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汉庖厨养娃: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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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大雨如注,画儿淋的鹌鹑似的回来了,苦了脸说:

    “帕子没卖成,布肆的伙计有了更好的来路,不要咱们的了。”

    一场春雨一场寒,冻的她哆哆嗦嗦的。

    “先别说帕子的事了,去换身衣裳,别冻坏了。”

    丝娘替她解了那身蓑衣,那上面稀稀拉拉的蓑衣草,早被淋透了,她进来时,两腿的胫衣都湿答答的,一步一个水印。

    申氏说:“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以往就这身蓑衣,也不见她作怪,都是你惯她。”

    画儿在里头听见了,心里犯委屈,可又不敢吱声,破窗那吹来阵冷风,冻得她接连打喷嚏,一时止不住。

    “阿嚏阿嚏……”

    申氏听见越发气了,隔门骂道:

    “你做给谁看?是想我和丝娘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画儿憋住不敢打了,抱着衣服,埋首哭了,肩膀一抖一抖。

    “你倒有脸哭?”

    申氏隔着门听了,心里气更甚,近来不咳了,她也有力气说话了。

    “阿母。”

    丝娘连叫她几声,也没劝住,一咬牙,捏了衣角背了身说,

    “阿母的咳症是好了,你当怎么好的?是田姑给的一罐秋梨枇杷膏,您每日吃的药,都是那膏子化的热水。”

    申氏气的哆嗦指她,几下说不出话,

    “你……”

    终是向门叫画儿出来,“贪心的丫头,哪个叫你收的?”

    “阿母不用怪她,是我做主令她收的。”

    “好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女!”

    丝娘说完,挨了一个嘴巴子,顶着被打红的脸,向申氏跪了,

    “做女儿的,实在不能夜夜听着母亲的咳嗽入睡,阿母,女儿何尝不知道您的心,祖辈的荣膺已经不在了,守着要强的心性又怎么活,您睁眼看看我们的家,看看女儿,咱们得好好活下去呀。”

    这间屋子,几步就能到头,破败的窗,渗水的墙,站在屋子里,脸上却湿湿的,是屋顶漏雨,滴在榻上溅起的水。

    跪在地下的女儿两颊干瘦,年过十八了,看着还和十三四岁的女娘似的,一点也不显身量,都是素日食而无肉的缘故。

    这样瘦小的丝娘仰脸望她,申氏举着的巴掌再也落不下去了,将她搀起来。

    “打疼了没有?”

    丝娘摇了摇头,

    “女儿擅自作主,有错在先。”

    次日,出远门的阳城老爷雇车回家来。

    进门只见一个汉子从他家房顶顺着梯子爬下来,给他作揖,管他叫阳城老爷。

    申氏出来说:“这是肖姑他男人,家里房顶漏雨,几处窗户也是破的,我请他来修缮。”

    说罢给汉子结了工钱。

    “有活儿您只管找我。”

    汉子扛着梯子出门了,长长的梯子尾巴将阳城老爷逼到了角落,险些脏了衣裳。

    “哼。”

    他甩袖进去了,正要数落申氏,却见案上一盘大荤,煨羊肉的香味钻到他鼻子里,香的他肚子直叫唤。

    “夫君,一路辛苦了,擦了手先用膳罢。”

    又将屋子里绣花的丝娘叫出来,家里的食案就一具,早就不能分案而食了,一家三口向案坐了。

    丝娘看了那羊肉,不觉咽了咽口水,等父母动筷了,夹了一块肉来吃,软烂入味,沾着熬出来的羊油花下肚,险些连舌头都吞了。

    “家里有闲钱,应该买两副药治一治你的咳症,又何必买羊肉。”

    阳城老爷说。

    “夫君放心,我的咳症如今已经好了,这多亏了田家的女儿,给的那秋梨枇杷膏,吃了很管用。”

    “我早说别和那样的人家来往,囤羊毛,卖卤食,做庖厨,就是个为利钻营的市井之流,你却要她们的东西?哼,给她家些钱,不必领她们的情。”

    申氏替他布菜,说:

    “家里哪来的钱,是一个子也没有了,就这羊肉,还是将咱家那头羊卖给了交门市的胖屠夫。”

    “什么?”

    这羊可是阳城老爷每回出门

    要牵车的。

    一开始是马车,穷时典当了,换了牛车,再是羊车。

    他不好走路,总觉着没有车驮着,铃铃铛铛的,显不出他的身份。

    如今到屋后看了,羊圈里空空如也,就剩个半旧的车架子了,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这妇人,不与我商量就将羊卖了,日后我还怎么出门?”

    “家里的屋子漏了,修膳要使钱,实在没法子,只能卖了夫君的羊,再说,人都吃不起了,哪里来的粮食喂羊,早卖了反而省心。

    你若实在离不了羊车,挣了钱再买一头好的,也是一样的。”

    说到挣钱,阳城老爷不言语了,申氏看了他一眼,说道:

    “可是朋友那里没走通?”

    阳城建过去在少府为官,父辈犯罪被夺爵的时候,连累他也被罢官了,近些年来,时常去故交那里走动,花了不少银钱。

    只是人家也不替他办事,到现在也没能回少府做官,依旧还是个素身。

    见他这样,申氏就知道没成,说:

    “上次给你出门的三百钱,是我当了最后一件陪嫁换来的,日后再没有了,我们娘两个,只能盼着你挣回钱来。”

    说罢,顿了顿,

    “现在就有一处,能替咱家挣回五十两银子。”

    “哪里的职位?”

    阳城老爷捻须道。

    “并非职位,是田氏家里要建食肆,请你去画房样子,做主事先生。”

    阳城老爷将筷一按,一点也不肯,

    “你如今怎么了?在这里住久了学了他们小商贾作派,掉进钱眼儿里了,我辈祖先那是修皇宫的,长乐、未央两座……”

    “这些话我听腻了,你到祖宗牌位前去说。”

    申氏放下脸,说,“你看看咱们的丝娘,都瘦成啥样了。”

    一边的丝娘低头扒饭,这羊肉珍贵,她嘴馋却也不多吃,夹一块小的大口吃麦饭,孝顺的将大的让给父母。

    看的申氏软了心肠,却又硬了心肠说:

    “你若不肯去,家里没处使钱,我只能去田氏家里编蓑衣了,如今布肆也不要我们的帕子了,我不能让女儿活活饿死。”

    “荒唐,荒唐!”

    阳城老爷连说几声,在祖宗牌位和申氏之间踱来踱去,气一时,慢慢的,叹一时。

    最后目光落在丝娘那,也不踱了,终究坐了下来,夹了大块的羊肉到她碗里,

    “唉,丝娘放开了吃,会有的,会有的……”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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