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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24-30(第10/22页)
,而后半夜,姚宝樱悄悄摸起来。
她在他耳边轻唤:“张二郎。”
“张大人。”
“张文澜。”
“阿刺。”
他气息平缓,她又轻轻探他的脉搏,确认他睡熟了。
姚宝樱蹑手蹑脚离开,从紫漆箱箧中翻出一身黑罩红底的武袍,再用黑布蒙了脸。
一道电光照耀窗棂,姚宝樱盯着外面淅沥大雨,以及院落外看得非常模糊的侍卫影子。
他们不敢在二郎院中监视她,只好在院外。她连续许多日和他们比武,折腾他们。入夜后,他们最是疲惫。再加上今夜大雨,容易掩饰人的踪迹。
她已经打听过了,张大郎的院落,在东北向,离二郎的西南角隔着大半个张宅。仅从这个安排看,很难看出张氏兄弟关系亲厚。
此夜不出门,更待何时?
姚宝樱翻身上梁,悄然掀开天窗,朝外跳下——
两刻钟后,侍卫在外“笃笃”敲门,唤醒西南院寝舍中沉睡的张文澜。
张文澜醒来,面对孤枕凉榻,枕边人已无。
侍卫在外通报:“姚女侠去闯大郎的院落了。”
好一阵子,他们才忐忑地听到屋中青年含糊的一声“嗯”——
三刻钟后,东北院墙头,姚宝樱与长青踩在瓦砾间,狭路相逢。
姚宝樱能应付其他侍卫,但众侍卫联手长青,她便应对得艰难。何况她肩上有伤,不好动武太厉害。然而此时已经摸到了东院,让她回去,她岂能甘心?
她蒙着面,穿着武袍,手中的剑还是从二郎墙上随手拿下的。
这样藏头藏尾,但彼此相斗间,谁都心知肚明她是谁,只是无人道破。
时日推移,姚宝樱生怕他们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张二郎,不觉心中焦虑,手上功夫变狠。而正是这个功夫,“轰——”天雷掠天,大地陡亮。
密雨中,姚宝樱忽然感觉眼前有光影晃过,朦胧昏暗。
她扭头,一丛藤蔓沿墙攀沿,被打斗波及,“吧嗒”一声掉地。藤蔓后是一曲折长花廊,雷电光下,夜雾弥漫。百花绽放,芳菲馥郁,色彩鲜明。一丛丛花开在廊柱上,而姚宝樱看到廊中电光洌冽,有人撑伞而行——
白衣如皱,帛带飞曳。
后有数人持灯点光,相伴于撑伞人的身后。
电光再照。
姚宝樱被长青趁机击下墙头,她在地上翻滚数圈,蒙脸黑布掉落,脸颊沾上泥土和落花。她在仓促间抬头,再次看到电光洌冽,撑伞人站在花廊间,朝她望来。
眉心朱砂,妖气森然。
花廊外密雨如注,侍卫们还在墙头观望,落到地上的姚宝樱喘着气,呆若木鸡,目中生茫。
这便是张漠吗?
怎么和张文澜……长得这么像啊?!
第27章 虽然不叫人头落5
大雨如注,雷电交天。
张文澜出门前,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屋脊,零星几点夜火也快要被大雨吞没。
他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此去东北角,会经过三族叔的院子吧?”
他口中的三族叔,是汴京张氏如今的掌权人之一,权欲熏心,不愿放权于小辈。张二郎青云直上的路子,不光被朝臣们阻拦,家中这些老不死的也拖他后腿,背刺不少。
为他开门的侍卫低头:“是。”
他们听到张文澜从牙缝中挤出的轻飘飘一声笑:“甚好。”——
而往后再推迟数刻,姚宝樱如同做梦一般,被请去了张家大郎的院落。
她亦如做梦一般,深一脚浅一脚,进入了大郎的书房中。靠门的火炉上煎着药,满屋清苦药香,盖住了所有人来去的烟火气息。在她进来时,她发现已经四月天了,屋中炭火还旺着,荜拨声脆。
长青那些侍卫没有跟进来。
他们在张家大郎出现的时候,便向大郎行礼,没有说多余的废话,也没有说要押着姚宝樱回去。姚宝樱不觉感慨,她还以为大郎都要被张二郎架空了,原来,张家大郎还是有威信的啊。
不怪她这么想。
自从她嫁入张宅,府上、官场上林林总总的案牍庶务,全送到了张二郎的桌前。而原本在传奇故事中无所不能的张大郎,一丁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若非姚宝樱很关注张家大郎,又很在乎张家大郎为何可以教长青“子夜刀”才会的招式,她简直要觉得,张家根本就没有过大郎。
眼下,一杯清茶送到了手边。茶汤清冽透薄,上面浮着几滴翠叶。同样送来的,还有方案上叠好的巾帕,让她擦擦脸上、发上的水渍。
多好的大郎啊。
姚宝樱不禁心暖,朝对面的张漠仰脸笑了一下。
但是她一对上张漠的脸,又禁不住眼皮一抽,心中那种怪异感挥之不去。
……师姐救命!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张二郎和张大郎共用一张脸啊。
且看对面的青年,除了眉心多了朱砂痣,相貌比张文澜老成几分,他和张文澜,又有多少区别呢?连身量、身高、声音都很像。
只有细微的习惯不同。
二人的气质不同。
姚宝樱一向觉得张文澜私下里鬼气森森,黏黏腻腻手段百出,对外则官威深重,用鼻孔看人,谁都不放在眼里;而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弧线锋利流畅的面容,朱红的唇瘦挺的鼻,放在张漠身上,居然可以生出隽永清润的气质来。
张漠垂眸看她,淡笑:“姚女侠可是觉得我和二弟生得像?我二人同父同母,我比他大了五岁。我幼时便离家,在外求学。家中的事,我知之不详。待我知晓时,祖宅便被烧了,族人四处零落,二弟也流浪在外。我与二弟,也是近几年才重逢的。”
姚宝樱捧着茶,垂着眼,小声:“我知道。”
张漠叫她“姚女侠”,显然知晓她不是高二娘子,知晓她和张文澜的关系。看来,张文澜有和大郎提过她。这么私密的事,张文澜都说了,显然二人感情不如宝樱猜得那样生疏。
姚宝樱也知晓张文澜认识她之前的一些事。
当年,他与她同行时,提起过去,说得粗劣敷衍。
大体内容是,他家中不宁,母亲和姨娘们斗得厉害,母亲早早被气死。姨娘们待他不好,父亲不明事理,家里同辈们也瞧不起他,百般凌辱。
若是按照常态发展,张文澜很可能被他们害死。
但天不遂人愿,霍丘国攻城。前朝腐烂一溃而散,到处开始打仗,他家宅子早早被烧没了。
好在他有个厉害的亲哥哥,亲哥哥和开国皇帝是异姓兄弟,
大兄让他去汴京。
张文澜三言两语交代的过去,曾听得宝樱心酸无比。她当年觉得他可怜又坚强,立即决定保护他爱惜他。
自然,姚宝樱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同样是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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