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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飞鸿祚雪》 80-90(第4/19页)
司珹听说柳栖桐也有,便没有再要他挑。他当即把各种赏赐往季邈面前推,目光熠熠地劝说道:“主意可是你出的,你一定要挑!”
柳栖桐:。
你这是把他赏赐给你的东西送回去知道吗!
柳栖桐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说要先回家去。
下次还是等季邈不在的时候,他再来看司珹吧!
他在季邈骤然森冷的凝视中,把心一横:“兄长本应心怀家国,怎可如此耽于情爱、以至荒废正途?妓子皆为风尘中人,最擅蛊惑人心,他日你我归家,父亲问及,见兄长正业凋零名声有损,岂能不震怒?”
“阿瑜为弟,本不该妄议兄长之事。然血脉相连骨肉同出,实在不忍见兄长自毁前程,方才出此下……”
“你也知道你不该妄议?”季邈骤然拔高声量,“季瑜,你怎敢僭越至此!孤行事如何自有分寸,你竟擅自差人绑缚,眼中可还有分毫长幼尊卑之序!”
季邈三步并作两步,干脆利落下了阶,揪起季瑜衣领。
“季瑜,你今日擅动我的人,明日是否就敢代我行礼法、代我承爵位?”
季瑜愕然道:“我……”
季邈狠狠扯着他衣领,摔到阶上去。
“如今父亲不在府中,长兄如父,我便代其管教一二。”季邈居高临下,“你从小到大头一遭离家,衍都自由无人管,怕是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吧。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何为礼法——戚川,取荆条来!”
“兄长!”季瑜恨声道, “就为着个妓子,兄长今日,便定要责罚于我吗!”
他背上猛一痛,被荆条打得蜷缩,余痛尚未过去,边听季邈声音近在咫尺,人分明已经俯身到他耳边了。
“长幼有序,尊卑有法。你不是读了许多年圣贤书,连这都还需要我来教?”季邈吐字清晰道,“别说是我的人了,就算是我院中养着的一条狗,你也动不得。”
“听明白了吗?”
第 83 章 复得
季瑜还没还得及再答,荆条就再落下来,正正抽在他背心。
他呼吸骤止,在这过重的一下里恶心得想吐,整个人重新趴回到阶上,连抬头都难。
“公子!”
汤禾匆匆而来,扑身要拦,喊道:“世子容禀!公子他自幼体弱,哪里经得住这样鞭打?公子也是牵挂兄长忧虑心切,方才慌神坏了规矩,此事亦为属下不周之失,世子要罚,便罚我吧!”
“好啊,”季邈舔舔犬齿,“汤禾于职有失、于礼犯上,擅闯孤别院亦是逾矩。兄长教训自家弟弟本为匡正,我盼着阿瑜德行日善方才这般亲自教诲,犯得着你来管?”
“戚川,既然他自请了罪,那就赏他二十板子。”
“得令。”戚川摁着人,旁侧近侍便取来了木杖,腰臀闷响时汤禾猛地前扑,戚川方才凑到他耳边,笑眯眯地说。
“汤镇抚,对不住了。”
荆条一下下落到背上,季瑜不可抑地发着颤,却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他指蜷紧了,恨恨地转动眼珠,盯着季邈的靴尖。
屋内终于急匆匆跑出个人。
“世子息怒,手下留情啊!”
李含山喝了一肚子茶,这会儿跑起来面色都发黄,他提袍过门槛后连忙赶过来,摁着季邈的腕仓促道:“阿瑜他、他到底年纪小,这事是他做错了,他该骂,也该罚!可为着个外人如此责难亲兄弟,传出去总归不好听。还望世子怜惜手足情谊,顾及王府脸面啊!”
“李公要我顾及王府脸面,”季邈冷哼一声,“李公不请自来时,又可曾顾及过李氏颜面?行事龌龊背地拿人,这陋习若不改,来日酿成大祸才是有损王府声名!”
“兄长矫正弟弟天经地义,季瑜今十六岁,我朝这年纪已经娶亲的也不在少数,还称得上小?”
“李公今日为他求情,用的又是什么身份?”他冷眼瞥向李含山,道,“李公怕是忘了,您并非孤之外祖吧。”
李含山面色涨红,别过头道:“世子说的是,老朽糊涂了。只盼世子念在阿瑜体弱多病,能够稍稍体量,他做的这混账事……老朽回头,定然也会好生管教。”
荆条破空声终于停下时,季瑜已经呼吸微弱,趴在地上艰难平复着呼吸,他头晕脑胀,并不看任何人,只有些木然地盯着阶上浮灰与脏汗。
错了。
他踏错了。
许多昏君并不是一开始就显露昏聩的一面。
当年沈鹤溪他们刚到京师应试时,先皇也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瞧不出他后面会昏庸到扰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那时候他们也是满怀豪情壮志考的科举,等到后来发现自己入仕后不同流合污就会寸步难行,又恰逢先皇竟肆意打杀贤臣,便都灰心失望地隐遁山林。
司清泓起复为官的时候,不少人对他议论纷纷,皆言他弃了气节去谋求富贵。就连杨连山也言辞激烈地骂了他无数回,那些信沈鹤溪手头留着几封,全是杨连山抨击司清泓失节的诗文。
直至司清泓身死魂消,他那些年呕心沥血做的事才为人所知。满朝昏昏,无人出头,只有他踽踽独行于那条必死的道路上,做着那些挽狂澜于既倒的决策。
也正是司清泓惨死于先皇手中,才有越来越多的人坚定不移地支持太子,怀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出来为太子说话。
那些年午门的血把地都染红了,才换来太子的顺利登基。
只是这位仅仅接受了司清泓数年教导的新君,今年也才二十一岁,他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来又有谁说得准?
不是沈鹤溪爱把事情往坏里想,而是人性向来如此。
新君登基前便生活在随时被废的阴影之下,登基后又迫于太后和国舅的强势当了几年傀儡,性情恐怕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宽厚仁慈。
现在新君刚刚掌权固然会极力表现自己英明勤勉的一面,可往后呢?他们这位新君内无至亲、外无辖制,一旦放纵起来恐怕连个能劝得动他的人都没有。
眼前这用无数人血泪换来的短暂安稳能维持多久?
沈鹤溪长叹一声。
既然他有幸没死也没老,那就尽自己所能做点能做的事吧。
……
才刚到新地方,司珹也没想着翻墙往外跑,这里头的新鲜人新鲜事够他玩儿老长一段时间的。他们每日轮流跑出去“探课”,渐渐就把国子监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转眼就到了休沐日,同窗们大多是初次离家这么多天,都要回去看望父母,司珹只好一个人归家去看看。
说是家,其实只有一些仆从在里头,这些仆从还是圣上命人从官奴里拨过来的,司珹自己不太认得。
好在柳栖桐也休沐了,早早过来关心他在国子监过得怎么样。
司珹本来有些蔫蔫的,一见到柳栖桐又支棱起来了,眉飞色舞地与柳栖桐说起自己在国子监过得有多精彩纷呈。
柳栖桐听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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