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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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过往祁聿无亲无戚、无友无朋,孑然世……

    回宫各方准备齐整,夜都暗了有会儿。

    待她忙完,独自挑把灯去更鼓房。

    今日天好,莹色铺了目之所及,脚踏着感觉都稳实。

    门前褪了职袍,窝屋里席地驾火煮着竹茹水。

    祁聿指腹木棍将轻轻火抽下,火星子‘嘭’声便朝上飘飞,将人眼底灼得厉害。

    她嗓子闷着难言咕噜半响磨嗓,“李卜山死了。”

    怕人没听清,她复述遍:“害你我天人永隔的李卜山死了。”

    “以后”

    祁聿眼眶陡然晕片红,腮帮子咬紧:“以后我不来了,怕你骂我。我往下要做天理难容之事。事成刘栩一死,我就送你出宫。”

    这座皇城与祁聿有关的她要亲手抹除,叫人一干二净地离去。

    京城这块烂地他从未踏足过。

    她脖子缩缩,怕有人从后敲她后脑勺。

    祁聿要真能骂她两句倒好虽然不能,但她知道自己行的事,祁聿活不活着都会骂她,还会抽她,她就不来气人了。

    她抬手将额角顶顶,刘栩怎么将她逼成如此不是人的境地。

    胸腔噎着气叫人一阵痛。

    “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给你葬回老家。”

    “那个日后你当家里没我这号人,本来你入宫的名册也没写我。”

    她看过,祁聿入宫登记的名册上写着满门尽丧。他无亲无戚、无友无朋,孑然世间。

    小棍前端燃起火,她心绪茫白,说不上难过,也不知如何叙难过。

    她对难过这道心绪,在祁聿死在怀中时一并停驻在那年那刻。

    嗓子不忍,话滞喉中半响还是缓缓出口:“咱们此生最后一遭见了我有愧你的教养期盼。”

    “这几年厚着脸皮无耻地晃你面前叫你怒不能言,别怪我啊,以后不会了。”

    她连职袍都不敢穿进门,日后所行罪大恶极的事,也不好叫祁聿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知晓。

    她在祁聿身前自愧弗如。

    为人,她认贼作父、肆权陷人杀孽深重,无仁无义。

    为奴,她马备双鞍,巧事二主尽行迷魂招,无忠无信。

    为臣,她权法轻挥、摇唇鼓舌、乱法滋事,无德无耻。

    一路行来自负多少罪条她数算得清,自己罄竹难书、死不足惜。

    笼着袖子将翻泡的竹茹水从火堆上提下,搁一旁等凉。

    趁这会儿空当她贪念此处的再叙几句,手上小木棍还在地上乱画。

    她心脏发紧,实在有愧。

    “我跟你一起参加那场童考,给你卷子批写‘尚可’的那位陆詹事还记得么我对不起他,你以后别怪我啊。我明知而为实在无法,刘栩权太高太高,我蜉蝣之身撼动不了,如此昏招实在该死。”

    “就连他最后留下的小儿子我也没护好,每回瞧见他,我实在亏心得很。他现在”

    想到陆斜,祁乐颈子实在无力,额心垂到膝头。

    “我将人害得不浅”

    陆斜此刻掺拌进心绪里,太过复杂她理不清。

    人在膝头闷会儿,巧然作了笑话出嗓:“他喜欢你祁聿,他说他喜欢你。”

    然后所有心绪归拢到浑身某处感官特别集中的地方,叫她好一阵难受,但她却形容不出是哪种。

    司礼监几人各司其职整顿好内廷上下,陆斜看着祁聿带着一行人出经厂,朝宫门方向去。

    他慢慢凑近独自整理此行人事归档记录的庚合。

    “祁聿如今这般身份不用亲自去北安门值日吧。”

    庚合察着手上最后摞文书,眼皮都没抬。

    “他肯定去更鼓房往日住过的值房里了。往日有难办的事他在更鼓房睡半日一日就好了,这回杀了李卜山,回宫肯定会去那处。”

    更鼓房可是监内行了错事贬斥之处,祁聿那样周全的人,还到那里行过差?这个有些说不通。

    他佯笑嗓,却仔细盘看庚合:“祁聿还有行错事遭贬?这不应该吧。”

    庚合拨翻文书的动作慢下来。

    “你也该能想到他因谁才会遭贬,就祁聿那吃人的鬼性子,虽长得好看,可谁有本事招惹他。”

    陆斜眼底匀层戾色,却还松着腔。

    “总要有说头吧”

    他们人事册子是要记这种东西,但刘栩权下的笔墨不可信。

    庚合不明陆斜意思,深看他眼。

    “你非要将祁聿十年前污糟事全扒出来做什么。”

    为保以后陆斜不缠着他问祁聿,他搁下手上东西。

    “十年前他就一个冷宫洒扫的小宦,阖宫上下根本无人知晓他。被李卜山偶然一回行差路过不小心撞见,但那时老祖宗又不好男子,贸然送人自然不行,李卜山就将老祖宗引去瞧。”

    “冷宫那会儿老祖宗还掩着身份与祁聿相处过半个月,后不知祁聿做了什么就被贬去更鼓房。”

    “祁聿那模样一时声名大噪,宫里才知有这么位风灵神秀的人在内廷,无论男女皆排着队去宫门前去瞧他。”

    话到这里庚合自己都顿了嗓,因为那时祁聿噩梦便开始了。

    陆斜听得蹙眉,却不挂脸。

    鬼要这种声名大噪。

    庚合也替祁聿觉得惋惜、甚至难堪,但还是用种事不关己的声音平静地述。

    “长得好看,轻薄他的人多不胜数。不过老祖宗顶在上头,大家只能摸摸抱抱逗逗,实质性的没人敢。”

    “随后老祖宗又去见过人几回,两人处的不太好,老祖宗还叫人难为过他。后来老祖宗长久没碰过人,忍不下就将祁聿绑了。”

    “再后来的上回跟你说了,祁聿尽是苦日子,不晓得你老抓着他问什么。”

    祁聿说完  ,庚合不合时宜替祁聿感慨句:“宫里虽说都是苦命人,苦成他那样的也不多。”

    如今的祁聿也就是外强中干瞧着风光,老祖宗这回李卜山也没了,兼执罔了太长时间,眼见祁聿没多少好日子。

    庚合只求祁聿那时别生恨‘血洗’了内廷。

    他疯起来自己都杀,是个凶戾无度的人。

    庚合嘴里的每个字都是祁聿那些年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

    多不胜数的轻薄

    为难过

    绑了

    刘栩翻天的权势,一声令下的为难那该是多难。

    更鼓房乃有罪内官司其事,每夜五人轮流于玄武门楼打更。例一更一人上楼,不许携灯,且日日风雨无阻。

    祁聿受贬过去,诸多长官迎着老祖宗心意刻意折腾,大概会叫他一人守整夜。除去常守整夜,白日是不是还要被人叫醒去其它门晨昏启闭,关防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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