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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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其上出现了字,还是那一句。”

    黛黎若有所思。

    这时碧珀也回来了,她同样带回一条重要消息:“夫人,今儿我在外面听到一首童谣。”

    黛黎觉得肯定和秦邵宗脱不开关系,果然,下一刻她就听碧珀说:

    “北地虎,凶又贪,一口吞下舔盐牛,钻入林中寻青衣;青衣者,呆且笨,易骗又无能,最后凄惨是结局。”

    黛黎忍不住扶额。

    只要是对时局有点了解的人都能听出,这指向性真的太强了。

    童谣,又称之为“童子歌”。有种说法是,童子歌以其出自胸臆,不由人教也。不少布衣也信以为真,对童谣分外信服。

    “夫人,您怎么了?”两人不解。

    黛黎正要说话,却听闻此时外面传来了喧闹,其中隐隐夹杂着一句“君侯归”。

    很快,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穿过洞门,阔步进入正院里。

    黛黎让人搬了软椅坐于屋檐下乘凉,如今秦邵宗一进来,两人目光便碰上了。

    没有立马说话,秦邵宗将她从头到脚看了遍,而后才道:“夫人脸色似乎不大好,昨夜吓着了?”

    黛黎昨晚没睡好,后半夜睁眼到天亮,脸上难免带了几分倦意,“也不算吓着,就是惊醒后难以再睡回去。”

    “那就是吓着了,府上不安生,夫人随我去军营。”他一锤定音,随后喊来两个女婢,让她们给黛黎收拾行囊。

    “怎的这副神情?不乐意也得去。”秦邵宗没有卸甲,也没有坐下,只低眸看着她。

    虽说府上布置了不少兵力,昨夜的刺客也尽数伏诛,但不把这狐狸放眼皮子底下,他总有些不安心。

    此时秦邵宗披甲站于黛黎面前,伟岸的身形宛若巍峨的山岳,挡住一片日光。

    居高临下,压迫感极强。

    黛黎正要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个“不”字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说出来。

    “外头那些所谓的神迹和童谣,君侯知晓否?”黛黎试探着问。

    秦邵宗眸光沉了下来,“小人作祟。何人得益,何人为之,此事和兖州脱不开关系。范天石那厮记恨我射杀他嫡长子,这才在暗地里使些脏手段。”

    但不得不说,这等几乎寻不到证据的下作手段效果不错,且那段以燎原之势迅猛传遍街头小巷的童谣,必定会令南宫雄心生一两分、甚至更多的动摇。

    “您打算如何应对?”黛黎问他。

    秦邵宗:“自然是敲打南宫青州,追根溯源,同时澄清谣言。”

    黛黎受不了一直仰着脖子和他说话,让念夏先放下手中的活儿,给他搬一张软椅过来,“前者容易,但后两者一个比一个难。”

    软椅搬过,秦邵宗顺势坐下:“所谓白纸显字,仙人指引一事传得玄乎其玄,我却只是听闻,未亲眼所见。后来我命人收集了几张桑皮纸,未见其异样。”

    秦邵宗何尝不知此事不好办,对方也是会选时间,专门挑他不在城中时行事。

    等他回来,已经闹得满城沸反盈天,待他再问城中军巡,一个个皆说不出所以然,有的甚至还说自己也亲眼所见神迹降临,神色与言语之间不乏敬畏。

    这令半点不信命,也不信鬼神的秦邵宗十分恼火。

    偏偏,举剑茫然四顾,寻不到一个薄弱的突破口。

    黛黎若有所思,“我听闻神迹无外乎是纸张随风吹来,这些吹拂来的纸张,是所有都会显出字来吗?”

    “非也,只是一部分。不过对此民间里传出一种说辞,说这无字天书需得仙缘才可触发其上显字。”秦邵宗嗤之以鼻,“什么仙缘,装神弄鬼,不过是想从内部分化我和南宫雄罢了。”

    “您说的对。”黛黎随即又问他,“军巡所见的神迹,君侯能否和我说一二,我也想知晓。”

    秦邵宗未隐藏,把军巡所见尽数告知黛黎。

    黛黎的细眉微微挑起。

    秦邵宗狭长的眸子忽然眯起:“夫人是否知晓些什么?”

    黛黎再次为这人的敏锐惊叹,估计没有她,他迟早也会寻出那枚隐藏的关键线头,“确实如此,我知晓该如何破这个局。不过作为报酬,我想您答应我一件事。”

    秦邵宗眼底有不明的情绪几经变幻,最后尽数藏于深处的墨黑中,“何事,夫人说来听听。”

    “我想请纳兰先生为我儿授一段时间的课。”秦邵宗毕竟是纳兰治的上峰,黛黎不好跳过他,直接找纳兰治。

    后来她才知晓,纳兰一族原来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纳兰治自幼锦衣玉食,豪奴成群,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纳兰家遭奸人陷害,纳兰治的祖父被活活气死于病榻上,其双亲死于流放途中,他身怀六甲的妻子受不住颠簸,早产生下一女婴后撒手人寰,而那个女婴最后也没能保住。

    黛黎第一回得知详情时,怔了许久。若非面上的墨印,她是真觉得纳兰治与寻常谋士无差。

    只能说纳兰治还没疯,要不就是心性超脱常人,极擅解开;要不就是将所有仇恨埋在深处发酵,只待某一日把毒脓尽数喷出。

    以黛黎看人的目光,她觉得纳兰治应该是前者。

    而州州,正好需要一个心理老师。

    秦邵宗愣了下,没忍住往外吐了两个字,“就这?”

    黛黎起初没注意到他古怪的神色,也是听闻这二字才转头,“对,就这。”

    看懂他的疑惑,黛黎道:“君侯,人和人所求是不一样的,眼里看到的价值也不同。我儿在姓范的眼中轻贱如草芥,他却是我珍之重之的掌上珠。龙骨水车于佃农他们是一日能看几回、确保完好无损的宝贝;但于我,只是一台会汲水的普通木架子。”

    咸石的方子为权贵痴迷,不过是她的几句话而已,如果能用它换回儿子,黛黎半刻都不会迟疑。

    同样的,她身旁这个男人在许多女郎眼里是不可多得的香饽饽,是必须用尽浑身解数也要攀上的高枝。

    于她,仅仅是个临时床伴。

    好吧,是临时床伴再加酒店,可以带着儿子暂时躲一躲外面的腥风血雨。

    “令郎之事,我会与无功说,尽量让他倾囊相授。”秦邵宗目光灼灼。

    “不用倾囊,我会自己与他说所授内容,您只要和纳兰先生表个态度即可。”黛黎摆手。

    秦邵宗颔首,随她决定,“夫人方才说能破局,这局该如何破?”

    黛黎:“自然是从根源处入手。只要当众戳穿所谓神迹,后面的童谣完全可以借故说是有心之人作祟,再下禁令往后城中不得传播,违者罚钱。”

    秦邵宗听她说“当众戳穿”,长眉扬起,“看来夫人是完全掌握了这一骗术。”

    “君侯想看吗?若是想看,现在就可以给您演示一遍。”黛黎问他。

    很简单的一个小把戏,连准备功夫都用不了多久。说起来,这种小实验以前她还和州州玩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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