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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40-50(第2/21页)
步,才能将虚情假意也演得这般浓情蜜意?
隆安帝只当季邈是脸皮薄,放声大笑起来:“你这混球!此话若由旁人来说,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还不是因为皇上心里牵挂我么,”司珹也笑,一字一句道,“我都记着呢。”
养心殿里一时轻快起来,隆安帝还要再开口,就见管膳的大太监进来跪禀,隆安帝顺势留了两人吃饭。
席间隆安帝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半眯着眼朝季邈道:“朕晓得你年前因着大哥被乌日根重伤,多少有些意气用事,虽然斩杀乌日根乃是大功一件,可如此一来,巴尔虎部落必有大乱。”
“眼下朔北十二部虽然同我大梁短暂休战,可乌日根的父亲乌恩始终是个变数。朕听闻他那兄长乌日图也被镇北军重创,现仍不知所踪?云野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隆安帝咳了两声,口中唤着季邈表字,“此间分寸如何拿捏,不致使北境人心动荡,你还须好好斟酌。”
季邈神色微妙,连忙跪下领罪。
隆安帝面上阴沉一扫而空,笑着让人起来,说此战功远大于过,自己怎会责罚,又同他聊了好些话,从季泓宇的箭伤问到同朔北十二部的边贸细则,居然一点没避着司珹。
季邈谨慎答话说:“劳皇上挂心。临行前大哥的伤已好了许多,边贸事宜也是大哥全权在管,我打完仗就累得发慌,哪里再有脑子去管这些。”
季邈哪儿有说不好的份。
司珹只顾低头吃饭,心知这哪儿是栓着季邈,分明是忌惮他大哥。左右这出歪打正着,于他而言不算坏事。
他随着季邈一道起身,行了谢礼。
这顿饭已至尾声,隆安帝闭眼松松点了下头,说:“今日便如此吧,朕有些乏了。”
季邈松了口气,背上已隐隐浸出冷汗,同司珹一起退下了。
踏着养心殿前的台阶往下走时,季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阿涟抚南侯他,近日可好?”
“怎么能不好呢?”司珹轻笑一声,“没了我扰他,他每日可以少操一半的心。”
司珹偏头看他,很是关切的样子:“与其担心远在天边的心上人,倒不如牵挂牵挂你自己吧,小将军。”
季邈只捡自己想听的入耳,将跳动的一颗心妥帖放回去:“那就好。”
司涟一切都好,他便觉得安心。
他两人才刚从宫门中出来,便见宫门外站着几个儒生,为首那个细眉长目,着月白长衫,瞧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分明是隆冬寒月,他却仍不徐不慢地摇着一把湖色折扇。
司珹心道“这人有病”。
显然对方也不觉得他好到哪里去,他和季邈才刚露了个头,这群人就围了上来,单朝着季邈行礼,为首的说:“在下国子监谭书,见过季将军。”
季邈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原来是国子监的学生,幸会。”司珹笑了,温声道,“只是诸位,书读得太多,亦要注意保重身体,切莫患了眼疾,得不偿失。”
季邈听懂了,这人正含沙射影地骂学生们眼瞎,对他视而不见。
“司二,这哪儿轮得上你!”另一儒生立刻嚷嚷着帮腔,“我们是要同季将军说话!”
“好吧。”司珹耸耸肩,将谭书手里摇着的折扇飞快一捏——那扇子“啪”地合拢后,又被司珹轻轻巧巧地挑到了自己手里。
他将这把折好的扇子朝斜侧一支,为季邈退后半步,做出个“请”的动作。
这一举动使得几名儒生登时群情激奋,谭书旁侧的一大骂司珹举止轻浮,在宁州胡作非为,早晚要自食恶果。
这些儒生们骂得句趋汹汹,几乎欲当场将司珹除之而后快,司珹尽数听着,不由冷笑一声,心道:“自食恶果?”
做梦。
他记下说这话的儒生的面容,盘算着今晚就叫他彻底闭嘴。
谭书反而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摆摆手让同伴平息下来,也朝司珹作了个揖,才说:“不是什么稀罕物,方才礼数不季——二爷要是喜欢,就赠与二爷添个乐。”
“那感情好,”司珹慢悠悠地把扇柄捏在手里把玩,“这样俊俏的郎君送我东西,我自然是喜欢的。”
季邈终于听不下去,面色怪异朝司珹看了一眼:“够了。”
他又朝谭书一行人温声道:“实在抱歉,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诸位,失陪了。”
他的要事,是去深柳祠看望一个人。
季邈说完这话,二人就不再停留,儒生们自觉无趣,也怏怏地散开了。
司珹没问季邈要去哪儿,今天在隆安帝面前的伪装已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只同季邈早早分别,独自回候府跟米酒碰上头,换了身常服就朝深柳祠去了。
“原是有的。”评事继续说,“只是二公子的随侍汤禾今晨出府门,亲自往金街四巷药房去,为郡王取药。据说那药用材金贵,乃是西北名医所配,别的大夫都不大了解,因而汤镇抚总是亲力亲为,以免出了什么纰漏。”
楼思危思忖少顷,说:“今日府中,真就全无异样么?”
这回评事面露迟疑,没有立刻回答,只拿偷偷瞄季邈,后者侧目而望,平静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评事心一横,埋首下去,低声迅速道:“别的均没有,只是今日早膳时分,世子忽然召集所有锦衣卫到了前庭中。可据下官所问所知,人才刚聚齐,送饭杂役便发觉二公子这头出了事。”
楼思危闻言侧身抬首,对上了季邈一双冷肃的眼。
“世子爷,”楼思危不卑不亢地问,“敢问今晨如此举措,究竟为何?”
第 42 章 就计
房中一时寂寂,随即季邈开口,泰然自若地反问。
“有什么问题吗?”
楼思危与评事皆抬首,二者面上都僵了一瞬,便听季邈继续道。
“这宅子挂的是王府匾额,孤乃肃远王长子、当朝天子亲侄,住在自家宅院里,做什么事训什么人,难道还得事无巨细地提前汇报给大理寺?”
“今日我召人训话,还没正式开始就出了事。”季邈说,“既如此,那就现在直接把人全叫齐了,叫缇骑与诸位都听清楚,也省得我几次三番讲个没完,惹得谁都不痛快。”
他是这屋里身量最高的人,讲话间目光梭巡,掠过的每一眼都带着明晃晃的俯视。
久居庙堂的衍都文官,几时感受过这种毫不收敛的兵痞气?楼思危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氛围时,季邈已经下了令。
镇北侯府的小将军要同抚南侯府的二世子联姻,放眼整个大梁历史,也是几十年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大婚当日,煊都的雪停了,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罕见的冬阳和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一起,勾出了大半个煊都的百姓,街旁铺前酒楼上都挤满了裹紧厚衣支长脖子的人,道上笙歌盈耳,热闹极了。
视线中央的少年将军骑在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被无数人的目光远远打量着,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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