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与杀猪刀: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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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玩,修长的手紧虚虚托着粗糙的碗底,闷闷道:“也称不上是喜欢,就是小时候家里太穷了,没吃过糖,长大以后手里趁两个子儿了,烦了累了闷了,就爱拿甜的犒劳自己。”

    雨势渐大,雨点一下下砸在木板支撑的茶摊上,一声连着一声,沉闷而厚重,像有拳头在砸。

    许文壶听着雨声,观察着锦毛鼠转碗的速度,眼睫低垂,端起茶水呷下一口,蓦然启唇,嗓音淡而平静,“是讨厌雨天吧。”

    碗一下子停住了。

    锦毛鼠笑了,把碗放下,看向许文壶,“小老乡,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尤其是垂下眼眸,一动不动的时候。

    姓李那傻姑娘说他是呆子,动不动就走神。但她忘了,人之所以会走神,是因为在思考。

    这个许文壶,一直在思考。

    “反正你们需要我的保护,我也需要路上搭个伙回开封,”锦毛鼠神情坦然轻松,腰背微微向后倾去,双臂抱在胸前,“大家路上各取所需,到了开封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大雨还在继续,没有休止的征兆。

    许文壶的指尖也好像凝聚了水汽,在桌面上轻轻擦过,便能勾出一条清亮的水痕。

    他伸出手,以锦毛鼠为正,反写了一个字。

    锦毛鼠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神情立刻沉了下去,后倾的身体又靠了回来,看着许文壶的脸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95章 点兵点将(完)

    许文壶的指尖轻点茶面, 将清晰的“查”字涂抹成为一片模糊的水渍,抬眸注视锦毛鼠的眼睛,“我清楚你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 你所想要得知的,正是我要寻找的。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联手, 直到真相大白, 看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锦毛鼠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桌子,反问道:“你觉得你有把握调查出来?”

    许文壶:“不妨一试, 如若冷眼旁观,任由事情往坏处倾倒, 以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言外之意:活死人会越来越多。

    锦毛鼠动作停下,沉吟片刻, 道:“你觉得他们挑人的依据是什么?这么久了, 我一直都找不到规律。”

    许文壶的目光从平稳的茶面看向棚外杂乱无章的雨丝,语气冷静无比:“没有依据。”

    “无论男女,无论高矮胖瘦, 只要被他们选中, 便只有成为行尸走肉。唯一能确定的, 便是受害的多为贫苦没有靠山的平民。他们的胆子也在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只在内部使用, 不在外面流通, 到用在尸体身上, 再到活人现杀。可即便把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但只要他们还在继续,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便不会是下一个遇害之人。”

    “就像……将士点兵。”

    雨势只大不小, 锦毛鼠沉默许久,抬眸一笑:“行,我答应了。”

    “那说好了,只要你们在这里一忙完,立刻便回开封,毕竟我能想到,那么你肯定也能想到,能调配官员行此恶行,那么这件事,一定和那些手握重权的大人物有关系。”

    许文壶点头,眉目中生出化不开的忧虑。

    李桃花这时抬头,张口便问:“哪件事?什么大人物?”

    许文壶锦毛鼠的动作同时一僵,默默转头看向了她。

    “桃花你……没睡着?”许文壶咽了下喉咙,神情惊诧,四平八稳的眼波都在这时隐隐颤动。

    李桃花打了个哈欠,直起腰,发现肩上不知何时被披了件外衣,幸好眼疾手快及时捞住,不然肯定落地。她道:“睡着了,又被雨声吵醒了,你们俩刚刚说的什么,云里雾里的,我怎么听不懂了。”

    锦毛鼠喝口茶,吊儿郎当的语气,“听不懂就对了,我们文化人说话向来比较晦涩,就像茶一样,得细品才行。”

    李桃花白眼快翻到了天上,心里还存着对锦毛鼠的感恩,不然肯定开口一句“品你老爹”。

    话到此处,她也没心情问他俩刚才都在瞎嚼什么话茬了,喝口茶提提神,然后便看着外面的雨发呆,寻思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直等到入夜,下了整日的秋雨总算有消停的架势,四人整顿好,牵驴继续上路。

    到了庐州城内,已是半夜,街上空荡无人,想问路都找不到个人,便找了家客栈落脚,一直到翌日天亮,经过多方打听,四人才终于找到了姚家大宅的位置。

    可等兴致冲冲赶到,偌大个宅院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个老门房在看家,耳朵还不利索,说话要吼三遍才听清个半句。

    李桃花扯开了嗓门,对着老头大喊:“人呢!姚家人呢!”

    老门房:“要嫁人?谁要嫁人啊,你吗?”

    李桃花:“不是我!是我问你姚家人都去哪了!”

    老门房:“什么?你要嫁给他们两个?”

    李桃花:“……”

    她往后一退,把许文壶和锦毛鼠推到了前头。

    锦毛鼠那张臭鱼烂虾的嘴,开口就是句:“你个老不死的——”

    “臭小子说谁老不死的!”

    锦毛鼠:“……”

    耳朵这不是挺灵的吗。

    他自觉倒霉,灰溜溜往后退去,把许文壶又往前推了把。

    许文壶端起两臂,对老门房端正作揖,恭恭敬敬道:“敢问老人家,原本住在此处的姚家人去了何处?”

    老门房一挥手,“早就搬走了,多少年没来过信儿了。”

    许文壶再问:“老人家可知是搬去了别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看门的。”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下来。

    老门房竖起眼睛打量起他们三个,“你们呢,你们几个人是干嘛的?来这里打听这些干嘛。”

    许文壶:“我们来送一个人回家。”

    “谁?”

    “姚瑞云。”

    “什么云?没听说过。”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灿烂的天光下,许文壶内心腾起极大的悲伤,他扯出一抹算不得好看的笑,对老门房拱手:“多谢老人家解答。”话说完,他面对身后的李桃花和锦毛鼠,语气里是无奈的平静,“咱们走吧。”

    李桃花心中也算不上轻快,闻言只是点头,并未说话。

    *

    庐州城外,山清水秀,景色如画。几人找到个开阔之地,临水依山,周遭还有晚凋的鲜花盛放,蜜蜂嗡嗡飞绕,喧闹灵动。

    李桃花采了许多花,堆在了那小小的土包前,道:“姚姑娘,我们就把你送到这了,前面还有事情等着我们,我们马上要继续上路了。这里开阔,没有四四方方的围墙,也没有监视你的眼睛,你在这里好好的,以后若有缘再路过此处,我会来看你的。”

    许文壶对土包作揖:“姚姑娘,后会有期。”

    锦毛鼠有样学样,也跟着鞠了一躬,“后会有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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