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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40-150(第5/14页)
小县城去。然而县里的收益远不如城里,演了六七场,赶不上武汉那一场的收入多。一晚上席香阁就抽掉了半包香烟,最后做出决定:还是不能往沦陷区去。苍蝇腿肉也是肉。
何况他向所有人都做过承诺,要保护他们。这条老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于公于私、于个人于国家,他都要做到问心无愧了,才好下去见自己唯一对不起的儿子。
第144章 月娥连着辗转了几个县城,山清水……
连着辗转了几个县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席玉麟久违地尝到了快乐的滋味。
其实李舟有句话说得很对,他们不是同路人,他得去找自己的同路人。那会儿depression太严重,听在耳里,以为是瞧不起他。现在想想,真是太感谢李舟把他抛出来了,若跟着他们,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工厂、农村他也都待过,总是格格不入的异类,大概当了会计也是一样,只有戏班子的人和事让他放松、熟悉、游刃有余。他更会为人处世了,市院的同事们也都很好,所以他甚至交到了几个朋友。一辆脱轨许久的火车,总算走上正轨。
夏季,戏班子到达了云南昆明。因为是滇缅公路的重要节点,人员往来频繁,场场都能满座。况且云南是避暑胜地,对于这帮从重庆火炉中走出来的人来说实在舒服,席香阁便决定多盘桓一段时间。
他们借住在一家白族人的“四合五天井”式民居中,步行到戏院只要十分钟。日子待久了,也在本地有了名声,每场演出结束后,都有观众要在后台堵他们一下、扔几朵花。
一开始,席玉麟非常反感下了戏台还被人堵着,但见康小冬、镜花他们高高兴兴地跟大家挥手,渐渐地也觉得还不错。有几位白族姑娘场场都来,然后笑嘻嘻地叫他:“焦桂英!”
某次她们又拿月季砸他,他伸手在空中接住了,扔了回去,她们就笑得互相推搡。第二日又来,挤得很近,扔的花也多,铺天盖地、黄澄澄一片。
他随手一抓,没抓到花,却抓住了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一个姑娘的头饰上的穗子。
那姑娘有张鹅蛋形的脸,眼睛大而明亮,眨起来像只小鹿。席玉麟立刻松了手,她也立刻退后两步,满面羞红,却不肯再多退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慌乱地瞟着他看。
而陪同她前来的几个姑娘却不依,七嘴八舌地喊道:“这根穗子,男人不能随便碰,你知不知道?”
“碰了就要去她们家做三个月苦力!”
“她叫段月娥,她家里开染坊的!你搅染料缸去吧!”
席玉麟觉得她长得真是可爱,微笑着问:“是这样吗?”
“没有的事。”段月娥小声说。另一个姑娘就大叫拆她的台:“咦?你来的路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呀,我们几个饭都没吃完,你就在楼下催我们出发——”
她立刻去捂朋友的嘴,打闹好一阵,再回头看,席玉麟已经走了。
自从注意到了这个人,席玉麟每次在台上都会留神,每次都能在前几排看到她。四目相对,她很快就不好意思了,拿手中的花捧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真可爱,真可爱,席玉麟也喜欢看她。
他小时候最喜欢王苏——这不算数,小朋友都会有个阶段最喜欢自己的姐姐、姨姨、妈妈的,何况王苏那么漂亮。十三四岁时,喜欢上了圣佛罗多医院附近一家卤味店老板的小孙女,这个小孙女就是圆脸大眼睛的款式,从此奠定了他对女孩子的审美。过几年再见到她,她长胖了,他就不喜欢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段月娥,但程度轻轻浅浅的,还不如喜欢卤味店那个女娃儿的感觉强烈。或许是因为他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过婚姻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互相有点喜欢,
已经算很好的情况。
非要说多么深重、多么刻骨的感情
席玉麟站起来,甩了甩头。贱不贱?搞不好霍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让你当备胎,你真上赶着当备胎。
因此,后面段月娥鼓起勇气邀请他吃饭,他也没拒绝。吃的是云南特色菜,米线、野菌锅、香菇鸡之类的,味道挺不错。段月娥轻声细语道:“我和同学经常来这家馆子吃。你坐着,我去结账。”
席玉麟一把拉住她,“结过了。哪能让你出钱?”
两人都一愣,然后很快松开手。她叫他:“阿鹏哥,你人真好。我以为你长这么好看,性格不会很好呢。”
天爷啊,席玉麟心里很是感动,总算有爱好正常的姑娘觉得我好看了!
“阿鹏哥?”
“我们这里这样叫男孩子。”
于是他就变成了段月娥的阿鹏哥。这些日子,康小冬捡回来很多碎陶罐当花盆,又捡了许些幼苗栽种,每次回来,他都蹲在天井边摆弄那一排破罐子,抬头就嬉皮笑脸道:“阿鹏哥~”
席玉麟心里没什么感觉,不尴尬,不羞,只往康小冬小腿上踢一脚。
康小冬跳起来道:“我觉得这女娃儿好!”
当然好,她生长在这样安宁、美丽、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心里也明澈澈的,没装过世间的苦难,看别人也是好的。段月娥会反反复复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搞得席玉麟有点赧然。他现在表现得好,是因为外界没什么刺激,若有刺激,他就一会儿想死、一会儿想动手了,做事爱走极端,决不能算是个情绪稳定的男人。
更别说他的那些过往,哪个女人受得了?
他知道谈恋爱应该坦诚相向,但若果真如此,他在段月娥心中的形象会变得很糟糕。所以当她问:“你脸上这些淡红色的斑是怎么回事?”他就含糊其辞,“开水壶没端稳,烫的。”
“那耳朵”
“被马车撞了,缝了针。”
段月娥于是不疑有他,在茂密的草木掩映下,亲了亲缝针留下的疤痕。席玉麟浑身像是过了一遍电,侧头看她;她垂着眼,很不好意思,揪着袖子上脱出来的一根线。
他把她揽到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四周只有蝉在叫,织机声似的连成一片;月光映在湖面上,是幽蓝中的一盘莹白,也映在她脸上,照得她肤白如雪。一切都梦幻到虚假,包括段月娥。那首歌怎么唱的?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昆明不是你的家乡。在你的家乡,江水是青灰色的,不会蓝的像宝石。
席玉麟真是恨自己,在这种时刻三心二意。因为段月娥很白,他就较劲似的、想起家乡里一个更白的女人。
某日大家正在后台化妆,席香阁疾步进来,叫道:“镜花,滚出来!”
镜花觉得很冤,他来昆明后因为水土不服一直肠胃不舒服,没有沾花惹草。席玉麟就预感不好,连忙抢在席香阁前面出去,一掀帘子,怼在面前的就是一个白族打扮的大汉,段月娥缩在后面,一直试图拽他。
段父上来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个唱戏的,吃熊心豹子胆了!别说我们家底子厚实,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是你能私相授受的?”
段月娥一气之下真的把他拽动了半步,犹嫌不够,唰地一下挡到席玉麟面前。席玉麟摸了摸脸,面色不善,“没有什么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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