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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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竹笋,怎么张大郎那般优秀,张二郎却这般,那啥。

    书房烧着炭,宝樱面颊被晕得绯红,鬓角微有汗渍。

    但她宁可自己用内力压下屋中的热,也不打扰张大郎的养病。

    姚宝樱不好意思道:“我并非故意夜闯,我生了些误会,以为、以为……”

    张漠坐在书案后,盯着她,微微笑:“以为二郎软禁我?”

    姚宝樱干笑。

    张漠评价:“看来姚女侠对他评价并不好。二弟性子自小就偏执阴鸷些,让你吃了不少苦。”

    姚宝樱连忙摆手。

    她弯起眼睛:“我也很厉害的,他打不过我,在我手下只有挨揍的时候。”

    张漠看着她不语。

    他眉心的朱砂痣艳红无比,眸子幽静非常。

    姚宝樱冷不丁抬头望去一眼,他神色分明如常,她却心里奇怪地咯噔了一下,但她并不知缘故。

    她待要细看,他忽而侧过脸,掩袖咳嗽起来。

    他拱起脊背,侧着身,像一段苍竹被风压弯了腰,坠入一湖清水。烛火摇动,一切都变得隽永而恍惚。

    姚宝樱半晌说:“大郎,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指的是张漠看起来身体不好。

    张漠:“岂不闻,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话,宝樱听过。

    这个话,她不好接。

    “开玩笑的,”看对面少女呆滞,张漠笑得一阵咳嗽,完了才道:“我早年武征天下,与人打斗伤了身,这几年,才一直养着了。”

    “大郎说话真有意思……”姚宝樱干笑,“宰相不是要每日都上朝的吗?”

    张漠莞尔:“我陪官家打天下,挣得这份功名,难道连点儿特权都没有吗?”

    他目光望过来,极为相似的眼睛流出温润之光,专注地看着她。姚宝樱怔然,心想张文澜那种薄情眼……居然还能有这种神色?

    这种看着深情、引人沉沦的眼神。

    她不只是那样想,她当真被张漠看红了脸。

    对面的青年便了然,知晓她年少皮嫩,当是被她的师门看管得很严,平日很少下山才是。

    张漠低下浓长的眼睫,手指抚着自己的袖口,慢吞吞道:“听二弟说,姚女侠出身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云门’。云门很少管天下事,姚女侠年纪又小,为何不在山中待着,又下山了呢?

    “三年前没有玩够吗?”

    姚宝樱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一本正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张漠挑起眼皮,忽然扫了她一眼。

    张漠笑问:“你要做什么?”

    姚宝樱顿一顿,并不多说,只偏头问:“大人在意吗?”

    张漠赞叹:“小小年纪,有这份警惕心,是不错的。”

    姚宝樱心想,多亏你二弟的栽培。

    张漠朝她解释他为何在意:“三年前,‘十二夜’深入霍丘王庭,斩杀霍丘王,却也被霍丘追杀,死伤无状。霍丘朝北周问罪,北周自然不认。这些年,江湖与朝堂互相怪罪。江湖人士凋零,汴京更是不允许江湖人聚集。

    “尤其是二弟,对此深恶痛绝。”

    他沉默一下,接着说:“其实二弟根本不想待礼部,他更愿去开封府,大显身手,管治京畿。可谁让他是我弟弟呢?我位高至此,天下人就不肯让他再施展拳脚了。说起来,算我连累他。”

    姚宝樱吃惊。

    她喃喃:“……他很讨厌江湖人?”

    她不知道。

    她也没看出来。

    她和阿舜,不都是江湖人吗?

    她和阿舜闯入汴京,张文澜除了把她困入张家,似乎也没有对她做什么。难道他把她困入张家,正是为了不让她在汴京走动,怕江湖人重聚?

    他为何那么恨“十二夜”,那么恨江湖人?

    ……总不能是因为她和他过去的那点儿破事吧。

    张漠观察着少女的茫然,继续说:“所以,姚女侠若要在汴京行走,当小心些我二弟。”

    姚宝樱:“……”

    她心中浮起一丝很淡的不快。

    她不愿承认这份不快,在原地怔了片刻,迎视张漠,憋出一句:“他是你亲弟弟。”

    张漠:“我离家太早,没有好好看照过他。如今张氏荣华附于我二人身上,我病魔缠身,二弟野心勃勃。我生怕他行差踏错,被他那满身的欲念毁掉。”

    张漠淡淡道:“姚女侠难道对此没有深刻体会吗?若没有,你为何夜探张宅,想见我一面呢?你不本来就对他生疑吗?”

    姚宝樱唇张了张。

    她想辩解,却又觉得,她为什么要替张二说话。

    张漠又咳嗽起来。

    外面梆子敲响,雷电轰声照亮纸窗,屋中被照得一片惨白,烛火灭了。

    张漠坐在书桌后,面色如雪唇淡无色,只有眉心朱砂红得鲜艳。

    满堂漆黑与电光的明亮在刹那间交替,有一瞬,书房被照得如同鬼室一般,阴气森森。而坐在对面的张漠看着也没有人气,漠然得很。

    姚宝樱刷地站起身,心脏砰跳。

    张漠去点桌上的火烛。火烛照着他清隽的脸,宝樱有一瞬间,好像看到烛火拉长,对方面容扭曲起来,眉眼间长出怨气。那不是大郎,是张文澜。

    她揉眼睛再看,点亮的烛火边,只有一个张漠。电光打在窗下案头,宝樱看到了一层很浅的灰。

    灰尘……

    姚宝樱开始觉得这书房不祥,阴气太重。

    她镇定道:“夜色深了,大郎歇了吧。是我疑神疑鬼,惊扰大郎歇息,我、我夫君必然很担心我……”

    张漠语气怪异,缓慢地重复:“你夫君很担心你……”

    姚宝樱眼睛都不敢往书房乱看,生怕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过来。她坚持道:“对,我夫君夜里醒了,见我不在,必然很担心我。”

    张漠微笑:“那你便不该来此。深夜与大伯私会,我那二弟如何想?”

    姚宝樱:“总之,我要回去了。”

    她匆匆告别,转身朝外走。结果一时惊慌,脚下磕绊,被椅子撞了腿。她慌慌张张换方向,听到身后青年叹笑一声,朝她走来。

    张漠:“你特意找我,当真不想与我再谈谈二弟吗?若他欺负你,软禁你,这整个张宅,大约只有我能助你脱困。你当真无话可说?”

    姚宝樱心中一动,出了下神。

    她心神不宁,想转身时,又撞到了旁边的博物架。张漠说一声“小心”,抬手来扶她手臂,又极为知礼地后退。

    姚宝樱心中生出感动,朝他一笑,迎着这样温和的郎君,她几乎真的要说张文澜的坏话。但是她随意一眼,低下的视野中,好像看到了一点豆粒般大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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