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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女官难撩》 70-80(第13/15页)
“威胁我啊?”
陆从渊的笑意更深了,但明锦从他的眸光中只感受到了轻蔑。好像他只是在看一只猫儿伸爪,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
“还是关心我?”
揣了袖子,陆从渊长叹一声:“明锦,我不动朝云殿不是怕你,我对你留情,你却对我狠心。我们之间的过去,你半点都不留恋么?”
明锦好像听了一出笑话。
情至浓处之时,她放低自己,即便知道陆从渊接近她是不怀好意的,她还是舍不得。最后换来的结果就是被他弃如敝履,被他厌恶说是疯子,被他榨尽所有的价值。她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而如今却听他说这么一句“留恋”。
“难得见陆大人打感情牌。你要是不怕本宫,就不会在这里说这些话。本宫认得的陆从渊,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明锦斜睨了他一眼,又看向朝云殿,道:“你是在盘算,如何在史官的笔下,堂堂正正地走进那处大殿罢?我告诉你陆从渊,只要本宫在,你就,不能!”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
明锦眼尾的笑意阴恻恻的:“且看?”
第79章 依赖
秋色渐深, 林间山道小径上空无一人。大雨过后的泥土松软,布鞋的软底踩下去,能留下浅淡的痕迹。
墓碑之上仍写着褚清连的名字。
沈钦每每这个时节都会来。
过往是他代替杜庭誉来看望, 后来便是自己愿意来的。身为寒门代表的清流之臣,褚清连和杜庭誉一生都在致力于再兴科举, 所以亲手将他这样的学子捧到如今这个位子。
可他还是辜负了。
他想起这里才算是他和元蘅初相逢之处。当日他太过于局促, 连话都说不利索。元蘅多瞧他一眼,他连耳根带面颊都是红烫的。
那时他太过于贫寒, 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褚清连算是他的师叔, 他来拜祭还是借的同门的衣裳。因为过于单薄, 他羞于和元蘅同行。
可是那时赶上了落雨, 元蘅却没嫌恶他, 而是邀他同乘马车回去。
时移世易, 他始终羞于面对元蘅。过去是因为不够得体的衣裳, 后来是因为他不复当初的心。
沈钦苦笑一声。
遇上了来山里砍柴的老翁,他身上的背篓将他的背都压弯了。不知是步子太急了还是如何, 他绊到了一块石子,踉跄着就摔了下去。
沈钦瞧见了, 忙起身去扶。
“没事罢?”
沈钦替他拍着身上的灰土。
老翁眼角的纹深如刀刻, 一笑便挤在一处, 质朴中又戳得人心中酸软。他看着已至耄耋之年,却连个帮把手的孩子都没有, 这种时节也要往山中来。
老翁摆了摆手,就势坐在石上歇着。好不容易歇回了劲, 他才道:“没事没事, 我们粗人摔不坏。谢谢贵人!真是对不住,将贵人的衣裳弄脏了。”
沈钦这时才看到自己的衣裳之上沾上了一片泥渍。他怔愣片刻, 答:“衣裳都是身外之物。这山道湿滑,您家是何处的,才下过雨怎么就出来?”
见他问得真切,老翁才舒出一口气:“儿子死了,但家中还有孙子。日子要过,这柴就得砍。”
他的笑尽堆在干枯的皮肤褶皱里,可是又那般纯粹。沈钦有些动容,将他的背篓背在肩上,搀扶起老翁:“走,我送您回去。”
“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
沈钦冲他笑了下,便背着背篓往山下去。
老翁的家住在山脚处,破旧的村落里已经没多少人在住了。简陋的茅屋之中,沈钦见到了他口中谈及的孙子。
才不足周岁。
老翁给孩子喂了水,孩子的哭声就止了。他的手指上是砍刀留下的疤痕,磨得孩子咯咯地笑。给沈钦倒了碗水,里面漂着的几片茶叶是他翻找了许久才找出来的。入口生涩泛苦,但沈钦知道这是他拥有的全部了。
“孩子这么小?”
沈钦还是问了。
老翁的身子骨虽硬朗,但毕竟年岁到了,又能伴这孩子多少年呢?
老翁把孩子放在他自己编的竹篮里,叹了口气:“今年发洪水,贵人们要修校场。把我儿子征去了……”
后来的话他没说。
对着缺角的碗喝干了水,他才继续道,“儿媳妇要嫁人,留个孩子就走了。咱们咋拦,她也要活啊……”
他说的仿佛是无关自己的事,或许家散掉的悲痛已经被他用无数个难眠之夜消解了。活了这么一辈子了,他能看开的很多,或许多看看孙儿的笑脸,就又重拾起进山中砍柴的气力了。
而沈钦的气力被抽空了。
他只是静坐在那里,就被人抽了无数个耳光。那日杜庭誉说的“民声”,大概就是眼前的场景。杜庭誉听了睡不着,沈钦听了骨头都冷掉了。
他甚至不配坐在此处饮这碗茶。冲他咯咯笑的小孩子不认得他,也不知道他是那个害得这个家破掉了的帮凶。
他倏然起身,颤抖着手去摸自己的钱袋。他出门没有带太多银子,他只好摸向了自己束发的簪子以及玉佩。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他摆在老翁的面前。
他泪眼模糊,他知道这些东西都不配偿还。可是他就是挪不动步子,连话都说不清。
直到他夺门而出,老翁也没明白他是怎么了。
重新回到褚清连的墓前,沈钦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克制不住地从指缝中漫出。因为跑得太快,他的发散了,如今垂在面前,粘在湿润的脸上。
酒被洒下,沈钦道:“阁老。”
他没叫师叔。
“以后学生不会再来了。”
***
崔志来衍州时带的人手少,但是不免会惊动旁人。护送崔志和那一支燕云军回燕宁之人是林筹。他快马回来之时特意回了趟琅州,结果便瞧见了大量的流民正从琅州来,大量的聚集在了衍州城外。
眼下崔志的粮食并未应时抵达,要想施粥就只能从原本仓中的存粮拿来应急。高价从肃州买来的米粮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这桩火烧眉毛之事尚未解决,便又有了新的闹事。据说是部分流民闹事,结果曲青竹下令驱逐,最后便生了乱子。为着平息众怒,元蘅下令杖责了曲青竹,但是仍旧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原本说要去琅州之事也只能耽搁下来了。
闻澈往庭院中去时,已经将近日暮。
余晖洒在元蘅的肩发之上,显得这个场景格外静谧。大抵是困倦至极了,元蘅伏在桌案之上睡着了,长发披散在肩侧。一卷书册脱了手,掉落在了地上。
闻澈走过去,将书册捡起来拍落灰尘,然后贴近她轻声道:“醒一醒,回房中睡。”
熟睡中的元蘅大抵听出了是闻澈,一时没醒,而是往他手畔偎近了一些。这一贴近不打紧,闻澈碰到她的额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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