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100-11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100-110(第7/27页)



    如今张文澜的官位是,龙图阁直学士、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知制诰,兼权知开封府。

    学士与礼部侍郎是贴职官阶,代表张文澜如今领着从三品高官的俸禄,从此他上朝时,可穿紫曳金。翰林学士知制诰与权知开封府,属于差遣官,是他在朝中真正要做的职务。

    知制诰代表张文澜可参与机要,是皇帝身边的重臣。

    权知开封府,说明张文澜从开封府少尹升职,真正成为了开封府的一把手。如今汴京这座古城中,直接面朝百姓的高官位,再没有能比他更高的了。

    这类官位,让他可代表朝堂与鬼市江湖谈判,邀请“十二夜”入局,参与北周朝堂和霍丘的战争。

    官家分明想拉江湖入局,文公已在之前吃了一计闷亏,此时自然装聋作哑,不方便开口。文公只提醒皇帝,不可过于信任江湖人。前车之鉴,尚未过去多久。

    李元微自然心中有数。

    在六月初的那场混乱中,他的亲妹妹鸣呶被“十二夜”挟持出京。无论出于国事还是私事,他都需要重新和“十二夜”建交。而一事不烦二主,此间事务了解最清楚的,当属张文澜。

    于是,朝堂动员打仗时,皇帝除了关心战局,还在明里暗里地往张家送御医、名药、珍品。

    此次不是为了催促张大郎早日康健,而是因为……张二郎病得起不开身。

    是了,张文澜重病。

    在“十二夜”干下一桩让皇帝暗自满意、明面上不好夸赞的大事后,张文澜便病倒了。文公一众朝臣推举张文澜升官,张文澜本人,却似乎比他大哥,病得还要重些了。

    至少,李元微让陈书虞代自己悄然去张家探过几次病,都没见到清醒的张二郎。

    皇帝心中焦虑,又难免无语,只好耐心等此人病情和缓——

    满朝文武关心张二郎伤病的时候,张文澜正在自己府宅中的牢狱中,看着侍卫们审讯张伯言。

    一个卫士站在他身后,义愤填膺地指着张伯言:“二郎,属下已经带人挖过张伯言的坟墓了。此人果真没死,坟里是空的。三爷装模作样,早就发现了,却还试图藏匿……要不要把三爷他们一家都抓来审问?”

    这个卫士叫长松。

    他审讯分外积极。

    他正是先前在夷山上重伤、被文公带回府邸审讯的那个死士。

    六月五日,文公急匆匆去应付汴京混乱局面的时候,长松挣脱牢狱中的枷锁,从文公府邸逃了出来。这个叫长松的死士运气不错,他一逃回张家,正赶上长青叛逃、府中侍卫良莠不齐、张氏兄弟各自病重的时期。

    长松意识到自己压长青一头、就此崛起的时机到来。

    他暗自做主擒拿张伯言,审讯张伯言,要从张伯言口中逼问真相。

    当张文澜终于昏昏沉沉地扛过了箭伤,在虎狼之药的作用下捡回一条性命的时候,张伯言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在那日过后,张漠又昏睡了。张文澜无力与自己的兄长大吵,他此时心绪尚且宁静,或许是因为,他还留有一份希望吧——

    那日,姚宝樱一直说等他。

    纵然她救过张伯言一命,可她的言行证明她似乎并不知道他被张伯言刺伤的事。

    那么,张文澜可不可以认为,姚宝樱并没有默许张伯言伤害他?张伯言是自作主张,没有和姚宝樱商量过。

    所以,张文澜拖着病躯,无论如何都要坐在牢狱浑浊空气下,听着长松审讯张伯言。

    张伯言寿数快尽了,他惊怒惶恐,隔着栅栏铁链,看着木门后的那个披着氅衣的苍白青年。

    张文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受刑。

    这在张伯言眼中,张文澜就像活生生的鬼怪出坟。

    哈哈,可笑啊。姚女侠救他一命,他们说他早该死了,那么张文澜呢?这种命硬的怪物,不早就应该跟着他母亲,死在云州吗?

    为什么玉霜夫人活着,玉霜夫人这个怪物儿子也活着?!

    这个怪物啊……

    他有着绝伦的昳丽的容颜,眼尾狭长眼黑过多,苍白的肌肤颜色像砒霜一般。他身上一点血气都找不到,就好像张伯言从幽州仆从那里,问出来的玉霜夫人形象——

    在仆从眼中,玉霜夫人也是这么怪异啊。

    绝色的容貌,必然搭配蛇蝎的心肠,是吗?

    一兜辣水泼来,张伯言皮开肉绽,被那满身辣意刺激得浑身战栗。张伯言咬着牙努力不服输,他恶狠狠地瞪着木门外的青年,他甚至有些得意:我也是名门公子,我比你身份更贵!

    我是堂堂正正的关内张氏子弟,你这个野种算什么?你连云州张氏的血脉,都不一定有。你是玉霜夫人和霍丘人苟合出来的怪物,玉霜夫人叛国,你也一样。

    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张文澜隔着木门,本在想着姚宝樱与自己分离时的眼神。

    他记性太好了,他在自己的记忆中一寸寸翻找证据,思忖姚宝樱喜不喜欢自己。她当时眼中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抱着自己脖颈时,是真的想带自己走,还是只是和自己演戏……

    张文澜快被自己的臆想折磨疯了。

    他耳边听到无数个声音,说她在演戏。

    但他固执地坐在这里,他一遍遍和自己的臆想斗争:她一定没骗我,她一定喜欢我。她说她可怜我,可怜也是爱……

    张文澜还没有被自己的疑心折磨疯,他抬头,便看到张伯言在鲜血淋淋后,桀骜的嘲讽他的眼神。

    张文澜静静地看着。

    蝼蚁也在瞧不起他。

    张文澜缓缓开口:“把三族叔一家子都叫来,顺便把张伯言那位回门的妻子,也接回来。”

    他朝张伯言淡声:“你妻子回门数月,不归张家。我本懒得理会,但我此时猜,她该不会怀孕了吧?她连你的头七都不敢回来,是怕我残害你的骨肉吗?

    “你们担心得很有道理。让你父母、还有你妻子,以及那个不知道在不在的你的骨肉,都来牢中看一看你吧。你们已经许久没见了,他们理应见你最后一面。

    “你听过‘点天灯’这个刑吗?你家学渊博,想来心中有数。让他们送你最后一程,如何?”

    张伯言桀骜的眼神瞬僵。

    他还撑着一口气,见那位青年朝他默默看了数眼,忽而露出一个笑。

    张文澜当官时,是很少笑的。或者说,他原本就少笑。但他确实会笑,那种血开在白骨上的笑,就像他母亲一样——

    张伯言脑海中响起仆从惊恐的声音:“玉霜夫人!玉霜夫人每次笑,都代表有人要倒霉了。她要把人玩死啊,她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放过……”

    此时此刻,张文澜起身朝外走。

    张伯言在后大汗淋漓,终于撑不住:“你不要叫他们来——姚女侠是瞎了眼,才站在你那边!但是那又怎样?你众叛亲离,姚女侠都不站你!她也支持我!”

    张文澜面不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