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160-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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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要把狂徒拉下车马。

    二人对过一招,马车的帷幕被打斗波及。帷幕飞扬,姚宝樱和云野齐齐怔住——

    坐在车中的,根本不是本应端然相候的玉霜夫人,而是被白布塞嘴、努力与四位侍女争斗的高善慈。

    灯火明灭,歌声起伏,四个侍女脸色发白,被擒住的高善慈盈盈噙泪——

    当百戏团与卫士营的人都离开圣女府后,圣女府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骇然。

    张文澜举着一盏灯,穿过寥寥数人的庭院,走上了“悦霜楼”。

    他隐隐听到歌声,像是他的幻觉发作。穿过楼梯的时候,他目光余光看到很多条巷外,灯火围出了一个火圈。

    那里是百戏团的人,而今夜的“悦霜楼”中,应由他亲自去取那道高善慈心心念念的圣旨。

    取圣旨这件事,并不难。

    张文澜确实比任何人都熟悉悦霜楼的暗门,旁人找不到的密道,他可以。他太熟悉这里,熟悉得好讽刺。

    今夜大部人马都在城中,圣女府中稀稀拉拉的留守人员,一半是圣女府本身的人,还有一些是张文澜早就安排进来的死士。他们在之后也许会厮杀,只消明日玉霜夫人出城,便是他们动手的机会。

    走过楼梯时,张文澜再一次听到了歌声。

    那是“百年歌”的唱词。最近一段时间,府中日日排演此曲。

    转过楼梯时,张文澜看到暗夜中帷帐飞舞,一个舞女哼着歌,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飘渺不定——

    “三十时,行成名立有令闻,力可扛鼎志干云……高冠素带焕翩纷,清酒浆炙奈乐何!”

    清酒浆炙奈乐何,难道清酒浆炙总是快乐吗?

    人生总是百年长乐吗?

    张文澜举着灯烛,深一脚浅一脚。

    白金色的帷纱悬着铃铛,清脆铃声,擦过舞女飞旋的裙摆。她像魅影般在帷纱后来回流动,月光和她的身影交织在一处。

    舞女哼唱的曲调让张文澜恍惚,他像置身一个梦境,回到自己的童年。幼年时的悦霜楼幽冷潮湿,帷帐间一边是娘亲的讽笑,另一边是姚宝樱张大嘴,着急地向他说着什么。

    好像在说“快走”。

    张文澜举着灯烛,越走越近。

    舞女的身段曼妙,歌声空灵。

    天窗照下月光,舞女周身笼着一层迷雾,白雾簌簌飞落。就像有些人的人生,总是如此;佳人之美,总是不必看容貌,轮廓便已清晰。

    歌舞在张文澜靠近的时候停住。

    所有舞女都出府了,怎么会有一个落单舞女在深夜排演?

    黑夜中的灯烛像妖火,扑向帷帐后的青年。张文澜扔了手中的灯烛,大步走向,迎向那名舞女。

    “刺——”他的匕首,刺入舞女的腹部。

    同一时间,舞女回头,打落了他脸上的面具。

    他伪装的丑陋面容,与面前舞女姣好面容相对。

    舞女既恶毒、又欣喜,似笑非笑地捂住自己被匕首刺中的腹部,倾身而叹:“阿澜,娘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天上明月皎白如霜,遥遥街巷灯火流转,近处烛光在地砖上扑灭,檐角灯笼咣当摇晃。

    张文澜和玉霜夫人站在楼阁间。帷纱散飞,怨恨如毒,包裹二人。

    第166章 爱河浪起自伤残5

    “四十时,体力克壮志方刚,跨州越郡还帝乡……”

    当张文澜的匕首刺向玉霜夫人的腹部、玉霜一把掀开张文澜脸上的面具,那扔在地上的灯台骨碌碌滚下楼梯,张文澜怀中只护着那道圣旨。

    窗棂扑棱大开,张文澜另一只手举起,右手指间的玉扳指朝外射出一枚小针。

    他看到被风掀开的窗棂外,摇摇晃晃的孔明灯在栏台口飘摇。

    他的银针没有碰到孔明灯,而是在夜空中绽开一小片银色亮光。这点亮光的情报传递不足以让几重巷外的百戏团看到,但足以让圣女府的人看到。

    他的一些死士早已混入圣女府半年,不光在此前协助他拿下侍卫阿甲,今夜也在收到郎君传出的信号后,对圣女府中留守的侍从出手。

    圣女府在刹那间,被兵戈裹挟。

    而张文澜站在三层高楼上,再一次听到了玉霜的低吟歌声:

    “……出入承明拥大珪,清酒浆炙奈乐何!”

    《百年歌》第四段,唱尽衣锦还乡——

    娘亲,践踏着鲜血与亲情的嗜权路,让你开怀吗?

    张文澜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湿红的血顺着匕首流向他的手腕。他禁不住战栗,清明漆黑的双眼渐渐浸上红色血丝。

    玉霜丝毫不在意他那把匕首,她捂着受伤的腹部,疯疯癫癫地哼着《百年歌》的曲调,还满不在乎地朝着他笑。

    她在笑!

    张文澜脊骨发麻,好像所有冷静都要被她点燃,将他烧成一片废墟。他去看窗外的府邸中战争,星星火火的争斗让他看不清楚,而玉霜每一声笑,都像锥子般刺入他的大脑,痛得他理智一点点丧失。

    他眼前幻象重重。

    他朝前走,哑声:“你早就认出了我是吗?你根本不指认,是不是在等着我走到你面前?你会死,我已经伤到了你,只要我拖延时间,你就会死!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我会赢下云州城,我会毁了圣旨,你要的所有,都不会得到!”

    “阿澜,”玉霜夫人捂在腹部的指缝间全是血,她在笑了一阵后,脸上的笑容像面具一样,一寸寸剥离,“我要把你逼疯了吗?”

    张文澜眸子像蛇一般快速缩起,想

    到了自己曾经这样问过姚宝樱。

    寒意如风般浸透全身,他在刹那间的剧痛中,抱着怀中的圣旨,痴道:“我检查过圣旨了,这就是高二娘子想要的、被你藏起来的那一封,这就是末帝想发却没发出去的那一封。我知道你留着这个圣旨做什么,有我在一日,你就不会得逞。”

    窗外孔明灯的火光照着他的眼睛,远处街巷间的杂戏也灼烧人心。

    张文澜眼睛热了起来,透着一种狂意:“我会一次又一次地与你作对。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你指的是姚宝樱吗?”玉霜靠在墙头,她像感知不到痛意般,仍在笑,“我可不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阿漠已经死了?哈哈哈,你这个表情!你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眼神、什么脸色……阿澜,我教了你将近二十年,竟然还让你保留了人性。”

    玉霜漫不经心:“真可悲啊。”

    可悲的是谁?

    玉霜困惑:“不抛弃人性,你怎能赢我?”

    张文澜骤然间从玉霜的话中捕捉到一些重要讯息。他转身下楼,才趔趄两步,又听到了玉霜的话。

    玉霜:“你要出府,去救姚女侠吗?别白费功夫了,阿澜。你和我都是不会武的人,我们这种人应该远离战火,才是保护友方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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