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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20-30(第11/29页)
啊了声,下意识抬眼。
这才看清男人今日的模样。
脸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只是他平日常穿的浅色长袍,换做大红色绣祥云暗纹深衣,腰系黑色革带,悬香囊、明佩、并紫结缨。乌发束髻,戴簪花乌纱高冠,这身鲜亮明媚的打扮,衬得男人冷白脸庞愈发如明,又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秾丽好颜色。
这样的裴琏,真真是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明婳一时看怔了,脑中空白,唯剩心跳如鼓。
这就是她要厮守一生的夫君么……
心尖忽的生出一丝从未有过又难以言喻的情愫。
“明娘?”
裴琏接过她手中空杯,起身放回桌边,再次转身,发现明婳仍在看他。
他眉头轻折,缓步过去:“还想喝?”
明婳微愣,红着脸:“不…不想了……”
裴琏淡淡嗯了声,再看她染着酡红的婳丽脸庞,也不知是酒水作用,亦或想起昨夜翻过的那两页《房中术》,喉头忽的有些发涩。
默了两息,他在床边坐下,握住明婳搭在膝头的手。
感受到她的轻颤,他眼帘撩起:“很紧张?”
明婳咬了咬唇。
毕竟头一遭,定是紧张的。
但她谨记着母亲的教诲,要伺候好他,与他琴瑟和鸣,尽快怀上子嗣。
忍着颊边火烧火燎的羞意,她垂着眼,软了嗓音:“求…郎君怜惜。”
话音落下,握着的手掌好似紧了些。
须臾,大红色百子千孙帐逶逶放下,裴琏拥着她朝里躺下,薄唇落在她的耳畔:“疼了记得说。”
……
鎏金兽首的香炉里,几缕残香幽幽在屋内散开,豆大雨声噼啪敲打着窗外芭蕉,惊了沉梦。
下雨了?怎么就下雨了。
愈发清晰的雨声,搅得谢明婳心烦意乱,双眸猛然睁开。
从梦境到现实,不过眨眼间。
寝屋还是那座寝屋,却早已没了红烛喜帐,换作清新的葱色纱帐,香炉里的香丸也从名贵的沉木檀香,换做她惯用的鹅梨帐中香。
如今已是元寿十九年的初夏,她嫁入河东裴氏,已有半年。
“娘子,您醒了。”婢女白蘋的声音隔着葱色绣花纱帐缓缓传来。
谢明婳扶额从榻上坐起,沉睡后的嗓音透着几分慵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至申时。”
白蘋弯腰,恭声询问:“娘子可要起身?”
“嗯。”帐中人应了声,一只纤纤素手掀起葱绿纱帘,露出半张云鬓微乱的美人脸。
饶是已经在娘子身边伺候半年,乍一看到这张天生丽质的婳靥,白蘋仍会恍神。
娘子不是那种乍一眼倾城的明艳绝色,五官单论算得上精巧标致,但凑在一起,却有种如沐春风的韵味,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犹觉不够,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觉就勾了魂魄。
生着这样一张脸,却有着最端庄清雅的气质,就如高台上的观音,平添几分不敢亵渎的圣洁。
照说这份性情气度,和自家郎君如此相似,夫妻俩应当是一对志趣相投的佳偶。
可偏偏娘子家里出了那样的祸事,好好的高门贵女,灰溜溜嫁进裴氏门楣。
甚至连嫁妆,都是郎君拿出私产,替她购置撑门面。
这样嫁进夫家的女子,能得什么好脸色?
就连外头那些平头百姓,听闻这婚事,也都扼腕叹息:“裴氏这样好的郎君,却配个罪臣之女。这下倒真是应了他的名,裴琏裴琏,白璧染琏了。”
白壁是裴琏,琏是谢明婳。
她是他的美中不足,更是整个裴氏都不待见的、形同虚设的“宗妇”。
细雨纷纷,菱花镜前,谢明婳正纳闷自己怎么突然梦起那些往事——
梦见亲人,尚可理解为思念。
梦见洞房夜,难道她……想裴琏了?
柳眉轻蹙,正要将脑中杂念摈弃,竹帘外就传来另一个婢子绿檀欢喜的嗓音:“娘子,郎君回来了!”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糊涂虫,有孕三月,竟也不知?”
谢无陵没好气地掀起袍摆,一屁股坐下窗边的长椅上,那双平素噙笑的桃花眼此时黑沉沉,定定盯着床边怔住的小妇人:“说吧,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几句话是假?怕不是马翠兰这个名儿,也是糊弄我的吧!”
谢明婳还未从她身怀有孕的消息中缓过神,又听谢无陵的质问,一张清婉小脸白了又白,只觉头晕目眩,耳畔嗡鸣。
她怎么会……有孕了?
头颅怔怔地低下,她的视线落在平坦的腹部,仍是不可置信这里面竟然有了个小生命。
细细想来,自逃荒后,她的确没再来过癸水,但她一直觉得是饥饿疲倦,气血不足而致,之前她在医书上看到过这种症状。
且这一路上又是躲洪水又是逃瘟疫,哪怕偶觉胃中不适、无力嗜睡,她只当剩饭剩菜难以下咽、奔波逃荒太过劳累,压根就没往有孕那边想过——
怎么就有了呢。
思绪恍惚飘到裴琏离府的前夕,那晚照着周女医传授的那些姿势,他们欢好了三次。
难道就是那晚,周女医的法子奏效了?
往事重重,恍若隔世般涌上脑海,谢明婳心下既觉哀戚,又觉荒唐可笑。
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发现怀上?若是在妙安堂时知晓,或许王氏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至于现在……
“马翠兰!蠢婆娘!糊涂蛋!”
男人不耐烦的嗓音传入耳,谢明婳抬起眼,便见谢无陵大马金刀地坐着,那张本就板着的脸更黑了三分:“老子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谢明婳眸光轻闪,想要反驳,又没那个心情。
静了片刻,她咬着失了血色的唇瓣,哑声开口:“落胎药,你还有吗?”
谢无陵正气闷着,冷不丁听到这话,怔了一怔。
“你问那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谢明婳面色仍是苍白,眉眼间却是异常的孤冷沉静,两片唇瓣上下一碰:“落胎。”
谢无陵额心一跳,凝视着眼前这张柔婉却又决然的脸庞,神情难辨:“你要落胎?
谢明婳目光怔怔:“不然呢?”
这句不然呢她说得轻飘飘,却不是如释重负的那种“轻”,而是透着几分“穷途末路”的颓丧。
谢无陵的胸膛忽的就如被垒块堵住般,既沉又闷,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明明从昨夜老李头给她摸出孕脉时,他就决定了,熬一碗落胎药哄骗她喝罢,这事也就翻篇了。
在厨房熬药时,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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