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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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装饰着许多红彩物件,烘着几盆银丝碳,倒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太多了。司珹是岭南人,还从未见过雪这样多的冬天,今日又难得放了晴,一时间新奇战胜了他的畏寒懒散。

    想着季邈被迫娶了他,心下司闷,今天肯定是要喝得伶仃大醉姗姗来迟,他干脆脱了外层大红的喜服,刚打算出去溜达一圈随便探听点消息,就被米酒拦下了。

    米酒道:“主子,镇北侯府布局图已由探子送至我们手上了。”

    司珹点点头,朝门口的步子并未停下。

    米酒换个角度劝他:“我的爷,您也不瞧瞧外面有多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司珹恍然大悟:“这好办,把你外衣脱给我就行。”

    他一把推了门,脚刚迈出去半步,就跟一人撞个正着。

    正是季邈。

    少年将军怔怔瞧着小厮打扮的司珹,他本是被烦躁的心绪牵引着到此处的——按大梁的礼数,他须得亲自将人送到婚房来,谁知刚来就将司珹逮个正着。

    司珹讪讪地笑了笑:“小将军怎么来了?”

    季邈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同这张脸的主人相处,只好偏头去看东角池中姿态奇壮的山石,小声道:“来看看你。”

    “什么?”

    司珹被他偏头时飘散的红发带挠得心痒,他整个人凑过去,让季邈再说一遍。

    “我说来看看你。”

    “看我?怎么才分别这一会儿,就对我魂牵梦绕了。”司珹故作惊讶,“小将军这样性急,还等得到晚上吗?”

    “你!”季邈一时语塞,气得扭头就走。

    这人怎么能顶着同司涟一样的脸说出这种浑话来!

    司珹觉得好笑,但又莫名品出一丝异样来——这小子怎么会一副真情错付的蠢样?

    可他俩不过头一天见面,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方才的心思已经被打散得七七八八,左右不急在这几日,棋还是慢慢下着最为稳妥。

    他颓然回了屋把外袍丢给米酒,在潦草地穿好喜服时,司珹忽然福至心灵。

    这姓季是不是在透过他想着别的什么人?

    那头季邈心烦意乱地回了宴席,他如今成了煊都新贵,来参宴的宾客众多,大堂内觥筹交错贺声连连。

    季邈生着闷气,无心再思索是谁来给他祝的酒,凡有人敬,他就喝,徐慎之劝他也不听,直直喝到皓月当空,醉倒在桌上才罢休。

    奇宏要扶着他回房,几个有意相交的煊都纨绔就跟上来,嘴上吵嚷着要闹洞房,季邈没半分这心思,挥手打发他们走,却终是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到了新房门口。

    他瞧着那屋内透出的暖黄,知道司珹就坐在床榻边等着他,季邈被烈酒麻痹的脑袋终于后知后觉地清醒一瞬。

    这个洞房要怎么闹——貌不合神也离,改明儿让整个煊都都看他俩的笑话吗?

    季邈觉察到这一事实,可惜他已经被灌得身心都迟缓,他想要去推门,又想到该先把起哄的人劝走,一时宕机,怔怔地立在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季邈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只晃上一眼,就移不开了。

    多日积攒的委屈喷薄而出,他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想要伸手抱他,却又没那胆子,好像眼前的人是伸手一掬就会碎掉的水中月。

    他纠结中被那人捉住了手,朦朦胧胧间听见几句话,就被拉着入了温暖的喜房,到了四下无人时,他终于神色微红地唤了一声“阿涟”。

    司珹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今日的疑虑霎时水落石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人人都爱司涟,在岭南如此,到了煊都居然也如此,季邈常年待在青州,可曾见过司涟哪怕一面?凭着些好传言就能这样春心暗许,未免太荒谬了。

    可偏偏同季邈成亲的不是司涟,而是他司珹。

    这副漂亮皮囊下的烂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司珹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季邈的手到床榻边,明知季邈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季邈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司珹就又笑了,季邈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司珹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季邈脖颈间,激得季邈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司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司珹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季邈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可笑。

    他温声细语地对着季邈循循善诱:“小将军,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季邈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司珹托住下巴对着他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季邈:“在那之前,你我还得共饮一杯合卺酒。”

    季邈晃晃脑袋伸手推开:“不喝了,阿涟。”

    “那可不行,”司珹手心摩挲着季邈的腕骨,把人给摸乖顺了,方又举着那杯合卺酒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喝下,“小将军,喝完这杯酒,才算是正式成了亲。”

    谁知就是这句话让季邈陡然醒转过来,他猛地推开司珹,酒液在猝不及防的推搡间洒出大半,好似兜头浇到季邈心头的凉水

    今日同他成亲的,不是司涟。

    司珹定定看着他,突然仰着脖子饮尽了自己的那杯,就翻身将季邈直直扑倒在床上,慢条斯理地问他:“真就这么讨厌我?”

    季邈不吭声,他急于推开司珹,可惜喝了太多酒,早已脱力,又被司珹牵制住手腕,一张俊脸早浸满了绯色,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司珹定定看着季邈焦躁厌恶的神色,突然笑起来:“小将军,我们不过被拴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季邈一怔,猛地发力,起身低头立在床帐前,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司珹。

    “这就又生气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他,只是——”司珹单臂屈肘撑在榻上,别有深意地咀嚼了这句话,他另一手指腹滑过右眼下小痣,换成个柔情蜜意委委屈屈的调子,“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他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正视季邈的眼睛:“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季邈翻入温家院墙时,院里头的灯还没灭。他才刚踩着软腻青苔,中庭石阶上的李十一就猛地抬头。

    这动作带得温时卓也看过来,他似乎还在说些什么,连张开的嘴都没阖上。

    季邈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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