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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 50-60(第11/18页)
方已经要冲上来,宁汐被惊得又什么都忘了,转身就想跑。
刚刚跑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扑倒了,两人抱着摔在一起,囫囵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细沙扬起,脏乱不堪。
宁汐率先爬起来,骑坐在他身上,直接迎面给了他一拳。
对方被打得偏过了脸去,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却反而笑了,森白的牙齿上全是猩红。
“师妹,师妹,师妹,”他癫狂而亲昵地低语,“和我一起死吧,好吗?”
这样鬼气森森,宁汐看得心惊肉跳,起身又想跑,大腿上却不知何时被他的手缠绕上来,紧紧地锁死,害得她踉跄了一步,身不由己地倒在了那人身上。
她终于觉得惊慌,开始拳打脚踢地挣扎,身下的人仿佛成了来索命的怨鬼怎样都不肯松手,一边狂笑一边掉眼泪,还一边疯狂地咳嗽,喷出的血沫全溅在了她的脸上,宁汐的眼珠子都被血珠染红,一片猩红色的视野里她下了死力,掌心紧紧地箍住身下人的脖颈。
他快不能呼吸,脸颊眼尾赤红,眼珠被泪水浸泡得晶亮,猩红的血丝填满眼眶,冒着泡的血沫从灰白的唇边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即将要被掐断脖子,他还在吃力地蠕动嘴唇:“和我一起死吧,求求你,陪我去死,不要让我连死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太久了,师妹,师妹,救救我吧,我好寂寞,好痛苦……”
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宁汐觉得自己的脸上痒痒的,顾不上手上全是血,她抬手去抹,才发现汗水和泪混在一起湿漉漉的一片,为了戳穿他的谎言,也为了提醒自己,她发出嘶哑的呐喊:“天字一号大傻子才殉情!”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少年的眼珠里涌出来:“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
比起求生,他还在吃力地抬起脖子,似乎在寻找她嘴唇的位置。
他竟然还想吻她。
当啷——
挣扎过头,揣在怀里的照鬼镜滑落出来,正面朝上,清晰地映出空无一物的庭院。
仿佛脑袋被钟杵狠狠砸中,耳畔全是黄钟大吕巨大的嗡鸣。
照鬼镜照不出他,他不是鬼。
宁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手掌下摁着的人的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砰砰直跳。
是他的心脏在跳……
他是活人……
是……真的大师兄。
在她一片茫然中,裴不沉终于等到了松手的时刻,像是溺水的人寻到了救命的空气,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第57章 共犯他的家与别人的不一样
裴不沉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家与别人的不一样。
自从难产生下他以后,母亲尉迟今禾的身体就垮掉了,常年卧病在床,药不能离手。
他还小的时候,一个人睡不着,常常半夜溜下床,自己跑到掌门夫人居找娘亲。
“阿娘,我想同你一起睡觉觉。”
那时尉迟今禾的身体和精神还没有那么糟糕,也是会同他温声细语地说话:“今晚不行,不沉明晚再来吧。”
可是到了第二天,和蔼可亲的娘亲就像变了一个人,看他的眼神陌生又惊恐,歇斯底里地大叫,抓起手边的一切东西朝他砸过来。
年幼的裴不沉被侍女包围着救下去,他眼里都是泪:“娘亲为什么打我?她生我的气了吗?她讨厌我了吗?”
侍女勉强挤出笑容:“不是的,夫人只是生病了。就像少掌门也得过风寒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是会发脾气的。”
裴不沉自己擦掉了眼泪:“可是爹爹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发脾气。”他不太高兴侍女用自己打比方,他不是小孩了。
侍女苦笑:“是的,是的,是我说错了。”
但这样的事情又反复发生了好几次,裴不沉只好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觉得自己明白了,娘亲不是不爱他,她只是生病了,她不舒服。
于是等她再一次在深夜里崩溃,用滚烫的药汤泼到他的脸上时,裴不沉保持微笑,跑过去接住因为高烧而摇摇欲坠的母亲。
“没事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想说,可是音节刚刚挤到喉咙,衣领就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娘。”
那一次尉迟今禾的清醒比之前每一次来得都晚,天光乍亮的时候她疲惫地睁开眼,看见趴在自己枕边睡着的儿子。
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掀开发帘,他眼底下一片青黑,额角有碎瓷刮出的伤口。
他醒了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又惊又喜:“娘!”
尉迟今禾却打了个哆嗦,恶狠狠捂住他的嘴:“别喊我娘!”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或者看自己,很快那双与他肖似的柳叶眼里就闪起了水光。
“别让你爹知道。”她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银票和糖果,塞进他的掌心,“不要讨厌娘啊……”
然后她松开了裴不沉,捂着脸痛哭,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是我不可救药……是我犯了错,不该生下你……我对不起你……”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不知如何是好。
偶尔,尉迟今禾清醒的时候,父亲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对他好。他学会写的第一个字是她手把手带着教的,天气晴朗的时候她会带着他去草地上放风筝,练剑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她也会耐心地帮他上药、包扎。
裴不沉知道,也许她只是天底下千千万万个平凡母亲中的一个,只不过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只要碰到一点生活的火星,就成了会爆炸、会毁掉一切的白磷。
母亲既不是没有心的怪物,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这反而让一切都变得纠结难解。暧昧混乱的苦衷,说是爱或者恨都太过粗糙笼统。
她是他的母亲,他恨她,可是又怜悯她,怕她,但是又爱她。
后来尉迟今禾的状况每日愈下,源源不断的仇恨和暴怒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然后化成窒息的冰水全数浇在他身上。
而记忆里父亲永远不在,母亲总是在暴怒和痛哭之间徘徊,为了逃避惩罚而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时候,有一瞬间,裴不沉想过,如果父亲回来就好了。
但是那也只是立刻被否定的错误念头,因为裴清野偶尔回来,就是无止境的争吵和撕打。那还不如不要回来。他一个人痛苦总比三个人都痛苦来得好一点。
既然如此相看两厌,当初又是为什么生下他呢?裴不沉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日月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起床都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仅仅是起床,床单就会皱起来,仅仅是活着,人生就会皱起来。术法大课上到一半,耳边忽然各种杂音隆隆响,“不沉?!”“没事吧?……冷静下来就好了……”长老把他送到了百草园。草药香和麻沸散有奇怪的味道,病榻上还有上一个弟子躺过的体味。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时间也像凝结了,他透过敞开的窗子,蔚蓝的天空里白痕掠过,是年轻而鲜活的新弟子在练习御剑。月落日升,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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