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24-3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24-30(第11/12页)


    “那么我的好兄长,眼下又如何呢?”

    季瑜立在别院门口,举了举手中提着的食盒,温然笑道:“母亲亲手做了梅花糕,今日兄长恰巧得空,我便想着拎来同兄长一起尝尝。”

    他说着,兀自跨过连门走近了,继续道:“司公子离开后,阿瑜便再难得见兄长这般开心。谁的信能让兄长如此开怀?”

    季邈忽然挑眉:“你当真想知道?”

    季瑜停在他身前,问:“可以告诉阿瑜吗?”

    季邈微微一笑:“你要这样问的话,自然是”

    十五岁的少年青袍簪发,天真良善的外表,分明同往日别无二致。他微微仰首,带着一种纯然的无辜,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下一瞬,却听季邈说。

    “不可以。”

    季瑜愕然而望,瞳孔微微放大了。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季邈就继续讲下去。

    “阿瑜,你如今也已经不是小孩子。身体虽弱,却也能够出府走动,不必像儿时那般,日日闷在书房中。”季邈徐徐地说,“就别再对兄长的一切,都这样好奇了吧?”

    第 30 章   血亲

    季瑜同他对视,竟然没有分毫躲闪。

    他迎着季邈的注目,平静地说:“幼时我体弱,出不得府,便素来爱到兄长的别院里来。”

    “那时兄长曾许诺,什么都可以同阿瑜谈,手足之间本就亲密无间。兄长可还记得么?”

    季邈收信抬手,乌鸾自低空俯冲而来,敛翅间带着风,稳稳落在季邈臂上,同他一起看着季瑜。

    “过往皆是如此,不知今日怎就惹得兄长不开心,”季瑜拜礼颔首,将那装着梅花糕的食盒往前一递,“但若是兄长不喜欢,阿瑜今后便不再问了。但梅花糕松软可口,还请兄长收下。”

    他等着季邈伸手来接,可是过了许久,那食盒仍在自己手里。

    季瑜抬首,对上自家兄长的眼睛。“那孟妃已快临盆,”季朗犹疑片刻,“她那孩子……孤原想着处理掉,却又怕行事败露,遭父皇厌弃。可她要是生个女儿还好,若生个男孩,孤这储君之位,当真还能板上钉钉吗?”

    季朗忧愁地问:“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不是要同我一起吃吗?夫人亲手做的糕点,自然是要好生品鉴的。”季邈伸手揽上弟弟的肩,语气佻达道,“方才不过玩笑话而已。”

    “好阿瑜,你该不会当真了吧?”“他已经凭借一己之力逃出阳寂,”季邈看着司珹,“要是裴玉堂足够聪明,能够通过其亲眼所见的越州形势想通个中关窍,他就不会走了。”

    “那样岂不是更好?”司珹微微一笑,“他留下,就意味着已经权衡利弊、择主而栖。”

    季朗奏疏还没处理完,就累得俯趴到桌案上,他心里烦躁,招呼新的贴身太监怀恩进来,叫他去寻艺妓给自己弹琴解忧。

    “殿下,”怀恩膝行几步,犹疑着说,“这,这恐怕有失……”

    他话没说尽,额角就猛地一痛,被砚台生生砸出了血,季朗的怒斥随即响起。

    只一眼。待到敌军方寸大乱时,他再携军直出,乘胜追击。

    至于东、西两城门,西城门外有壕沟,东城门外山重叠,均难以把军阵铺展开来,因而守城重械更好起效。待到敌军溃乱后,潜伏山林间的禁军便会如蚁倾巢,将其包围拿下。

    薛永昌很满意本次部署。

    他已经忍受了好几月帝王怒火与朝堂间的口诛笔伐,此战便要大挫季邈,最好将其生擒。

    薛永昌擦亮了佩剑,提刀踏至城墙上。副将倾身至耳侧,向他回报探哨的消息。

    叛军果然分了道!

    薛永昌心中大喜。孟妃生产当日,衍都落了好大的雪。

    正值十月二十一,这时节天寒地冻,玉延宫内外却忙得热火朝天。雪絮过重帷,痛泣与婴儿啼哭声都被扯碎在风里,病榻上的长治帝却似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勉强敲响了磬。

    “荣慧……”

    荣慧连忙奔入殿中,瞧见长治帝后吆喝道:“主子爷,您怎么就坐起来了?当心着凉呐!”

    “朕还没病到那个程度去!”长治帝咬牙坐直了,却到底没阻止荣慧给他披上厚氅。他低低咳嗽两声,又问:“孟妃,可是今日生产吗?”

    “是、是!”荣慧连忙埋首,恭敬道,“主子爷放心好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事儿百般上心。两个时辰前孟妃胎动,现在估摸着,报喜的人也该来了。”

    说话间,暖阁外头已经来了人,为首者高举托盘,轮值内监一见这架势,连忙慌里慌张地击磬而入,一路滑跪至须弥榻前。

    长治帝眼睛一亮,挣扎着要起身,喜道:“可是朕的、朕的儿……”

    轮值内监年纪尚小,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没成精,只想着赶紧将报喜之功揽到自己身上,乃至于直接略过荣慧,就冲入了殿中。

    他听见长治帝这般急,不由也大声道:“回禀皇上!孟妃娘娘为我朝诞下了皇长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殿内一时死寂,长治帝轰然坐回榻上,喃喃道:“女儿,女儿……”

    小内监报了喜,却别说恩赐了,皇上连半分给赏钱的意思都无。他额角冷汗直冒,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他求助般看向荣慧时,荣慧却看也不看他。只扶稳长治帝,重新坐回榻上。

    “陛下乃是一时喜悦、心血上涌。”荣慧说,“你且下去吧。”

    小内监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殿,可里头的长治帝仍旧未平静。他干枯的五指攥紧被褥,双眼猩红道:“女儿,怎么会是女儿?七月那会儿,太医分明已经相看过多回,说孟妃左脉沉实,分明为阳刚之兆……荣慧!”

    长治帝猛地将枕头砸出去,又摔了床头药盏,碎瓷磕在荣慧额头,割出了口。

    “这是欺君!朕的儿子定然、定然是被调……”

    鲜血顺着荣慧额角往下淌,荣慧却丝毫不觉似的,弯腰捡起长治帝的枕头,又工工整整地放回榻上。

    “万岁爷,”荣慧说,“您老别着急,气坏身子可怎么好?奴才这便将稳婆与太医都找来暖阁中,由您亲自问。”

    人很快聚集至一处,跪伏中大气都不敢出。长治帝勉强撑住椅背,深吸一口气,他一一问过了,所有人的回答却都很完整。

    玉延宫内今日并无旁人进出,宫门专人守着,产房更不必多言。七月看诊的太医发着抖,给出的结论倒同当初记录中并无不同,却只说自己医术不精,甘愿自请死罪,已将额头磕出了血。

    长治帝手发着抖,叫所有人都滚。

    一切如他所料——想做君王的,有哪个不惜命?他季邈要真勇往无前,在赤亭时便不会携军撤退,避开朝廷大军主力。如今他不得不攻陵乐了,也肯定得挑着个偏门绕打。季邈西北出身,定然不擅山战,那么林中潜伏的禁军,就要让他有来无回。

    城墙上旌旗翻飞,天色尚未亮彻,晴日下敌方的军甲竟然已经隐隐折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