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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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叔,别打别打,是我!”

    白剑屏一个哆嗦,硬生生止住攻势, 踉跄着收回长剑。而这时, 后方持火炬的兵卒来了。

    火光驱散黑暗,映亮了少年人尚且带着些稚嫩的桀骜面容。

    “三公子,你怎的来了?君侯不是让你待在郊外兵营里吗?”白剑屏说完直抽一口凉气,“这个点城门已关,你该不会爬城墙进城的吧?”

    “我父亲都快死了, 我哪能不来。”秦祈年只留下一句,急匆匆地往主院跑。

    白剑屏呆住,待反应过来忙说不是,但那头的人早跑没影了。

    他顿觉头疼,心道误会大了的同时,不住嘟囔道:“怎的小郎君一个两个都喜欢在夜里翻墙进来,秦小郎君翻了两回,三公子也没少做这种事。”

    *

    主院。

    当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时,榻上的秦邵宗便醒了。仅是几息时间,他的神绪便彻底清明。

    夜里这般急来通传,绝对是有要事,难道是丁家出了事……

    没听到敲门声,来者直接翻窗入内。而在他越过窗户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榻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伸手探向榻旁小柜。

    那上面有一把短刀。

    指尖刚碰上,还不等秦邵宗抽刀,那边的来者忽地嗷叫一声:

    “儿子不孝,儿子来迟!父亲您一定要撑住,长兄一定不想年纪轻轻就袭爵。父亲,您告诉儿子是谁……”

    秦祈年已经闻了一路的药味了,他翻窗进来后,悲从中来,没忍住泪汪汪。

    母亲在他不足两岁时过世了,他不记得她的模样。

    父亲贵人事忙,平时带他们的时间不多,管教也颇为严格。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看着山嶽一般的父亲屡立奇功,像不可超越的标杆立在他们面前时,心里由衷地生出景仰和孺慕。

    然而如今却告诉他,大山将倾!这、这令他如何接受……

    秦祈年扑到榻前的脚踏板上,准备侍疾,然而在昏黑之中,他摁到了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腿。

    秦祈年愣住。

    还不等他思索怎么回事,那条长腿从他手下挣脱,随即一脚揣在他的肩膀上。这一脚不算轻,直把秦祈年踹得咕噜地滚出去。

    “你小子确实不孝。”秦邵宗额上青筋直跳。

    今晚刚经过一场情事,黛黎非常疲惫,一挨枕头就睡了,结果睡到一半,被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嗷惊醒。

    起初她以为是潜入屋中的刺客被抓到后,企图让秦邵宗对其网开一面、留他一命。

    但模模糊糊听到后面,黛黎惊觉不是刺客。

    燧石啪嗒作响,屋中豆灯点燃。

    秦邵宗看着不远处一身黑红色劲装,面上擦着灰,发上还沾了几根不知从哪儿来的枯草的少年,心里那股火噌噌地冒。

    他还没死呢,这臭小子就摆出哭丧的架势。

    秦祈年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呆呆地看着几步开外的秦邵宗。

    他父亲只穿着一条黑色的裈裤,上身不着一物,豆灯的淡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壁垒分明的胸腹肌肉和两条精壮的长臂映得清晰,深色的皮肤被火光映成古铜色,隐约泛着健美的光。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榻旁,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杀气腾腾,像林中被打扰休憩而暴怒的虎。

    伤口见不着一点,就是隐约可见身上有些许像挠出来的红痕。

    秦祈年呆滞地眨了下眼后,悲痛一扫而空,顿时大喜过望,“父亲您没事!太好了,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

    “滚出去。”秦邵宗沉着脸放下短刀。

    秦祈年并不想滚,父亲离开渔阳快一年了,他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黛黎半夜突然被吵醒,且一上来就是一道大嗓门在嗷,震得她脑瓜子嗡嗡响。没睡好,心情自然不如何,见这两人似乎一时半刻消停不了,黛黎干脆撵人。

    “秦长庚,你出去说,我要睡觉。”

    房中猝然冒出一道女音,惊得秦祈年眼睛骤然大睁。

    他父亲居然和女郎同寝?

    更令他惊愕的还在后面,一只雪白的赤足从帐里伸出,虚蹬了两下,终于蹬到他父亲的侧腰上。

    那带着艳红印痕的脚腕绷起细小的筋络,显然用力不小,一门心思将人往外踢。

    秦邵宗稍稍侧身,握住黛黎的小腿,将之塞回被子里,“夫人继续睡,我去去就回。”

    黛黎转了个身,透过轻盈的薄纱罗帐看向外面。只见一道身影坐在地上,面容瞧不真切,但听那大分贝的嘶哑嗓子,多半还在变声期。

    可能十五六岁,搁在现代,是刚上高中的年纪。

    秦邵宗从榻上起身,他也懒得穿上衣,就这样走过去,和拎猫似的一手抓住秦祈年的后衣领,拖着他往门口去。

    “父亲……”秦祈年的声音比之前小了点。

    “咯滋。”房门打开。

    秦邵宗正想把人丢出去,却不料门前站了另一人。

    身形颀长的青年背着月光,染了一身的清冷,他手里拿着刀,冷锐得惊人。

    过来抓贼的。

    那边,以白剑屏为首的府卫举着火把来了。火光霎时映亮了主院这小片天地,也映亮了灰头土脸的秦祈年,和衣着单薄、大咧咧袒着一身痕迹的秦邵宗。

    白剑屏心知自己来迟,和上峰请罪,“属下方才未及时拦住三公子,请君侯恕罪。”

    秦邵宗将手里的人往外一丢,“夜深扰人清梦,有事明日再说。秦三,下回进屋要敲门,再敢翻窗进来我打断你两条腿。”

    狭长的眸抬起,秦邵宗目光扫过众人,“无事,都回吧。”

    白剑屏拱手带人退下。

    秦祈年心情大开大合,父亲无事总归是好的,至于刚刚被踹和被丢的那一下,他从小皮糙肉厚,于他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痒。

    “呯。”正房的门关上了。

    没了目标,秦祈年不得不收回目光,也是这时,他才看到一张生面孔。

    月光落在那张面冠如玉的脸上,像映着一樽精致无瑕的玉雕,他眉目俊美,凛凛有兵家之气。

    秦祈年看得怔住了,声音都不住放轻了些,“你、你是何人?”

    秦宴州听他被称为“秦三”,知晓这是秦邵宗的第三子。刚刚那一幕在脑中掠过,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武安侯这个儿子说话。

    秦宴州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

    “唉唉,你别走啊!”秦祈年下意识跟上去。

    *

    正房里。

    秦邵宗重新上榻,将裹着被子睡到另一边的黛黎捞回来。

    黛黎还醒着,听着外面那句“唉唉,你别走啊”,没忍住对秦邵宗说,“秦长庚,你这个儿子好像比格。”

    “什么是比格?”秦邵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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