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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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澜:“……”

    侍卫们:“……”

    天终于蒙蒙亮,金光在云翳后翻滚。在姚女侠的睁眼说瞎话后,他们发现二郎面色平静,苍冷的脸上却有了血色。

    这必然是太阳出来了,二郎习武出了汗的缘故。

    张文澜当做没看到姚宝樱,姚宝樱便放心地看了下去。

    她是一个自得其乐的小娘子,看旁人练武都看得津津有味。

    同时,她是一个习武天赋极佳的人。她只看他的招式,都能看出他的眼力、速度、呼吸、韵律全都跟不上。但他架势端得极好,肩臂伸展、袍袖飞扬,只从背影看,倒还真要以为他是高手了。

    姚宝樱不吱声。

    她盯着他背影,不自觉地被逼着想起了很多个曾经。

    曾经,他也是这样——

    二人一同去汴京的那年,路上经常遇到盗寇匪贼。有人只是杀人,有人还想吃人。

    在那些日子里,张文澜不甘只被她保护,他也想跟着她学一些武功。

    那时候,二人才相识没多久。

    夜里,他磕磕绊绊在庙中二人入睡的稻草前表达这份心意,忐忑地凝望她。

    他心里知道江湖人把看家本事看得多重要。很多名门大派,甚至不允许别人旁观自己练武。姚宝樱便是江湖人,张文澜不知她是否也有这种避讳。

    他柔声款款,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我不是江湖人,日后也不会行走江湖。你即使教我一些,我也不会告诉旁人。再者,我可以和你做配合。有时候你不方便时,我也能保护你。”

    姚宝樱愣住,噗嗤笑起来,扑过去抱住他肩膀:“张二哥你想什么呢?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是在想,教你哪个口诀,你会更容易上手些。”

    她好大方,又好不拘小节。

    江湖上确实忌讳他人学本家武功,但是……“若我教人一二招,可以让人自保,那便是救人性命,怎么能不做呢?何况每个人都藏着掖着,不就没人学武了嘛?好多大门派都这样断了绝学,却不知反省,实在可惜。我才不会那样呢。”

    少年在黑暗中望着她。

    想来在那时,他便为她的豁达折腰,为她的心性而心动。

    他一向擅长卖弄姿色,便在那夜朝她露出笑。

    少年眼睛狭长,笑时多显风流,灿若明珠。她一看到他的笑容,便目光闪烁地躲开目光。过一会儿,少女眼睛又挪了回来。

    于是,少年张文澜便猜,她应该很迷恋他的脸,他的笑。

    但那又怎样?

    少年张文澜撇过脸,去看没有窗纸的天窗。他无动于衷地想:卖个笑,勉强可行。其余的,我不会给你了。我只是雇你送我入京而已,雇资两清后,二人便分道扬镳。

    你休要觊觎我。

    那时候,他怎能想得到,日后会是他诱着她,缠上她,想与她多些关系呢?

    正如那时候,张文澜和姚宝樱都没想到,他看着是一个漂亮隽秀的小郎君,口诀背得溜,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一到手脚功夫上的比划……他就全然不行呢?

    不是手跟不上,就是眼睛跟不上。

    她帮他摆正架势,她的呼吸离他近了,他又开始走神。

    他身子娇贵,跟她学武不到一刻钟,就被匕首划破了手。

    于是二人不学武了,姚宝樱得找布料帮他包扎伤口。

    张文澜也颇为沮丧,睫毛低垂,眸子一丝流波也没有。他蹙着眉,望着旁边的匕首,似乎很不理解,为何他拿起匕首就手忙脚乱。

    姚宝樱蹲在他身边,笑眯眯地为他包扎伤口,安慰他:“没关系呀。你从来没学过武,一开始慢一些也正常。你不是和我说,你大兄文武双全吗?你们既然同父同母,那应该也差不多吧?他能做到的,你必然也能。”

    张文澜点头,看在她帮他包扎伤口的面子上,他吝啬地朝她送了一个笑容。

    姚宝樱继续教他。但是这一教,就换来张文澜次日累倒了,二人不得不在山里多住了几日。

    住在山间草棚下,少男少女肩并着肩,手靠着手,听风望雨,赏花看云。天地这样安静,有流星如雨。

    她与他生逢国难,长于乱世。二人也许有不同的追求,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正是最肆意快乐的好年华——

    快乐的年华不能永驻。

    多年后,张文澜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他自然早已明白,他将永远追不上姚宝樱的习武天赋,也永远做不到大兄的“文武双全”。

    他有他们都没有的致命缺陷:他是早产儿,身体底子天生就比旁人差。他还心思深重,杂念重重,无法一心一意地做成某件事。

    纵观张漠,姚宝樱。他们那样的人,在习武时都专一不二,心中只有自己的武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招式。

    张文澜看不到那些。

    他也不在意那些。

    杂念深重、欲念缠身又如何?

    他自愿在红尘中沉浮,将世事搅得天翻地覆。张漠与姚宝樱那样纯正的人,不一样要被他束缚住吗?

    他毕生成为不了一流的武功高手,他只要会二三招式,在一些偶然的意外中,足以自保,撑到自己的侍卫们来就够了——

    眼下清晨,张文澜便对着木桩子,一板一眼地挥动长剑。

    他忽然听到姚宝樱清脆的声音,飘到了上方:“这招式是谁教你的?”

    张文澜手中剑一抖,微微抬眼皮,看到她竟然站在他挥砍的木桩子上。

    他被骇得朝后退了一步,脸色难看:“下来!你不怕我伤到你?”

    姚宝樱抱着臂,好是骄傲:“张大人,你是否高看自己了?你连自己想砍的方向,都对不准。不过你这招式很有些意思,谁教你的啊?”

    他客气疏离:“难道除了你,世上便没有人再教我武功了吗?”

    姚宝樱站在木桩上,低头看他,若有所思。他手中剑终于刺到他想去的方向,他舒口气,揉了揉酸痛手腕。

    姚宝樱轻声笑:“你若是告诉我,你这招式是和谁学的,我就告诉你,你刚才练错了哪一部分。”

    张文澜:“……”

    侍卫们:“……”

    走神的长青将目光挪回来,在姚宝樱身上望了两眼,目中渐渐生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张文澜正挑眉:“我这招式练了许久,无人说我错。”

    姚宝樱口气好大:“那是你身边没有我这样的高手。”

    “自吹自擂,”他轻声嘲弄一句,但他仰着头仍在试探,“难道你学过这种招式?”

    “没有啊,”姚宝樱很淡然,“可天下的武功有互通性。我在这里看你练了半天,大约看明白你想要的效果了。你只是掌握不住技巧,练不明白而已……张大人,要我教你吗?投那什么送我呗。”

    张文澜:“投桃报李。”

    姚宝樱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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