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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厂花之争》 30-40(第6/18页)
祁聿清冷泄气:“可惜了,再往下亏的是我自己。”
她松肩站好退一步欣赏李卜山跪辱模样:“好了,等你报复。”
目光轻轻落在李卜山随侍的那些人身上,一一轻扫:“你派一个我杀一个,叫你身边那些不怕死的尽管来。”
可能是因为护城河风大冷吧,那些人瑟抖个没完,窝囊滑稽。
她也算满足了微末,至少今日她够到李卜山脸上,来日定能剐杀他跟刘栩。
时间问题而已。
肉包油都没流出来,祁聿佝颈咬口包子,含糊扭头:“唐素,今夜给我看他跪直。”
“咱们李随堂多年没吃过刑,但他是廷内老人了,规矩应该还记得。”
脚下恣意畅快的就朝文书房去。
虚目一抬,正是一更,三刻换值时间恰好能赶上。
第34章 掌权这才是眼下该有之物。
祁聿也就青天白日来文书房上职公办,从未宿在这边过。
此处仅掌印秉笔可宿在殿内,其余人夜间归各自直房。
祁聿一手提着琉璃灯,扶着册架慢慢走。指尖所经文书便是天下事,她可随意翻览。
走至御前不算什么,踏进这处才有更稳妥的实权观感。
她入目的不是一册册文书,而是一省、一城、一县生死荣华倾颓。夜间无人,她能用私心翻覆此间天宇的某地、某人、某事。
掌心尽握天下事、天下人。
脚下几步走进值宿内堂,床她是过目不识的,一眼就望见张桌子,上头摆放明日一早要往内阁送的文书。
桌面还有个醒目非常的剔红纽绳络山水木箱,旁边搁把錾刻流云纹的铜质钥匙。
她走近,琉璃灯照着用钥匙挑开锁,打开里面是一叠批御用的空签,旁边还有枚御印。
这证明她可在遇着急事能先越过陛下行差,事后再御前补禀的权力。
祁聿轻柔抚过空白的御批纸跟御印心中万分波澜平地起,狂浪汹涌不止。
这才是眼下她该有之物。
情不自禁反复摸了半响。
本来是宿在此处的,她看着这些哪里睡得着。
枕靠木箱,挑着琉璃灯将往日随堂之身不能看得都翻了个遍。直到窗边翻色,她还乐此不疲从案上取卷披读。
直到陈诉换值,进门看见祁聿身前桌面大小厚薄高叠不一的文书、卷轴,拧眉摇头。
“你看了一夜?”
她眼下扫览,余光都舍不得挪出去:“头次难免激动,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身体跟着陈诉出现的身影打了个哈欠,揉下眼睛继续看,“这本看完再走。”
隔了一墙的秘辛就是了不得,纸上一撇一划都是颈上刃,亦是手中直指他人的刀。
眸底一桌乱象,陈诉嗤声不听这等瞎诌。
祁聿最初刚进随堂、摸到文书房这些东西,日日比人多抱几本回去看,足足看了半年不止,勤勉得可怕。
他从室内床榻前头钩过茶壶给祁聿倾杯茶,走近看见他腰下垫着的木箱一时无语。
这等东西也是能枕靠的?要死了。
“护城河边的戏我瞧得畅快,你厉害,敬你一杯。”
陈诉由衷的一杯,能这么折腾李卜山的也就祁聿猖狂无忌了,实在痛快。
她虚晃着手悬空摸索。
陈诉见人眼皮子还没从书折里抬半分眸光,一把将水杯塞他手上。
祁聿抿水时杯子有些挡视线,干脆托着杯子硬是看完这本才依依不舍搁下手,才润口水。
指尖一松她都有些心疼,宽慰着自己改日值夜再看。
凉水顺喉,只听陈诉沉声:“你借我调出去的人回来,边呈月留下的账册已经送你新住处了。”
他盯紧祁聿,疑窦丛生,“少见你这么不留手的,怎么这次赶尽杀绝?往日祸不及妻孥的准则呢。”
她放下杯子,将自己脸侧给陈诉看。
“我好心留了全尸,给人头七当日身负重伤送上门,尊了廷内规矩放他们一马,他夫人却人前打我脸。”
“我这么些年棍棒鞭杖受过,谁打过我脸!”
祁聿眸底阴翳密布,恨恶横冲直撞最终歇在眉心中,这气看来是真动了。
老祖宗当初本就打算搜完边呈月府邸,找到东西后一把火解决个干净。
祁聿恰时求了出宫腰牌说走一遭,要为司礼监带功上位。老祖宗本就私疼他,就放手让他去。
宫外传回他被打,老祖宗也是气的不轻,着人去追却一时却被祁聿拦住。
说帐本不在他府邸,该是放到外面,要借边呈月家人钓鱼。边呈月一家老小能活着出城,祁聿‘功不可没’。
眼下也算是处理的周全。该死的死尽了,东西也回来了。
见陈诉眼底流转的阴沉,她惺忪眨眨眼。
文书一放困倦迷头 ,手肘虚力撑着箱。
“他头七之日上门搜索未果,若不是要靠他夫人找出这些陈年的皇木账册,他们连京城都出不去。非是我坏自己规矩,是边呈月给司礼监留难,是她夫人拂我脸面。”
祁聿接个哈欠,垂眸敛色。
边呈月接触过皇木账册,死前主动上交账册还是不交,老祖宗都会不满人死帐未消。他本就是个灭门之祸,谁下的手都是一样。
司礼监从没人能得善终,这种下场他们人人都早预见过。
祁聿自然也能预见自己的。
她朝后仰进椅背里,几分倦怠透骨而出:“我比旁人下手利索,他们死在我手上难道不好?”
拂着身上衣褶起身,“不折磨人我才是大善,你觉得呢陈督主。”
祁聿突然钉他厂督身份,东厂刑狱司诸般刑罚从脑中浮过,陈诉认同他这话。
“嗯,是,咱们的祁秉笔是真大善。”
这句也由衷。
“死个妇孺老幼还值得你同我说一嘴,你最近是没事干了?”
她再度抚摸木箱,心底依旧火热。
“早膳跟翁父说声我就不用了,他要斥我掌打李卜山,等我从诏狱回来再骂。反正今日就住隔壁了,我跪听指斥。”
祁聿袍子掸两把打着哈欠就出门去,木箱的钥匙他该是拿走了。
那就是他日后可行的权柄。
陈诉再望着一桌文书、卷册,一夜看这么多,祁聿日后心里度量更大了。
等他半日睡醒浪回护城河,风过水面拂来,一股清晰水汽叫人再醒两分。
她水边顿足半响,脑子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眼底空洞茫茫,脚下碾片草。
陛下实在要保刘栩,那就换天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不会容得下刘栩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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