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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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文书房爬窗,想过祁聿会从里上锁,却不料去的时候祁聿特为他开了条缝,他将未开刃的薄刀插进发髻中。

    跳进室内,瞧见层层书架中有抹微弱烛光,再听到几块铁索清冽撞击发生的碎响,确定祁聿在那处。

    祁聿坐蒲团上,靠着书架凑着一旁的琉璃盏看书。

    荧荧光晕散在面庞上,整个世间都宁静非常,也隽了股和雅。室内弥暗与他十分相融,几乎一体。

    陆斜放重脚步,祁聿听闻后眉间蹙了蹙,不曾循声抬头,而是看完手中这章、以指腹夹书,再才掀眸。

    “你来了。”

    “昨日皇爷刚说明日司礼监开判仿,你今日就回来了,看来是特意给你开的。”

    “湖南的案子办的好看,你很聪明。”

    跟人狱中作赌,叫人输了一大笔还不起的银子,要么闭嘴回京银子两清,要么还钱,要么陆斜背负恶名将人杀了回京领罪。

    挺周全。

    陆斜听出他淡雅声音中十分割裂的生疏,仿若相熟又不相熟的模样,比之前那种‘呵宠’全然颠成了另一番样子。

    他无碍两境之别地笑笑,蹲祁聿面前,指腹钩着一扯,他两腕中间铁索寒声在寂静中晃荡个没完。

    “文书房不是不能燃灯么。”

    自然不能。

    “我不怕死的时候可以燃一次两次。”

    又是这种鬼话!

    陆斜死死握拳,指甲直往肉里嵌。

    祁聿声音比之前清冽、冷漠太多,陆斜听得不痛快。

    他知道因缘在何处。

    不在自己私自逆了他的话,而在祁聿明白自己日后会自度、可能会时不时逆他的意。

    祁聿一向不信人,自己若真如此,他眼下可能怕后悔让自己承接西厂了,如此疑心偏偏也不言出来。

    陆斜指腹再一拽,将人往身侧扯近半分。

    “早想问你了,上次宫门前被打,你顶着两个巴掌办公跟这次带着刑办公,你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

    宫里便是下等奴婢被上司、被主子打了,行走都会掩着伤避人。唯祁聿毫无避忌,仿佛被打的不是他。

    这种刑具带着上差,他也能丝毫不惧任何人神色在宫内外四处行差,仿佛身上刑具只是挂饰。

    祁聿双腕被牵动,光晕下顺着铁索上的指腹循循抬眸,就着残光盯在陆斜脸上,漂亮的桃花眼中寒气森森的吓人,几分凌厉透骨而出。

    她细细掐眉:“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陆斜指腹绞动铁索,略温温嗓:“干爹知晓还问什么,不是留了窗叫我们今日将话摊开么。”

    祁聿神色挣扎了下,她或许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陆斜比旁人复杂些。

    人心能度,但她不敢往那个方向度。

    陆斜咬紧牙,跪在祁聿身侧,手上狠狠捏紧铁链,直到整条臂膀都犯麻。

    “你叫我去殿下身旁说时机到了,让文官们以我爹爹的十六谏一力推举我,那封给我在‘战帖’前几日的保命信笺,你的计划、注意事项里交代的一清二楚。”

    “朝内朝外你借太子一力为我铺好来日的路?我多稀罕什么西厂,多稀罕日后改朝做什么掌印。你怎么就凭着殿下的意思,还有你所谓为我好的意思摆布我?”

    文书房层层到顶的书架徘徊他压低、又几近要压不住的幡然情绪。

    祁聿缓缓抬眸,陆斜两鬓青筋爆裂。

    怨恨、怪责、痛苦还有她看见但不懂的心疼,诸般繁复心绪杂乱地抛给她。

    祁聿接不住,嘴角抿了抿。

    “这不是很好吗,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就拿到西厂了,你回宫难道不要权么。”

    回来了,总要有日后吧,她不觉得给人安排有误。

    对于祁聿的分外冷静,他更是胸腔促疼。

    “我就问你,‘战帖’下内廷不对我动手,签票后你会如何。饶我一月里,够不够前朝官员为了保我向你下手。我与司礼监掌印最欢喜得意的你下战帖,朝外还不开心疯了,巴不得借我的手弄死你。这种境地你如何自保跟护我?你也不想我死对吧。”

    陆斜眼眶血丝骤然密布,泛起的红郁郁难化。

    祁聿手上的书颤了下,她又深深闷口气。

    这么些年来自己的罪过抹的挺好  ,即便被人挖出一两道。以她现在权柄,再度抹平或者拖到‘战帖’结束完全没问题。

    她想张口解释,陆斜浑身发颤的模样叫她重新闭上了嘴。

    “祁聿,我查遍内廷就没见过战帖下双活的局面,我若最终不死,不是你无能算你输?你是要去死呢,还是准备去求刘栩那个老贼?”

    “找殿下那日我就气死你的独断专行,你有法子周全、但你自己受多少苦是一点也不看在眼里?你当那日我说‘弃了我’是假话哄着你捧我上西厂?”

    “哦,你还认为我是为了爹娘回宫的。”

    陆斜一把摁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死死掐住祁聿下颚,将祁聿往自己眼前一拖。

    祁聿整条光洁的颈子直接扬进眼底,他毫不费力地将人拿在手中。

    陆斜疯过头了,恶狠狠讥讽道。

    “你怎么长到二十三,还如此瘦瘦弱弱叫人一下就拿住了!”

    祁聿本能抽刃,陆斜膝盖朝他腕子上铁索上一挪。

    一阵寒锁声激荡,回响还未落下,陆斜便死死压住他两只手,强硬锢在地面,叫人束手无策。

    他余光阴戾看眼祁聿未成的动作:“祁聿,听好了,我是为你回宫的!为你!跟殿下、跟爹娘没任何干系!”

    “我就是疯了、有病喜欢你个阉人。”

    从侧捅进陆斜小腿的刃刚嵌进肉里,手上刚喷溅了点热,脑子猛地被投了这句话。

    祁聿仰着颈就那么看着陆斜通红的双眼。

    “”

    “你是疯了。”

    诸多话磨在喉咙中,不知怎么这句话就被挤出了口。

    陆斜对祁聿这四个字不置可否,甚至高兴祁聿终于意识到他疯了。

    小腿外侧猛地扎疼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他眉毛都没挑。

    “我若这次真拿了西厂,你这辈子在宫里再有如此不留转圜余地的手段,我全给你毁了。不死就叫没事?半死不活也叫有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没有!”

    “宫中多年无依一个人长成的是吧,那你且看看日后呢。看看我呢。”

    他咬完牙后脏腑抽疼,嗓子凝噎几口气,抽喘不上来,逼急了眼睛更红。

    祁聿神色淡漠,因为不知自己此刻该如何对待。

    有人算计她、杀她,她只需要保持冷静清醒、反击杀回去即可,一贯如此,可现在她不想清醒了。

    手上喷溅的温热现在渐渐凉下来,她一时不知该握紧刃继续搅动逼退陆斜,还是该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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