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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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冲个澡。”

    “晚上不是已经洗过了?”

    程知阙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你觉得呢。”

    付迦宜这才反应过来,扯唇一笑,“那我先睡了,提前跟你说晚安。”

    四十分钟左右,程知阙冲过澡,带着烟盒和打火机到阳台,就着凉风点了支烟,等心底那股燥意压下去后,拿出手机,给徐淼回电。

    晚上那会,徐淼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起扶舟会馆近期的动向。

    这事说来话长,程知阙不打算让付迦宜多等,草草聊完几句便挂了电话,眼下才有时间详谈。

    接通后,徐淼笑着调侃一句:“把你那小女朋友哄睡着了?”

    程知阙轻掸烟灰,没接这话茬,笑了声,“能说正事?”

    “好好好,那就先说正事——我下午刚回巴黎,直接去了趟图书馆,把近十年跟扶舟会馆有关的报道全摘出来了,晚点发你邮箱。”

    “有什么发现吗?”

    “跟你预测得一样,明面上滴水不漏,没什么可查之处,可能还是得一字不落地细看。”

    徐淼近期才知道程知阙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作为至交好友自是没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可话说回来,他总觉得这计划实行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徐淼又说:“97年铁道自动化改革,当时下岗的那批工人有不少是华人,基本都拿到了扶舟会馆发放的分批补贴。成百上千号人里,至今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控诉被内部人员私吞补贴这事。你想究其源头找证据钓大鱼,要查起来还真不容易。”

    程知阙说:“我知道。”

    徐淼问:“你在马赛这段时间都查到什么了?”

    程知阙说:“查到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信息,需要更多实质性证据把它们串联起来。”

    徐淼了然:“所以你才让我去翻旧报纸,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眉目?”

    程知阙没否认。

    扶舟会馆在马赛单独设了处分馆,最近几个月,抛开上课时间,程知阙偶尔会到那边一趟。

    从付晟华那得来的高阶职位挂名这一虚职起到了作用,可以直接进到资料库调基础档案,想获取信息并非难事。

    花时间和精力将信息碎片拼到一起,他大概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程闻书下岗后,出于身体原因,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到正经工作,除了靠做一些零活维持日常开销,还靠扶舟会馆定期发放的补贴治病买药。

    补贴数目不大,但处在当时那境遇,是实打实的救命钱。

    程知阙在巴黎上学那几年,忙于课业和项目,一年到头只回勃艮第一次,直到04年年初才发现程闻书的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去医院复查过。

    程知阙问其原因,程闻书没说别的,只说补贴早就中断了,他时不时寄到家里的那些钱被她拿去做投资,这两年市场不景气,赔了个底朝天,又不敢告诉他,原想缓一缓再复查,没想到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再想治已经来不及。

    与其垂死挣扎,不如直接放弃治疗,她不能拖累儿子。

    这些话有待考究,直到近期才追根溯源。

    补贴停了不假,投资亏了也不假,但这二者都和扶舟会馆有直接关系。

    程闻书当时受人蛊惑,背着他签过一份协议,将补贴转化成终身保险,再往里填一定数目的钱,放进华人基金会的资金池,对方许诺到时会以数十倍返还。

    返还是变相回收补贴的一套说辞,东窗事发后,当年涉事的那些工作人员全部成了挡箭牌,以侵吞公款为由被一一起诉,背后那条大鱼至今没浮出水面。

    他胃口一向很大,尤其这事涉及到程闻书,不是随便几条小鱼小虾就能糊弄过去的。

    回过神,程知阙心烦意乱,将燃着的烟碾灭,听到徐淼说:“扶舟会馆最近不是在裁人吗?裁员名单你弄到手没?”

    程知阙浅“嗯”一声,“名单里的确有几个高管,但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你说威斯?”

    “对,就是他。”徐淼说,“他之前不是给过你半页合同纸么,那上面的名字对上号了吗?”

    “没。我在怀疑究竟有没有这号人。”

    “难道又是他们谁的挡箭牌?”

    程知阙没说话。

    徐淼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真跟你女朋友的兄长有关,你要怎么办?还是准备不留情面地查下去?”

    程知阙淡淡道:“为什么不查?”

    徐淼叹息一声,“作为兄弟,我可提醒你啊,逝者已矣,事情真相固然重要,但毕竟已经是往事了,人得向前看,活着的人也总得活下去。你情商这么高,应该比我更懂这道理。”

    挂断电话,程知阙在风口站了片刻,回到次卧。

    室内整片昏黑,付迦宜躺在床沿,呼吸时深时浅,光洁肩膀露在外面,被空调吹得发凉。

    程知阙将人揽过来,替她盖好被子。

    付迦宜似醒非醒地嘤咛一声,凭本能靠过去,脸颊贴近他胸膛,轻蹭两下,在睡梦中表现出依赖,像只无意识翻露肚皮的猫。

    程知阙顿了下,带着凉意的吻落在她额头,适可而止-

    或许是昨晚睡得比较早,付迦宜比程知阙先醒了。

    天刚蒙蒙亮,外面发阴,不日又要下雨。

    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付迦宜轻轻翻个身,食指去碰长在他下巴的胡茬,刺得指腹微微发痒。

    她勾起嘴角,自顾自玩了一会。

    在这之前,程知阙给人的印象一直很清爽,她从没见过他这种状态,比以往多出几分性感。

    几分钟后,付迦宜将缠在腰间那只手臂移开,挪到边上,想下床。

    脚还没着地,被醒来的程知阙重新捞回怀里。

    她背部撞到他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节奏。

    付迦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转不过去,只得对着空气问:“我把你吵醒了吗?”

    他嗓音有些发沉,带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没。自然醒。”

    付迦宜说:“我们今天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想了想,“只要是跟你一起,做什么都好。”

    程知阙没出声。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便动了动身体,示意他回应。

    程知阙哑声说:“迦迦。”

    “嗯?”

    “先别招我。再扭下去,我会吃不消。”

    付迦宜这才意识到自己后腰的位置碰到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身体被猛地翻转过来,直接和他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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