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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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浑浑噩噩的脑子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等到季邈将自己的衣物也脱干净后,他才恨声骂道:“你做什么!”

    季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只不过是褪去两人衣物,抱团取暖罢了。

    这场大雨,谁也不比谁好过。他算是明白了,这魔宫右使看着一脸精明相,实则执拗得很,半点不懂得权宜之计。若是换做武林盟那帮老东西,怕是早就尽释前嫌抱成一团了。

    “季邈,你以为这样就能撑过去吗?”司珹没好气道:“夜间更冷,我……我发了热……”他停顿了片刻,声音有些发抖:“也许真要熬不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司珹的身体也比常人温度更高些。在雨中淋了许久的肌肤各自带着些潮意,不过很快就被体温熨干。

    但仅凭这样也只是维持体温罢了。

    浸水的衣物不能再穿,船舱内仍下着小雨。季邈运转内功,防止两人在凄风冷雨中失温。

    “司珹,你是个响当当的大魔头,不会轻易病逝的。”

    他的手复又贴上司珹额头,微叹了口气,有一点司珹说对了,他的确不想让他死。天极门季门主,从来都不是意气事之人,荒岛之上,两个人远比孤身一人更司易些。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雨势终于稍缓了些。

    风雨声中,司珹的意识已彻底涣散。习武之人的身体底子虽好,但也受不了数个时辰都在大雨里浸泡,起初他尚还勉力维持清醒,到了后半夜,就完全神智不清了。

    “季邈……季邈,你生个火吧。”

    季邈:“……好。”船舱里生不了火,大雨之下,草木皆湿,但季邈不吝于安慰一下烧糊涂了的病人。

    司珹难受道:“你解了我的穴道吧,我……我好冷。”

    季邈想了想,觉得重病中的司珹应当翻不出什么风浪,于是解穴。

    司珹挪了挪身体,嘴里喃喃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往热源处挤了挤,脑袋搁在季邈的颈项间,一双手也搭上了腰部,五指收缩抓动,掐出了红色指印。

    “……”季邈按住他的脑袋,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地把人圈实在怀中。

    这一晚过得十分凶险。

    到了早上,风雨初歇,一扫前几日的阴翳,漏进船舱的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色光彩。季邈几乎整夜未睡,此刻略有些头疼,低头一看,只见司珹满脸通红,仍是发热的症状。

    季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救你这条毒蛇。”

    司珹点点头。

    季邈默了片刻,又问:“先生随在楼大人身边,是以什么身份?”

    “仆役呀,”司珹说,“假面我已经做好了,待入越州境,便……”

    季邈倏忽打断他:“不要仆役。”

    “不要再当仆役了。”

    他在司珹的错愕间,轻缓地坚声道。

    “我不要司珹再当谁的影子。”

    “我要折玉誉满天下,用你自己的名字。”

    第 72 章   疗愈

    这会儿是卯时一刻,天光朦朦胧胧透了竹帘。

    司珹眼里满是细碎的金芒,他看着季邈,忽然轻声问:“寻洲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季邈说,“折玉想让我知道么?”

    司珹垂眸,趴在他胸膛上,只留给季邈一个乱糟糟的脑袋顶。季邈揉了一把,问:“要不要给你梳头发?”

    司珹刚点头,季邈就从床头摸来一把梳子。他捞起司珹的发,方才将木齿卡进去,就听司珹说。

    “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梦和现实。”司珹侧脸趴着,听见季邈的心跳声,又瞧了瞧自己左手掌心。除却微微泛红外,再没有箭伤。

    他好像也已经许久没有喝过姜茶了。

    送走了柳栖桐,司珹就要与季邈继续分东西。

    眼看司珹要把值钱的赏赐全扒拉到自己面前,季邈捏着他发尾笑问:“得了点好东西就全分给我,你是觉得我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

    司珹忙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手头已经有许多好东西,怕你没有。”

    季邈道:“这就觉得多了吗?”他还是把司珹的发尾轻轻攥在手里,维持着两人挨在一起的亲近姿势,瞧着像是把人困在怀里似的。见司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季邈轻笑,“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拥有的太少了,永邈都不知满足。”

    就像何家人说是要给他过生辰,实则话里话外总在说自己的爵不够高官不够大,连御赐的宅子也觉得住不下他们一家子人。可见人心怎么会有满足的时候?

    司珹察觉季邈眸底有些沉郁,只当他又在自伤身世。他说道:“可能我才刚到京师陛下便给了我那么多赏赐,所以我才不觉得缺什么吧。何况有好东西理当是要分给亲近的人的,自己一个人享用有什么意思?”

    季邈凝视着他。

    司珹见他似是被说动了,继续眉飞色舞地劝道:“你这次与我分了,我读书做事都更有劲头,下回说不准能挣来更多宝贝!”

    季邈笑道:“好,我下回得了好东西也分给你。”

    司珹道:“不用不用,你攒着给自己成家立业,将来我也好去找你玩。”

    不待季邈多言,他已经给季邈分起东西来,大抵是所有东西都一人一半的分法。

    等瞧见两匹白地明光锦,他也分了一匹给季邈,说是拿来做夏天的裤子正好,配什么衣裳都好看,摸起来感觉还挺凉快的。

    季邈命人安排赏赐时并没有特别叮嘱什么,也不觉得这些赏给几个国子监新生的东西有多少。可听着司珹一样样地数过去,季邈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些自己不曾多给半个眼神的玩意。

    就这么点赏赐,值得司珹这么高兴吗?

    季邈跟着司珹摸了摸,发现这布料确实薄而不透、轻软凉滑,穿在司珹身上应当很不错。

    季邈笑道:“我每月也有不少布匹可以支取,你留着自己多做两身贴身衣裳就好。”

    司珹一向不会勉强别人,即便是好意也得看别人需不需要、乐不乐意才是,不带强行要别人接受的!他点着头说道:“那我让人做两身适合你穿的放着备用,上回林伯给你准备的就有点小了。”

    有季邈相伴,司珹快活到不行,两人自是又一同共浴共眠,丝毫没有因为十几日没见面而生疏。

    恰恰是因为十余日不见,司珹只觉有说不完的话要跟季邈讲,一直到夜阑深静他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惭愧起来:“我是不是话太多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

    季邈倚在枕上看着司珹近在咫尺的眉眼,口中笑应:“我怎么会觉得烦?平时很少有人这样与我说话,他们大都邈着我。”

    这是大实话,没有一个人敢像司珹这样与他同床共枕。

    季邈边说话边伸手帮司珹拨开一缕落到颊边的乌发。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自己能接受司珹靠近自己到什么程度,如今不知怎地竟觉得一直这样也挺好。

    就这样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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