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人: 69、二分之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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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璋今晚很忙。

    道森新场馆试运营箭在弦上,韦荞分身乏术,照顾岑铭的重担全压在岑璋身上。岑璋今晚有越洋视频会,纽约、伦敦、新加坡三地的负责人轮候等着同他汇报,通宵加班在所难免。

    岑璋将岑铭带去银行总部,陪他温书到九点。岑铭沉迷做奥数,不想睡,岑璋随他去。九点半,岑璋无缝切换,接入视频会议。

    大宗商品行情不稳,市场扑朔迷离,今盏国际银行在全球大宗商品交易市场的资金占比不低,今晚岑璋的重要工作就是听取来自三大金融城的负责人汇报。

    会议气氛不算好,岑璋欠奉态度,几位分区负责人颇有压力。岑璋在公事上向来爽快,他不给态度,通常就意味着,他很不满意。

    十点,岑铭还没睡,拎着作业本来找他,说题目不会做。岑璋暂停会议五分钟,替儿子把奥数题解了,然后继续开会。在场几位高管也都是做了父母的人,亲眼见到岑璋鸡娃的一面,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连岑董都免不了要在半夜鸡娃,如今为人父母是真苦啊……

    凌晨,视频会议堪堪进入尾声。

    岑璋翻过一页文件,做最后交代:“大宗商品这块,今盏国际银行的一级风险评估要重做——”

    话音未落,“砰!”,惊天动地一声响,黄扬径直闯入办公室。

    岑璋随手将钢笔放下,表情很不悦:“没叫你,进来做什么?”

    黄扬手握电话,喘得不像话。

    他神情慌乱,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岑董!医院,医院来电,韦总出事了——”

    ****

    韦荞醒来是在救护车上。

    她猛地坐起,脑中几乎有爆裂之感。两位医生忙不迭扶着她,要她躺下。韦荞扶着额头,摸到厚厚绷带。绷带上有血迹渗出,血腥味弥漫,在五脏六腑横冲直撞。

    “我这是在——”

    几个字,嗓音干哑得不像话,好似将死之人被险险拉回,尚未脱离垂死边缘。

    刚才怎么了?

    她想不起来。

    一位医生慌忙扶她躺下:“韦总,你有明显脑震荡迹象,请配合我们,千万不能有剧烈动作。”

    救护车一路呼啸,停在医院门口。担架等候,径直将人送去急诊。

    韦荞躺在担架上,直不起身。

    她头晕得厉害,好似丧失机能的植物人,感官失去应有功能。她拼命睁眼,想看清眼前一切,却是徒劳。脑海里闪过重复性记忆的画面:医生、脚步声、刺眼的白光。原来,医院的天花板竟是白色的,聚光灯照在她头顶,与白色浑然一体。她被刺痛,睁不开双眼。

    恍惚间,她听见凌乱对话——

    “另一个呢?”

    “已在手术室。”

    “主刀医生是谁?”

    “张明华。今日当值最权威的,就是张主任。”

    “他资历尚浅,这台手术不好做,恐怕——”

    好似心电感应,韦荞猛地坐起。

    “许立帷!”

    记忆碎片,一一捡拾,她想起今晚噩梦,源于一场震天爆炸。

    许立帷没有她幸运,下落不明,她再未见到他。

    “许立帷!”

    韦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下床,疯了似地跑去找他。其实,去哪里找,问谁找人,她全然是不知的。

    “韦总!”

    医生护士大惊,纷纷要拦住她。

    韦荞大怒:“带我去见许立帷!听到没有!”

    “韦荞——”

    一双手及时拉住她。

    那人伸来左手,扶住她的肩,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岑璋动作很轻,却坚定,任她如何挣都不得。

    他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许立帷被送进了手术室,已经在进行手术。我找了申南城最好的医生,在手术开始前,主刀医生已换人。如今在里面的,是申南城医学界实力最强的医疗团队。韦荞,你相信我,好吗?”

    走廊窗户未关,凌晨一阵穿堂风,将噩梦暂停。

    她一身狼狈,活像一个死里逃生的失败者。绷带止血尚有血迹渗出,心里的伤口那么深,血淋淋喷涌,如何止得住?

    大一那年,她和许立帷去看电影。屏幕上,斯皮尔伯格用一部《侏罗纪公园》横扫全球观众。许立帷忽然明白,向来对娱乐活动兴致缺缺的韦荞,为什么今晚会为一部电影隆重赴约。

    “这部电影里有世界级的度假区概念。”

    电影结束,她罕见地未从情绪及时抽身,同许立帷在快餐店吃晚饭。也就是在那一天,韦荞对许立帷正式宣告她的理想。

    “看见刚才的电影里,度假区ip运营模式的重要性了吗?”

    她像是说给他听,又像说给自己听:“未来,道森会超越。”

    可乐喝了一半,她放下,对他一笑,“许立帷,我们一起。”

    那一双发亮的眼睛,烫得许立帷胸膛一热。

    人间无趣,有人同行,比理想更重要。

    就在那天,许立帷轻轻“嗯”了一声,从此赴约,再没有离开她。

    “他是为了救我。”

    韦荞捂住脸,泪水从指缝奔涌。这一天她真的后悔了,这些年不该执着行事,将许立帷拖下水。

    “他将我推出去,自己才没有来得及跑出来。”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人,一一被火伤害。先是岑铭,再是许立帷。岑铭的左臂烧伤,烧得她多年未好,心里总是缺了一块,一碰就碎。如今许立帷为她,同样生死未卜,她要如何再能好起来?

    “岑璋。”

    韦荞闭上眼,眼泪汹涌:“你救救他,救救我最好的朋友——”

    ****

    韦荞情绪不稳,注射镇定剂后终于沉沉睡着。

    隔日拂晓,手术室灯灭,许立帷被直接推入重症监护室。

    主刀医生潘永年对岑璋交代,将话说得很隐晦:“许先生后背大面积烧伤,尚未度过危险期。”

    岑璋脸色一变,正色要求:“请务必救他,许立帷不能有事。”

    “这个自然。”潘永年道:“岑董亲自开口,我们一定尽全力。但,许先生伤得太重,实在是险,还是要靠他自身意志。”

    “许立帷的意志不会有问题,他没那么软弱。”

    岑璋笃定地,再次要求:“这个人很重要,一定要把他救回来,拜托了。”

    潘永年点头:“好,我知道。”

    韦荞的状况也不太好。

    她受爆炸余震冲击,确诊脑震荡。住院一个月,每日昏沉得厉害。有时难得清醒,想下床走走,立刻呕吐不止。医生告诉岑璋,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她不能有任何活动,短期内只能以静养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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