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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在西汉庖厨养娃》 170-180(第10/16页)
算等着了她,说:
“有位吴地来的故人,说是要见小姐呢,夫人将他请进堂室了,叫我到这里来等。”
又说了家里两处摊子解封的事,一听才知那平安食肆也解封了,季胥听说“吴地”,心里的疑惑便有了着落。
远远看见街坊们正对那马车说东扯西的,都在猜那人是谁,
“若是黎家,田姑的性子还不吵起来?却是大开院门,笑眯眯将人迎进去的,听说那黎家少爷又是个残腿的,可见不是黎家人。”
听见牛车吱吱呀呀的,一看季胥回来了,都说喜事,
“胥娘,你家今天来贵客了!你阿母正找你呢。”
等牛车进去了,个个还伸长脖子往里瞅。
不一会儿,金豆跑出来,人家拉住她问了,说是去灞桥头上买一块羊肉。
再一会儿,银豆忙忙的出来了,说是家里豆酱使完了,拿着竹筒去打豆酱的。
又一会儿,田豆冲出来了,街坊也拉住问了:
“哎,你又是去买啥的?”
田豆神气的说:
“我呀,是去打酒的。”
这田豆到了交门市,这些小贩早也传开了那马车的事,左一口田豆,右一句好丫头,
“好丫头,你就告诉我们,那人到底是谁呀?”
“是呀,你就告诉了罢。”
还有的将芋儿饼、面果子塞到她手里的,就连那薛市吏,从前他们家每月塞钱讨好的那个市吏,也对她好声好气的,
“你家各处能够解封,必定和那马车的主人有关了,那究竟是谁?”
田豆说了:“那人是谁,我们做丫头的哪里知道,只知是我们小姐在吴地交好的故人,夫人命咱们好好的做菜,招待这样的贵客。”
到了酒肆前,说:
“来两升白薄酒!”
“这回不吃挏马酒了?”
酒肆的伙计稀罕道,向来田家有啥好事,田姑总爱来这打挏马酒吃的,这酒是马乳做的,也是中等的好酒了。
“我家夫人说了,那酒虽好,但还不够,要最好的白薄酒。”
“好嘞。”
白薄酒可是关中最有名的好酒了,俗话说“关中白薄,千日一醒”,可见酒性有多烈了。
要知道,如今的酒度数都不高,普遍不易醉人,那些浊酒二十个钱就能打半斗回去。
这白薄酒,伙计将那坛子开了,酒香勾的四周都陶醉了,好酒吃不起,就是来闻闻也是值得的,量了二升,就得一两半的银钱。
田豆咬咬牙,才舍得将掖在腰上的银子给了,好好的捧了壶,回家去了,留下一路的好酒香。
卖切肝的郭大郎,和卖煎鱼的李姑子,纷纷将田豆叫住:
“好田豆,装些切肝下酒吃,不要你的钱。”
“好田豆,到这里吃点我家的煎鱼罢,也不要你的钱。”
他们二人,都是这些日子,最爱嘲笑挤兑她们主仆的,什么“满身泥点子的花狗”,“富是运,穷是命”,“
关外来的乡下丫头还敢和黎家作对,嫌命长了”。
如今都变了脸,有说有笑的,还说:
“你家的摊子落了灰,待会儿我们打了水,替你擦擦呀。”
田豆记着他们的坏,一撇身的走了,哪里吃他们的。
“瞧她狂的,呸!”
远远的,郭大郎和李姑子才敢啐了,说了心里话,
“还真教她家翻了身了,究竟是谁,连黎家也敢开罪?”
院门口那里,有的街坊吃了中食又回来的,也有捧着碗在那里吃的,总之接接连连的都有不散的人,嚼个不停。
只怕这事已经从邑南的桑树巷,传到邑北的马坡街了。
“你们方才没听他说的什么羽林中郎将,该不是那个杀退了匈奴,活捉了瓯脱王的中郎将?”
“人家一个朝廷新贵,为啥到田姑家来呀?”
“哎呀,不对,那天汉军回朝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那中郎将,那份英气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男子分明不是。”
只听的院门吱呀呀的开了,季胥抬脚出来了,口中送道:
“尤兄弟慢走。”
尤鲁说:“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兄这阵子在函谷关一带忙公务,这才便宜了我,吃了大半年的风沙,我的舌头也算享福了。”
高声说着,粗鲁的笑了起来。
却见他根本不爱坐车,而是解下一匹马来,翻身上去了,令车夫将中郎将的空车驭回府,临走时,又正色的道:
“才刚说的那事,你可得当心。”
“嗯,我知道了,尤兄弟路上当心。”
待那行车马离了巷子,季胥顿时被街坊们围住,嘁嘁喳喳的问了。
第177章
与桑树巷的热闹不同,茂陵邑的黎家这里,可是动了一场大气,只见这房中各样的珍玩古董,碎了一地。
就连那高脚的食案、所谓的凳子,也被黎权业拂的东倒西歪,他坐在轮椅上,又是气,又是怒,
“胡说!大父位列九卿,何必惧他一个光禄勋的属官?”
回话的总管身上也是茶沫子,跪在那里说:
“少爷别置气,那中郎将活捉了匈奴的瓯脱王,老爷不得不施给他几分薄面,不过老爷心里很是挂记少爷的事,日后一定将那关外女送来伺候少爷的。”
老总管没将官场上的事告诉他,照老爷说的劝了,又说了一计:
“渭水码头那里,林监头来说了,那田氏近来或用酒,或吃食收买他,偷了不少小的杂货出去,
大后天,有一船值钱的金器要运送出关,这田氏必定手痒难耐的,到时咱们令贼曹的人过去,将她来个人赃并获,也就有新的把柄在手了,连中郎将也不能一而再的说情,这就是包庇了,老爷不会给他面子了,到时候,不愁一金女娘不来咱们这里求情。”
桑树巷,
季胥送走了尤鲁,和街坊们说了话,就进去了,只见四豆在那里一字排开的,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除了银豆性子冷淡些,其他三个都是笑容满面的。
“这阵子你们也受苦了,今日又忙到这会子,快去吃中食罢,阿母那里有我呢。”
她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一窝蜂的进了厨房,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各样的好菜,季胥都事先盛出来了,羊肉、鸡肉、馕饼……
这阵子家里买菜的钱不够,一分掰成两半花,她们都不敢放开了吃,如今可算能好菜好肉的吃上一顿了。
田豆事先抢了个鸡腿,金豆说:
“数你眼最尖。”
田豆隔着食案朝她哼了,蚕豆则抢了个鸡屁股,她最爱吃鸡屁股了。
这里有说有笑的,金豆提了一杯酨浆饮子当作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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