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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24-30(第4/12页)
穹顶惊雷在此刻炸响。
疾风掠野间蹿起杂音,二人谈话戛然而止。闻声抬首间,便见一人拼命奔逃而来,其后紧随寒芒三寸,箭镞钉向山石,擦出连串火星。
此人吓得吱哇乱叫,抱头间连滚带爬,哭嚎道:“大侠!大侠救我!”
他发钗早不知掉哪儿去了,道髻散垂间,身上道袍也脏污破烂。可这咋咋呼呼的一嗓子委实太熟悉——不是宋朝雨又是谁?
“宋二?”季邈转刀出鞘削落一箭,跨至司珹身前,又偏头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知道。”司珹蹙眉,手也摁在了鞘上,“这么一喊,咱们可就不好办了。”
季瑜捂着箭伤入车矫,迅速逃离了宫墙,汤禾为他包扎,黏着血肉的破布被扯下,季瑜却咬着牙,没有发出痛呻。
“长得如此像的婴儿不好找,你费心了。”季瑜拨开轿帘,看着脊兽衔吐的日轮,问,“是个女孩儿吧?”
汤禾点了点头——两个月大的孩子,长相区别其实尚不明显,五官多少都有肖似,进行这孩子便是他差人从烟花巷里寻到的,出身青楼的母亲不想要她,手下仅用几颗碎银就买下了。
真太子早化了一抔黄土。宫里剩下的不过是狸猫,长治帝费尽心思换回儿子,得到的却是另一只狸猫,所有人都被耍得团团转,实在有趣。
季瑜笑出了声。归来时正值雨水节气,沽川夜里落了小雨。司珹站在游廊下,仰面去接时,才发现其间仍零星夹着雪粒。
冬春更替,庭中满是白梅细香。戚川在他身后恭敬道:“主子。”
司珹转过身去,霎那两世交织,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叫我什么?”对方起先吻得急,来势汹汹地撬开了唇齿,迫使二人口津相淆。司珹喉结滑动,在挣扎中溢出喘。
他睫毛发颤,无力地推着季邈,含糊地指责:“要,要睡了,怎么还……”
他话没落尽,舌就被季邈缠得更紧,吻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吻,对方简直是在吮吸。好似他是什么能够解醉清明的良药,哪怕彼此都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不是要你自己么?”季邈呼吸缭乱,衔着人恶劣地问,“不是折玉自己想要?”
什么?腊月十五午后,沽川城中没落雪,一时放了晴。
晨起时候,温宴就出门,赶了趟南边年集早市。他与卫蛰俱抱满东西回府后,细细给自己置办的年节小礼分好类,又一一送去每人住处,就连乌鸾也收到了爪鞘,以防冻伤。
乌鸾从司珹怀里跳下来,抻开指爪,有些不习惯地在雪地间拓梅印,可到底没啄掉爪鞘,还蹭了蹭温宴裤脚。
司珹终于腾出空手来接礼。温宴赠予季邈的是几条新缑绳,给司珹的东西就多了,玉佩头簪,腰封香囊,叮叮当当塞了司珹满怀。
“你小子怎么这么偏心?”季邈努努嘴,问,“怀里不是还有个小布偶吗,如今东西已经送完了,还打算给谁?”
温宴警惕地抱紧,说:“你已经有礼物了,这个是给曾祖的。”
司珹心头猛一揪,和季邈交换了个眼神。
逃出衍都后,大人们十分默契,对尚且年幼的温宴瞒下了温泓的死讯。生死之间隔天堑,这话题太沉重了,不知如何提,也不知稚童会怎么想。
这几月间温宴偶有提到曾祖,都是林清知哄着敷衍过去,司珹季邈频繁奔波,倒是头一遭被当面问及。
温宴没有等到回应,只好兀自继续说下去。
“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曾祖呀?”小孩仰着头,问,“等到过年时可以吗?曾祖怎么还在衍都、不来与我们团圆呀?”
他又举了举手中布偶:“这里头缝了决明子,曾祖夜里总是难寐,床边放着这个,总能睡得安稳些。”
庭中有风过,司珹微微眯起眼。他强行捱住心虚,蹲身下来,却只能勉强扯了笑,什么话也说不出。
“先生,”温宴抬手摸摸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眼睛怎么红了?”
季邈揣住小崽子的两腋,将人干脆利落地抱了起来。
“廊下太冷了,”季邈道,“先生不耐寒,让他先回屋去歇息好不好?你想问什么,由小叔告诉你。”
他说着,就往远处走了走。怀中的温宴沉默须臾,终于低落地问:“小叔,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曾祖了?”
季邈低头,问:“为什么这样说?”
“有些日子吃饭时,桌上会为特意留出空位,但从前没有这样过。”温宴说,“另外,咱们离开衍都当晚,我把信给父亲母亲,他俩也都红了眼。”
季邈轻声问:“曾祖给小宴的信里,写了什么?”
温宴想了想:“曾祖说,他要暂且与我们分别一段时间,叮嘱我好好吃饭习字。又说他将裁下院中紫藤最长韧的一条,为我做新笔架,叫我不要告诉小舅和父亲,因为笔架只够做一个。”
“除此之外,曾祖还说,待我背熟《千家诗》,待宿州厚雪过膝时,我们就能再相见。”温宴说,“我近来勤奋背诗,已经全部记完了。宿州冬日雪从前下不了这样大,但沽川的雪已经能及腰。”
“可是为什么,还没能见到曾祖呢?”
“等待有时需要更耐心些。”季邈柔声说,“小叔向你保证,等到紫藤再开时,我们就能回衍都温宅。届时小叔陪着你,一块儿去取新笔架,好不好?”
他蹭蹭温宴的脑袋:“其实只要想念在,曾祖就从未与我们分开。”
温宴似懂非懂,半晌方才点了点头。
他从季邈怀中挣扎下来,没有忘记带走那只虎头布偶。
司珹恍惚间觉得不对劲,却又觉得似乎没问题,他今晚没法再好好思考,疑问就化作了苦恼。这苦恼牵着他,叫他能在分开的间隙,软绵绵摸到季邈的眉眼。
“我要你?”司珹手指漫无目的地滑动,又轻又潮、似懂非懂地呢喃道,“我要你……”
他喝了酒,呼吸浊,指尖也发烫,摩挲过处像是燎着小火舌,摸得季邈有些受不了。
可此般情形实在可遇不可求,季邈耐着性子,低声问:“折玉要谁?”
地龙烧得旺,二人俱出了点汗,司珹仰睁的眼都有些湿|漉漉,他觉得热,还有些难耐,没忍住屈指勾开衣襟,偏头要躲避,却被季邈托着脸挪回来。
“我是谁?”
司珹目眩神迷,隐忍地呼吸着,他重新被迫直面这张脸。
季邈的脸,前世的脸,寻洲的脸。
还有对方眼眸中的,属于“司珹”的、如今的他自己。
“我要季邈。”司珹痴痴地说,“只要季邈。”
说话间季邈手指滑过他眼尾鼻尖,又轻柔摸过唇珠,司珹话刚落,对方指腹就碾过他唇。司珹微微张着嘴,鬼使神差般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季邈呼吸骤粗了。
下一瞬,原本想往下的手改换方向,往司珹口齿间去。舌软烫,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这么一搅|弄,就连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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