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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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刻体会到了,爱果然是人中龙凤才给得起的。

    应小姐眉头一皱,傅先生就纵容她把几个亿甚至几十亿都砸出去消火了。

    哎。

    管家又心疼地叹了口气,吩咐身后吓傻的一群人,“还不打起精神来,跟着点啊,别让应小姐受伤。”

    应粟这通邪火发了半个多小时,几乎把傅斯礼半栋别墅都砸烂了,顺便还砸了五六个摄像头。

    冷静下来后,她疲惫地走进卧室,捞起手机。

    她迫切想知道席则现在状况如何,可她该和谁打听呢?这部手机一定被安了窃听器,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傅斯礼眼皮底下。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现在不能再刺激他了。

    应粟思虑良久,还是颓败地将手机扔回了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将脸深深埋下去-

    初悦在学校看到新闻报道后,立刻请假,打车去了青里庄,七层的高楼已经变成了一堆烧焦的废墟。

    而她到达的时候,席则正孤身一人坐在废墟里,脸色惨白如鬼。

    她仓皇地下车跑了过去,走近时才发现席则怀里紧紧揣着一个相框。

    四周都化为了黑色的灰烬,他守了十八年的家,除了这张全家福,什么都没留下。

    初悦不忍地看着他,好半晌,才缓缓蹲在他面前,轻声开口,“席则,人没事就好。”

    席则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照片,许久没说话,整个人气息死沉,仿佛被抽了魂般。

    初悦知道他此刻有多痛,可她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个能给他安抚的人。

    就在她费力措辞的时候,席则轻抬眼皮,平静地看着她,哑声说,“初悦,我身后什么都没了。”

    他最后的一点精神慰藉也烟消云散了。

    初悦说:“当我们身后空无一物的时候,我们自己就是最大的倚仗。”

    “只要你不倒下,你的世界就不会坍塌。”

    席则无声地闭上眼,“在这条路走到终点前,我当然不会倒下。”

    初悦沉默了几秒,“我看到最近的新闻了,应姐姐要嫁进傅家了。”

    她有些艰难地启唇:“你之前说她心里有个忘不掉的人,是傅先生吗?”

    席则没回答,但周身气息骤然沉了几分。

    初悦叹了口气,“你这条路,太难了。”

    席则睁开眼,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寒芒,“快结束了。”

    他指腹小心翼翼抚过相册上爸妈的眉眼,然后从废墟里站了起来,回头望了眼,眼底只剩一抹狠戾的决然。

    初悦随他站了起来,侧头看向他,“席则,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你。”

    “但有句话我还是想和你说。”初悦顿了顿,沉声道,“这世上任何一种仇恨都不值得以命偿命。”

    席则收回视线,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想过以命偿命。”

    “我要让他们,和我一样,永失所爱。”-

    离婚期越来越近,应粟的心也越来越忐忑。

    别墅每天都有许多人进进出出,百来号佣人在忙着布置婚宴现场,各大奢侈品牌的秀场高定和高珠流水式地往里送,还有明星造型师团队一遍遍地为她试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傅斯礼自那晚发疯后,没有再过激的举动,也没再踏足过她的卧室。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可应粟心里的重石一刻都没有放下,她总有种预感,婚礼当天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12月24日是平安夜,本来是个浪漫喜庆的节日,如今却成为了一颗炸弹,不知不觉,转眼就到了引爆的日子。

    应粟清晨在一片喧哗热闹声中醒来。

    傅家老宅来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亲自为她妆点盘发,造型师们只在一旁辅助,甚至还虚心学起来。

    应粟知道这几个嬷嬷是宗老太太带进傅家的,她们的母亲是从宫里出来的,服侍过后妃,有福气。

    嬷嬷们为她盘了个典雅大气的低发髻,别上两支金累丝嵌珠玉花蝶金簪。

    然后换喜服,旗袍是纯正的大红色,工艺是精致的手工苏绣,柔软飘逸的面料上金银满绣,一只凤凰自颈部蜿蜒至裙摆,围绕着金色牡丹振翅欲飞,极其奢华。

    应粟当时无心于这些细枝末节,后来的某一天她才反应过来。

    这件旗袍需历时至少一年才能制作完成,而喜服的尺寸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傅斯礼,曾经真心想过娶她。

    第69章 Butterfly嘉礼初成,良缘遂……

    八点钟的时候,应粟收拾妥当,楼下客厅已经陆陆续续进客,白天来的人都是傅家那边的亲眷,至于其他宾客会在晚上直接出席宴会。

    应粟已无亲人在世,是傅斯雯亲自上来接她的,依她如今的地位,算是给了应粟极大的面子。

    傅斯雯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端坐在镜前的那抹红色倩影,嬷嬷正在为她整理耳环。

    察觉到身后动静时,她轻抬起眸望了过来,傅斯雯莫名顿住脚步。

    她站在门口,和镜中的女人无声对视,思绪竟一时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女孩是她看着长大的,是赵慧兰唯一的女儿。

    她曾经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多影射似的爱,因为她眉眼实在像极了赵慧兰——令人一见倾心的美貌,柔媚不自知的风情,艳丽而清傲的骨相。

    漂亮到极致的女人,得天独厚,生来就该被很多人热烈地爱着。

    可这世间,并不是能容纳所有的爱。

    二十八年前,她挽着一身艳红喜服的赵慧兰,亲手将她送到了另一个男人手中。

    她以为将她送向了幸福,谁知送向了地狱。

    二十八年后的今天,她即将要挽着她女儿,送到自己弟弟手中。

    命运有时,真的离奇又荒诞。

    当应粟起身朝她走来的那一刻,窗外灿阳柔柔地洒在她身上,一张芙蓉桃花面染了漫天金光,明媚又热烈,她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赵慧兰。

    傅斯雯心脏一震,怔忪地迎上去,恍然如梦地张开胳膊,将面前的女人搂进了怀里,呓语似地轻喃:“我真的很想你。”

    “……”应粟一怔,抬起胳膊不知该如何放,压下满腔错愕喊了声,“雯姨。”

    傅斯雯瞬间回神,她抹了下眼角,松开应粟,神态难得有些慌乱。

    过去四十多年,她从没像今日这么失态过,连赵慧兰葬礼那天都没有。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漏了心迹,可能有些东西实在压得太久、太久了。

    但傅斯雯在政场混迹多年,早练就了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本领,顷刻间便恢复如常,从包里取出

    一只祖母绿的翡翠手镯,戴上了应粟的手腕,不动声色揭开话题,“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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