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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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嗯嗯嗯,就是这个意思。”

    他眸子露出自嘲的失落色。

    宝樱知道他在装。

    看她无动于衷,他垂下眼皮,那眼睫过长,完全遮住了眼中神色,难免让人心痒,想凑上去细看。

    但姚宝樱不是那种人。她今日的定力不比三年前那般脆弱,她只是抱臂的手指动了动,仍站在高处,气定神闲地逗他。

    张文澜眉目一舒,冷不丁抬头朝她望去一眼,带几分玩味:“我大兄教我的。”

    他的答案,正是姚宝樱心中所猜。

    一经证实,她也不矫情,直接朝他跳去,整个人轻飘飘从木桩上直坠。

    张文澜被吓到,睫毛飞颤,本能抬臂去接。只有一片落花飞入他怀抱,明明近在咫尺的少女倏忽间就不见了。

    他目中猜浮起戾色,身后便有香风袭来。

    她贴过来,一手握住了他手臂,另一手在他另一只手腕上一敲。他手腕一痛,松手时,手中剑便落到了姚宝樱手中。

    他听到身后的娇斥声:“这样挥——”

    他扭头朝身后看。

    乱发拂颊,只看到她莹白侧脸,禾绿色的发带被剑风带得飞了起来。

    但这次不是剑风带着张文澜趔趄,而是张文澜在姚宝樱的帮助下,控制手中那把总不听话的剑。

    剑风在他们脚下扫起一圈落叶,落叶变成利刃,朝着木头桩子劈去。

    姚宝樱:“手跟眼——”

    他的呼吸和她的声音相叠。

    青年的手臂与少女相贴,后背撞到她柔软的胸口,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热。

    姚宝樱:“眼追手——”

    他被她带着旋身,一剑接到满空落叶,纷纷然的落叶被斩成碎屑,他的手肘在慌乱中撞到了她。

    他手臂颤抖,她根本注意不到——沉浸在武学境界中的姚宝樱,看不到其他的。

    他欲念重重间,二人已经卸力,剑锋抵上树桩。不用内功,但凭剑招巧劲,木桩便一分为二。这招招式,表现出了它真正该有的凌厉感——

    姚宝樱看着被劈开的木桩,若有所思:“好厉害的招式……但这好像不是剑招,而是刀的用法。你本事还不到换武器的地步,若真想学会,还是用刀吧。”

    张文澜呼吸凌乱,许久沉静。

    天边泛金,天光落在并肩的男女身上。

    一片沉寂中,她不动声色地缩回手。他却好像在出神,不自禁地握了一下。他手指与她的轻轻一擦,望她的眼睛上掀,眼窝深水波晃。

    宝樱忙侧头打了个喷嚏。

    他眼神恢复冷淡,道:“我记得,你学的就是刀。”

    他故作思考半天,松开了她的手腕:“陌刀,是不是?看来这招式很适合你学,而我……剑乃百兵之君,世家用剑彰显身份,我便不与你凑热闹了。”

    他看向长青,似乎刚想起来:“上个月某位大臣是不是在武库放了一把陌刀?若是……”

    姚宝樱朝后跳,转身跑走:“天、天、天亮了,我也要去习武了。”

    她跑过长廊,忍不住回头,朝练武场中的青年看去。

    他已经背对她,重新拿出那十分上得了台面的架势,在虚空中比划,去练习他那掌握得并不好的招术。

    金灿灿的日影在他身上流动,他脊骨飞扬,背影青翠。青年被垂照出的影子,像一片华丽的尾羽。

    张宅的风景很有意思,想当张宅主人的人也很有意思。若是不看他的真实水平,端看他这架势,他摆得比她还要好呢。那不得世人都被欺骗,觉得他是天才,排着队来找他教人?

    姚宝樱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逗笑。

    但她很快又拍拍自己脸颊,叹口气。

    她从不觉得她会对他生情,也不觉得自己会因为张文澜而让步什么。但她知晓自己方才那一瞬被他握住手时,背脊确实僵硬,大脑确实空白了。

    有人媚骨天成啊宝樱。

    何时改掉好色呢宝樱?——

    姚宝樱既然从张文澜那里确定了他的某些招式是张漠教的,那便有了一丁点儿关于张漠的线索。张文澜看起来,短期内都不愿意让她见张漠,她自己偷偷试一试吧。

    偷偷试一试的结果,便是姚宝樱在前往张漠院落的路上,被长青抓到。

    长青道,大郎那夜淋

    雨生了病,在养病,不方便见任何人。

    姚宝樱心里嘀咕这两个兄弟,怎么不管会不会武,看起来身体都挺差的?

    但既然如此,不管真假,她只好暂时当真,不去打扰张漠——万一大郎真的病了呢?

    毕竟那夜她见到的大郎……很奇怪。也许正是生病的缘故。

    正巧,这个时候,张文澜出了府,与张家人去什么田庄对账去了。姚宝樱对张家家主的位子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张文澜不在府邸。

    长青很呆。

    只要张二不在旁支些坏主意,姚宝樱就能轻轻松松让侍卫们追丢自己。

    姚宝樱换上自己早就盯好的侍女服饰,再在脸上胡乱涂抹一通,努力将自己面容变得普通一些。

    午后,张宅碧水清波,湖光潋滟。

    姚宝樱提着拂尘,出现在张文澜的湖中心那座书房前。她拿出自己从旁的侍女身上偷到的腰牌,镇定地说是清洁书房。待关上门,宝樱当即扔开拂尘,扑到他书桌那一堆案牍上。

    张文澜的很多机密要事,都藏在这里。姚宝樱虽然认字不多,但若是简单的,她应该能找得到吧?再不济,她誊抄那么一两本她觉得重要的册子,回头给阿舜看,阿舜一定看得懂。

    姚宝樱翻找间,脸皮越来越垮。

    她没有寻到自己觉得重要的,正心焦间,她撞到后方的书架,书架最上层的一乌木长匣朝下摔去,砸向她。

    姚宝樱头也不抬,伸手将匣子接过。她此时已然不抱期望,心不在焉地打开匣子,目光却在下一瞬凝住了——

    张文澜书房中的大部分文书,她都看不懂。但这长匣中的东西,她看懂了。

    因为,这不是他那些晦涩的不说人话的文字,而是,一长卷画轴。

    画轴铺展开,画着不同的人物。

    有的位置人物空白,有的位置人物形象鲜明,有的位置墨汁沉郁晕开一点,但最终没有落笔。

    若是旁人,不一定能一眼看出这是什么画。但姚宝樱恰恰因为一些原因,她一眼能看出。

    她看到了自己的师姐,云虹。

    女子侧身而立,眺望远方,只露出侧脸,侧脸并不完全清晰。但因姚宝樱实在熟悉自己师姐,她自然一眼认出。画像旁提有小字:黄泉焚嫁衣。

    她也看到了容师兄,容暮。

    容暮抱着他的猫,背着他的琴,双眼蒙白布。白布飞扬间,青年骨秀神清,丰格出众。画像旁提有小字:瞽者遇兵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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