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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给你的我从未》 70-80(第6/21页)
云畔的心跳因为这个答案漏拍了一秒:“为什么?”
“需要原因吗?”
“……需要。”
他笑了笑,却不肯再回答,“这好像是第四个问题了吧?”
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云畔已经发不出声音,也来不及再追问。
习惯究竟有多可怕。
六年了,仍然改不掉。
曾经共度过的所有时光都像救命稻草,云畔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掠过很多画面,大部分都发生在绿廊巷的那间出租屋。
无论在做怎样亲密的事,他的眼底也永远留着一块清醒的地方,仿佛随时都能抽身离开,曾经是最令她害怕不安的。
无论性或者爱,全部清清楚楚摆在那里,供他挑选。
正如他曾经说过的。
——你知道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吗?
——人能控制欲望,动物不能。
所以现在控制了吗?
云畔心想,好疼啊。
然而这种疼痛也让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活着,没有死在这六年里任何一个漫长的昼夜。
漆黑的夜缓缓沉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畔靠在他怀里,不自觉地摸了摸周唯璨搂着她的那只手,没敢用力,像在摸一件易碎品,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手会疼吗。
说完,正欲放开,却被一把攥住。
楼下有辆私家车驶过,刺眼的车前灯透过纱帘照亮房间,云畔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却把他的脸看得格外清楚。
对这样的一张脸一见钟情,简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你是不是很怕我残废啊,”
静谧的房间里,周唯璨把这句话说得很慢,要笑不笑的模样,反手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扣在床头,右手依然有力。隔了几秒,又低头咬她的嘴唇,低低道,“放心,不影响干.你。”
记忆里他很少说这种话,云畔吃痛的同时,潮意更甚,分不出半点心思去解释了。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夜却越来越短,怎么留也留不住。
周唯璨似乎在叹气,渐渐温柔下来:“别哭了。”
云畔不说话,侧脸埋进他颈窝,把滚烫的泪水全都浇在他肩膀上,又仰起头,亲吻他的耳垂,以及那块突出的耳骨。
至少这里是只属于她的。
云畔想起之前某次复诊,心理医生让她在纸上写自己的愿望,当时她的思维很混乱,写的东西也毫无逻辑——想长出翅膀;想抱着鲨鱼午睡;想在下雪天看极光……最后一个是,想见他。
原来完成一个就等于完成所有。
不知不觉,天边泛出淡青色,厚厚的云层里悬着一颗模糊的太阳,透过干枯树梢和高楼大厦,还在缓慢爬升。
天空不像天空,反而像湖泊,被云雾覆盖,倒悬于城市上方,扯地连天,苍茫一片。
一年四季,她最喜欢冬天。
因为人生中最珍贵的,全都发生在冬天。
云畔闭着眼睛听他的心跳,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筋疲力尽。
这是阴差阳错偷来的最后一晚。
现在已经结束了。
周唯璨也没有睡,正在用指尖若有似无地描摹她的眉眼,动作很温存。
眼皮越来越沉重,云畔把自己严丝合缝地缩进他怀里,犹如倦鸟归林。
而周唯璨抬起她的一侧手臂,良久,冷不防地出声:“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从没认识过我,你会不会比现在开心。”
顿了顿,又说,“我也一直以为,你这几年过得很好。”
云畔起初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发现他正在抚摸的地方,是她手臂内侧曾经自残留下的痕迹,潜意识里觉得这些伤疤很丑,条件反射性地试图挣脱。
结果只是被他捞进怀里,更用力地摁住。
周唯璨低下头,温柔地亲吻那些陈年旧伤,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责怪她不爱惜身体,平静道,“睡吧。”
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云畔困到睁不开眼,听话地没有再乱动,身体很快就放松下来,开始胡乱地说梦话:“我以前总是觉得……你很像雾。”
就算抓在手里,也是一团空。
半梦半醒间,周唯璨把玩着她颈间那根细细的银链,半晌才道:“你像阴天里的一片云。”
云畔几分困惑:“……嗯?”
周唯璨亲吻了一下她哭肿的眼睛,尾音带笑,“爱下雨。”
/
上一次睡得这么沉,半个梦都没做,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天光大亮,云畔撑着床沿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客卧的床上,空调开着,纱帘半掩,房间里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干燥而温暖,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洗衣液香气。
身侧是空的。
慢吞吞地挪下床,云畔小心地走出卧室,客厅里同样空空荡荡,周唯璨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不在焉地站在浴室里洗漱,云畔盯着半身镜发呆,在心里告诉自己,该结束了。果断一点,别再牵扯不清。
换好衣服,她抱着自己的外套,站在客厅里,没有心思去打量这间公寓的布局,双腿仿佛生了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昨晚的一幕幕不断涌入脑海,是时隔六年的,那么新鲜的缠绵,不断拉扯她的情绪,动摇她的决心。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停留,云畔匆匆转身。
同一时间,耳边倏地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猝不及防地抬起头。
穿堂风从走廊尽头一路追过来,周唯璨就站在门口,穿着单薄的黑色毛衣和长裤,袖口随意地挽着,腕骨上的红色咬痕暧昧分明。
对视的那一秒,云畔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万物生长。
换了拖鞋走进来,他把手里冒着热气的纸袋放在餐桌上,很自然地问:“饿了吗?”
离开的计划暂时搁浅,云畔迟疑再三,还是磨磨蹭蹭地坐过去,从纸袋里翻出饭团和芝麻豆浆。
吃完早餐再走,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咬了一口,才发现真的是绿廊巷附近的那家,里面洒了很多芝麻白糖,和记忆里没有差别,很香,很有食欲。
云畔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搬家的?”
“前几天,”周唯璨坐在她对面,“这离研究所近,上班方便。”
上班?
回来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就已经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这种执行力很可怕,然而出现在他身上,的确顺理成章。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她发现今天已经是周一了,于是问:“你等会儿要去上班吗?”
周唯璨“嗯”了一声,低头摁手机,像是在回复谁的消息:“今天有安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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