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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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去报案,要求重审当年的车祸事故,压下来。”

    傅斯雯疑道:“行车记录仪构不成有效证据,应粟当年的手段很高明,无论如何都治不了罪。”

    “但免不了会被谈话审讯。”傅斯礼说,“她现在的状况经不起刺激,我也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再来打扰她。”

    “……”傅斯雯无奈地叹了口气,“斯礼,你知道我多后悔当年把你带去了应家别墅吗?”

    如果不是她,他跟应粟根本不可能认识。

    后面的所有纠葛,也都不会发生。

    他依然是那个稳坐高台,毫无弱点,冷酷又强大的傅氏掌权人。

    傅斯礼默了默,而后垂眸,深深地看了应粟一眼,食指曲起来轻蹭了下她冰凉的脸蛋,薄唇勾起一丝浅弧,“你后悔的事,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

    傅斯雯震撼不已。

    傅斯礼不再多说,撂下一句,“通知一下族内人,下周一在老宅举办家宴,我有事要宣布。”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应粟身体和心理都到了承受的极限,双重折磨下,断断续续昏迷了两天两夜。

    然后她睡了很沉的一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的内容不太好,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最痛恨的两张脸。

    他们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用残肢断臂一点点往前蠕动着,试图抓住她,两张血肉模糊的脸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一张嘴血沫横飞,怨气冲天——

    “小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为什么?

    应粟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他们碎烂的血手上,她微微低头,如俯视蝼蚁的神明,纯洁无辜地笑道——

    “因为你们给了我生命,我为你们送终,天经地义。”

    “啊——!!”两具尸体骤然剧烈扭动起来,似乎不甘痛恨到了极点,狰狞道:“你这个恶魔!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应粟平静地闭上眼。

    她想,她早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从第一次看到赵慧兰和男人上床开始。

    从应致远往她身上挥第一道皮鞭开始。

    从她的亲生父母前后将她锁进储藏间开始。

    漫无尽头的凌/虐,无一日不是地狱。

    她的精神、灵魂早就被摧残得渣都不剩了,只剩一具麻木的空壳。

    而这具空壳是她自己亲手塑造的——割去亲情、是非、正常认知,用恨、冷血和绝情填充新的血肉。

    从赵慧兰对她挥起镰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寄希望于任何人。

    要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摧残,从地狱里爬出去,她必须依靠自己。

    而第一步,就是要铲除挡在她前面的阴影。

    应粟待在地狱里太久了,内心早就腐烂了,以至于当她决定为自己奋起一搏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让自己的父母消失,她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似乎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是他们赠予她一身苦厄命运。

    她理应从源头处终止这场噩梦。

    应粟当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下定了决心,且想好了计划。

    应致远公司的财政危机是天赐良机,那段日子他焦虑不堪,整日酗烟酗酒,神思恍惚。

    其实他是个典型的色厉内荏式男人,只敢在家里横,一旦遇上事就吓得屁滚尿流,根本没胆子在税务局调查期间偷越国境。

    是应粟故意给他播放了几个类似案件的法制新闻,其中当事人就趁机卷钱逃去了国外,天高皇帝远,在无人认识的国家逍遥后半生。

    应致远看完后果然动了心思,他抽了几根烟,就去露台打电话联系人了。

    与其坐实罪名后困于囹圄一无所有,还不如放开胆子搏一场。

    应粟抓准了他的心理动机。

    关于逃亡路线,应致远和几个心腹商讨了好几天,确保万无一失后定下了最终日期。

    而在他们商讨期间,应粟偷偷打车绕着那条路线踩点了十几次,综合考量,九华山第三条公路转弯处是最完美的事故地点——地形隐僻,无监控,周围有山峦遮挡可以制造视线盲区。

    最重要的是,平日无车通行。

    不用担心牵连无辜。

    时间眨眼就到了11月7日,夜。

    应粟在上车前,回头望了眼她住了十七年的冰冷华丽的别墅,然后趁爸妈仓皇搬行李时,偷偷给傅斯礼拨了最后一通电话。

    她其实没想好说什么,只是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

    仿佛只要再听一声他喊她粟粟,她就有勇气去走一条注定无法再回头的绝路。

    但他没有接通。

    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傅斯礼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随时接听一个小丫头的电话呢。

    应粟遗憾地叹了口气,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内容只有简单五个字——【小叔叔,再见。】

    如果说,直到那一刻,应粟心脏还有一处是干净的,那一定是傅斯礼的栖居之地。

    他是她长久的黑暗生命里,唯一的救赎。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出现在她面前,就如一道光。

    只可惜这道光太过遥不可及,她无论如何,都追逐不上了。

    于是应粟有些不甘心的,又发过去一条短信。

    【希望你一生平安。】

    人性的矛盾在应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一边用最恶毒最扭曲的灵魂准备送自己的父母去死。

    一边又用最虔诚的真心为自己的心上人送上一生平安的祝福。

    她的爱恨永远都是最极致的。

    极致到,寻常人根本承接不住。

    “还磨蹭什么,赶紧上车!”应致远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应粟收起手机,笑着转头,“来了,爸爸。”

    黑色轿车很快汇入主干道,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向九华山。

    应粟安静坐在后座上,将书包放在胸前抱着,四周越来越静谧,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已经不见其余车辆。

    她往窗外望了眼,山峦叠嶂,夜色深浓。

    还有最后一个路口,大约再行驶十分钟。

    应粟估摸着时间,抬头看向了前面。

    应致远和赵慧兰早已貌合神离,两人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一个时刻紧绷着开车,一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应粟就在这时突然开口,她关切地问:“爸爸,你开车累吗?”

    应致远愣了愣,平常他跟女儿除了用拳头交流,从没好好说过话。

    没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自己,虽然他觉得有些意外,却难得和颜悦色了一次,“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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