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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350-360(第9/20页)
,转而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瞳。她定定地注视着眼前人,语气不确定地道:“你、你是……”
站在宋从心面前的是一位外表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但观其神态气韵,便知她的实际年纪远远不止于此。
身为一名修士,女子身上已经出现了灵力衰弱的征兆。她两鬓斑白,唇色淡薄,眼尾甚至长出了些许细纹。然而,她一双眼睛温暖明亮,沉淀着铅华尽去、宠辱不惊的平和。此时她面带浅笑地站在那里,一身静水流深的温默不语。
她比宋从心矮了半个头,身姿单薄消瘦,眉眼五官与气质都有微妙的不同。
若说宋从心是匣藏秋水的不世名刀,那眼前人便是晨间湖面的渺渺轻烟。
——然而,宋从心照了那么多年的镜子,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长相。虽然年长了些,但这分明是没有伐经洗髓、重锻根骨前的自己。
眼下,宋从心坐着,女子站着,两人沉默对峙了许久。好一会儿后,温和的女子突然敛去笑容,像是被剥离了假面般,流露出点点局促的表情。
她轻咳,小声嗫嚅:“……奇变偶不变?”
宋从心:“……符号看象限?”
“我去!”女子端庄优雅的面具瞬间端不住了,她一个后仰倒回椅子上,猛拍了一下扶手,“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差别太大了实在不敢认。我还想着你会不是原本的那个‘我’,不然怎么生得一副生人不近、高岭之花的模样?不是,姐妹,你这是遭了啥?修仙修着修着就没人性了?”
对方的言辞十分混乱,但宋从心却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沉寂多年的心湖同样惊涛骇浪,不得不用力抿唇,道:“先不说这个,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怎么说呢,实在有些复杂,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女子用力揉了揉眉心,又道,“我本来是在这里等彼世的有缘人的,但没想到这有缘人竟然是我自个儿……?不对,这不是巧合,里面肯定有问题……”
女子又锤了一下扶手,扬声道:“天书,我知道你在听,你给我出来!”
“……”
房间内静悄悄的,除了风声、柴火燃烧声,没有
任何其他的回应。
眼见着女子要恼羞成怒了,宋从心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天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天书的空境内?我记得——”
宋从心话语一顿,她拧眉,不太确定道:“……我记得,我应该已经死了。”
宋从心想起了一切,想起自己在骨君神国中的见闻以及遭遇。她没想到冥神骨君居然有这等蒙蔽意识的权能,要知道她是分神期修士,寻常外道篡改天机的秘法对分神期修士都不起作用。或许正如女丑所说的那般,神祇的位格赋予了冥神更宽阔深厚的意识海,祂已经一定程度上接触并解析了一部分源自神舟之外的诡秘。
宋从心直面了冥神骨君残留的“影子”,为证己道而对神祇发起了挑战,最终不敌落败。其实战斗到后来,宋从心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基本全凭本能抵死顽抗。而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见姜佑朝自己走来,抬起的指尖凝聚着一点黑芒——她在玄衣使姜严佩戴的斩执刀上感受过相似的力量,森然而又冰冷,那是“死亡”。
对于这个结果,宋从心虽心有不甘,但也在预料之内。她与姜佑之间是立场之别、道统之争,无关是非,不死不休。
换做是她,宋从心也不会心慈手软。
“确实如此。”女子颔首,肯定了宋从心的猜测,“毕竟抵达这里的条件之一,便是发现世界的真相并接触到虚空——这本身就只有飞升之人才能做到。不过据我了解,与外道牵扯过深之人或许会提前推开诡秘的大门,如此便也有一定机缘抵达此处。只是这样一来,这位有缘人多半是处于命悬一线的境地,因为虚空的污染不是谁都能承受得来的。被天书标记,愿意为神舟奔波,深入探索外道的秘密,并接触虚空——这样苛刻的条件。咳,我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宋从心愣愣地望着女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女子浅笑,道,“我是彼世之人,用我们能理解的话来说,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不过同位体之间的经历选择不同,便可能产生微妙的差别。在我的世界中,我是无极道门二十七代掌门人,仪典长老清仪道人座下弟子,俗名宋从心,道号清平。”
“……”宋从心沉默,心中缓慢咀嚼消化着对方透露的信息。好半晌,才道:“我是无极道门二十一代掌门人,前任掌教明尘上仙座下首徒,道号拂雪。”
宋从心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人的脸上,她注意到自己说道“明尘首徒”时,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宋从心话音刚落,突然,她身上焕发出一阵朦胧温暖的晖光。无数墨字从她身体中奔涌而出,她的过往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而过,上演着离合悲欢。最终,这些金光闪烁的墨字在清平抬起的手掌上盘旋凝聚,化作一枚古朴的卷轴。
卷轴落入清平掌中,鎏金的“拂雪”二字凭空显现,在空中泛起涟漪层层。
宋从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清平神色不变,似是寻常,便也不动声色。
清平握着卷轴,闭目感受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眉眼一弯,“哇”了一声。
“你居然已经做了这么多……”清平笑了,她的笑容让宋从心感到了一丝真切的陌生,“不错,不错。太好了,局势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得多。”
宋从心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有些出神。为了维持正道魁首的包袱,宋从心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她能在清平身上感受到熟悉的内核,但在细节上,她们之间又确实有明显的不同。宋从心咀嚼着这份陌生,却对清平的身份有了一些实感。这样看来,眼前人确实像走上了另一条路上、拥有别样人生的自己了。
清平翻阅着拂雪的人生,她一边看一边笑。笑着笑着,却突然落下泪来。
清平落泪是毫无征兆、安静无声的。她唇角的笑弧甚至都没有变过,但眼泪已夺眶而出。
“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提前知道灾难将至……”她深吸一口气,吐字像闷在胸腔里,“或许,或许……”
清平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中的千般遗憾,万般奈何,最终只化为两个“或许”。
宋从心看着清平,再一次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就像灵希对她倾诉往事、揭露自己过去的冰山一角时,她无力将情绪付诸苍白的言语,如今也是一样的。
然而,不等宋从心搜肠刮肚地斟酌出安慰的言辞,清平便摇了摇头,道:“也罢,想这些对走在前面的人来说可真是失礼。”
清平抬头,对宋从心笑了笑。那些悲恸与伤怀就像晴空下的阴霾,不能在她的眼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让我想想,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清平合掌,那枚镌刻着拂雪名姓的卷轴便消失在她的掌心。
“先从我自身的经历说起吧,毕竟我已经翻阅了你的一生。公平起见,我也应该将自己的故事说予你听。”清平说着,却忽而莞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怀念的事情,“啊,抱歉。我的友人很在乎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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