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在西汉庖厨养娃》 70-80(第5/17页)
 若有能将略卖小男小女之贼人抓捕归案者,县廷赏银百两;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五十两。
    面前聚着一簇百姓,指着那告示叽叽呱呱的。
    “胥女,来取牛车啊?”
    这都亭看门的亭父已是眼熟季胥,见她来而招呼道。
    季胥笑了点头,市里概不允许停放牛车,因牛粪一旦打扫不及时,容易影响市里容貌卫生。
    因一进市门,市吏便会拦了牛车不让进,因而大部分贾人都将车卸下来,手推进市。
    至于这牛,则拴在都亭的牛厩里,每日出个十钱的草料水钱。
    这都亭能住宿,南来北往的人多,多数从厢房出来,操着还是外地口音,季胥绕到后头的牛厩去。
    将镌有数字的木牌交给厩啬夫,厩啬夫便让她进去牵牛套车了。
    季胥套好车轭缰绳,将了车,离了县城往家去。
    如今多了豆腐皮的进项,她算了算,刨除每月嚼用,大约能攒八千钱,换算成银子,有八两左右。
    如此正想着攒钱之事,只见远远一个点,待车驶近了,见是个两岁左右的小女。
    头扎两个小角,衣裤俱是细布裁的,只是弄得全是尘土,想必是跌了跤,正哭天抹泪的喊阿翁阿母。
    “呜呜呜呜……阿母,在哪里……”
    季胥慢了车,下来询问道:
    “女孩,你家住哪儿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那小女只是嚎哭,漫无目的的沿路走,却并不理睬她。
    这是段临近牛脾乡亭门的土路,见前后无人,又时至日宴。
    因将近日城内孩童失踪的事听在心内,季胥从篮子里拿出块干荷叶包着的截饼,追上那小女,拿手里的吃食哄道:
    “不哭的话,阿姊给截饼吃,这饼入口即碎,可香了。”
    到底年幼嘴馋,闻的此言暂时止住了哭声,季胥便将截饼递与她。
    只见她双手捧着,足有她的脸大,满面泪痕的,低头咬着,哆哆窣窣的,大约觉着香,紧接咬下第二口、第三口……
    这截饼是季胥在县市里一家新开的小肆买的,据那贾人说,是用纯牛乳和蜜溲面,再进炉子烤出来的,吃着入口即碎、脆如凌雪,不少人排队等着买。
    季胥听着又是牛乳又是蜜,想必家里两个妹妹爱吃,便待人少时,买了一斤来。
    见她吃着香,季胥便拿帕子给擦了擦泪,寻空问她叫什么、几岁了、家住哪。
    “昭昭年二岁。”
    前两个问题她一下便答出来,甚至还会比出两根手指,想来家里大人也是时常过问的,只是家住哪因年岁太小还答不上来。
    季胥想着她既然从乡亭出来的,说明与她是同乡,便按里渐次问道:
    “金氏里?廖氏里?盛昌里?孝顺里?”
    显见的,说孝顺里时这名唤昭昭的小女抬了下头。
    季胥便将她抱到车上,将车进了孝顺里,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小女明显眼都亮了,手里的截饼吃完了也不再哭。
    季胥便问一扛锄归家的农人:“老伯,这小女您可识得是哪家的?我在外头碰见,都走出乡亭外了。”
    “昭昭?这是书师家的小女。”
    对方辨后,一面给季胥指路,一面道,
    “沿着这条大路一直走,看见一座带院落的屋舍,那便是书馆,外头你都能听见书声,门口多有停些牛车,是来接小男小女归家的翁母,那教书的杨书师家,就在那书馆隔壁。”
    沿路而至,所见景观果真如是,那书馆光看外头还只道寻常,但里头传出来的朗朗书声,顿添了几分雅致,让人觉着神圣起来。
    “宦学讽诵《孝经》《论》,《春秋》《尚书》律令文。
    治礼掌故砥砺身,智能通达多见闻。
    名显绝殊异等伦,相擢推举黑白分,迹行上究为贵人……”
    季胥听出来,这里头童声整齐诵读的乃是《急就篇》,韵律朗朗上口,此时多作为蒙学教材,帮孩童识字认字。
    汉代书法家诸如张芝、钟繇等都写过这书。
    季胥练书法时也多有描摹,因而对《急就篇》很熟悉,这读的几句有劝学的意思,在说读书的好处。
    只见外头等下学的身影里,有个女娘向她摇手招呼。
    “阿耐!”
    是甘家白夫人左右侍奉的丫鬟,季胥曾与其有交集,因而认出来应道。
    阿耐旁边停着辆套了牛的轺车,将车的小厮与她一道来接甘王女下学的,
    她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缘故后,心惊肉跳道:
    “半大点的小女,现下可不能乱跑,听说那县里丢了孩子呢,你瞧瞧这,都是来接下学的,平日没有这么多人,我们夫人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教王女在外头离了人。”
    她对此地熟,听说是书师的小女,忙给季胥指了路。
    季胥谢过道:“那我就先带她过去了,免得家里着急。”
    两厢别后,到了书馆隔壁的一座屋舍,只见门口栽着棵桃树,时节下洋洋洒洒抽出粉花苞。
    这下无需季胥多言,车上的昭昭自己便指着那屋子道:
    “昭昭家!”
    扭头一朝后看,又喜出望外唤道,
    “阿母!”
    只见那是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垂丧着脸,拿袖子揩泪,旁边跟着的小僮满脸焦急的张望,只见他拍了拍那妇人,欣喜指了指。
    妇人举目望见自家门前的景观,急着脚步而来,一把抱过车上的小女,又是急,又是气,直问她跑哪去了。
    原是昭昭独自在家午睡,醒后找阿母,便越走越远,待妇人和小僮买菜回来不见人,急的各处喊叫,生怕被贼人掠走了。
    这会小女失而复得,妇人的心总算落地,对季胥千恩万谢,
    “恩人,这叫我如何谢,留下用晡食罢,我这就杀鸡羹饭,款待恩人。”
    说罢便热络的拉季胥进屋舍,季胥道:
    “夫人客气了,我不过顺路将她送回来,家中还有妹妹等候,就不多留了。”
    一番推诿后,季胥便将车往回走了。
    彼时隔壁书馆正值下学,小女小男们一窝蜂的涌出来,衣裳各式,大都扎着总角,随侍的书童们拎着书箧,跟一群长腿的芦菔似的,十分墩实可爱。
    一眼便望出哪辆牛车是自家的,奔了过去,兴致勃勃说着今日学了什么书、写了什么字,好不热闹。
    他们这些小女小男,也不过七、八岁上下,正是启蒙的年龄。
    像附近乡里有的人家还算富裕,可家中祖辈或经商或务农,并无学识,没法子给孩子启蒙,便送来这处书馆读蒙学。
    如今独尊儒术,继承孔子“有教无类”的思想,学生没有性别、身份的限制,甭管家中是做何营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