群孩子倒是合得来。”

    辛弃疾看破不说破,只笔走龙蛇写着自己的折子,心说你也不看看他们笑得那缺德样儿,就算合得来,明显合的也不像什么好事么!

    也罢了,反正孩子就是摔打才能养出来,辛弃疾也不管他们,只管自己继续写着东西。

    惹了祸,他这个当爹的总能保着他们至少别把自己玩死。至于剩下的,还是该叫他们自己背着,才总有一日能吃到教训。

    再说了,若说到惹祸,那在他辛弃疾面前,这群毛头小孩算个球?

    辛弃疾写着自己的请罪折子,颇为得意地想道。

    韩元吉咳一声,“我再给你添个序,这就差不多了。请罪折就贵在精简动人,何况还是你这个状况。”接过辛弃疾的笔,给墨痕未干的词添起字句来。

    ——我看你,也没比那群孩子好多少。

    “对了,替你上书的请罪折,叫伯恭也拟一份。”

    想到了什么,韩元吉拍了下方才给莲心解答什么是“自然之心”的白面男子,朝辛弃疾道,“有伯恭在,咱们几个一起的分量也重些。”

    吕祖谦顺着老岳丈的话,朝辛弃疾笑了笑:“幼安,你这回的事可不小。若传到朱晦庵耳中,他怕是又要骂你一通‘无德’之类的话了。”

    辛弃疾一边下笔,一边不自然地咳了声。

    别说区区米商了,就是五年前在打杀茶寇时,辛弃疾也是先对茶寇头目诱以“招安”之名,待头目耐不住投降后,再一举杀之。

    这行为出尔反尔,不道德吗?是不道德的。

    但道德,比得上他手下将士的性命贵重吗?若不诱降,以他麾下那些将士,即便胜,也是惨胜。

    至于之后朱熹对此大加批评的事嘛辛弃疾一笑。

    批了就批了,他还能掉块肉不成?

    辛弃疾朝吕祖谦挤眉弄眼:“到时候,还得劳烦伯恭替我在朱晦庵面前周全啊。”

    吕祖谦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熹和吕祖谦是学术上的密友。

    严格来说,朱熹性格板正,说话有时颇得罪人,他和陆九龄、陆九渊兄弟之间常年的隔阂,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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